二丫头愣了一下,想问孟离,但孟离没时间细细说了,把荷包还给二丫头之后就去厨房忙着做菜去了。
做菜的时候任大就进来催了几遍,说他们催的不行,孟离只说快好了,先端了两盘菜出去给他们先吃着,然后对三丫头说:
“你把小五叫到我跟前来。”
小五到了孟离跟前,孟离从自己房间里抱出来一个罐子,这是她来这边不久之后就做的一个止咳膏,当时任大还问这东西有何用,孟离只说以后用得上他便不再紧紧追问。
如果自己在和那群人谈的时候任大不过来打搅的话,今日肯定是把他们打发了,故而这个止咳膏也不需要今日就送出去,但这止咳膏迟早也要送,那今日送也没关系,但就是有些急了。
当初来之后她打听到城中有一富商,乃湛州城首富,家中老父得了咳病,久治不愈,每日咳得不停歇,为给父亲寻得止咳良药费心费力却收效甚微,父亲咳病依旧如常,叫人无奈。
据说富商孝顺又仁厚,常常救济穷人,也是寺庙的贵客,名声极佳。
孟离不管他人是不是就如传言中的那般好,但她知道富商需要她,富商爹的病虽没法根治但自己有办法缓解,能得缓解之法想必富商就非常满意了,那自己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富商定然会出手相帮。
作为湛州城首富,便是官衙的人也要给些面子,且他们家也有在官府当差的人,还有这富商也捐了一个官职在身上,那可比外面坐的那群人地位高多了。
孟离对小五说:
“你小心些,把这个罐子抱着去李府前,你还记得李府吗?前几日我带你去过。”
“记得。”小五点了点小脑袋。
孟离吩咐小五说,务必想办法让富商亦或是富商的父亲接见他,就说这是民间偏方制作而成的止咳膏,保证李家老爷吃上一口就能起效,起码可以管一炷香不再咳嗽。
之后孟离一直在说,尤其是一些细节都没落下。
小五认真听完之后,说:“就是一定要让李家老爷当场吃这个对吗?”
孟离点头:“对。”
“为什么要给他们吃这个?”小五问。
孟离说只有吃了这个李家才会派人把这群人喊回去,而且以后他们不会再来,即便是再来也不会想着吃霸王餐。
让小五去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如果自己去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口舌,而且现在也走不开。
小五最小,十岁出头的孩子,别人的戒备心就没那么强了,总感觉没什么威胁,再者这么小孤身一人前去反而更加安全。
“一定要想尽办法见到他们。”孟离释放了下精神力,看了下李家大宅,李老爷子咳嗽的面红耳赤,喘着粗气,一直咳嗽也很痛苦。
小五说:“知道了娘,我一定会。”
小五忐忑地抱着罐子到了李府门前,把罐子放在一旁跪在地上给守卫磕了几个头守卫才愿意进行通报,毕竟是关于止咳良药的事,虽然是个小孩子带过来的,但有些事不好妄下决断。
小五没见到富商,只见到李老爷子,他真是咳个不停,小五便按照孟离教的话说,说立竿见影,当场就能让你一刻钟不再咳嗽。
李老爷子早就对什么民间偏方失去了兴趣,别说民间偏方了,便是所谓的朝廷秘方他都不信了,看在小五是个小孩子,摆了摆手断断续续地说:
“见你是孩子,不与你计较,带着你的甜膏走吧,莫要来诓骗我了。”
小五见李老爷子压根就不相信他,急了,他说:“老爷,我是奉母亲之命来给您献药,且也是有事相求,请您一定要给我这次机会。”
李老爷子摆摆手,有事求他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每个都满足。
可见小五都开始使劲磕头了,咚咚咚地,老爷子咳嗽几声就有些心软,毕竟这还是个小孩子,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也不知道谁这么不靠谱,有事求人不亲自来竟吩咐一个瘦弱的孩子。
他摆了摆手,让小五说,反正他闲来无事。
小五就说官衙的人来为难他们家店了,说他们家负担不起,李老爷子并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去管那些事,更不愿意就这么为一个陌生人出头,见小五那小模样,李老爷子叫人拿了些碎银子要赏给小五。
说就当他买下这个止咳膏了,让他带着钱走,别再打扰他了,他咳嗽厉害,不能说太多话。
小五便是小也知道老爷子这是买下止咳膏但并不打算吃,他急了,他来的路上就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让老爷子吃。
这是母亲交代的。
“您若是不放心我吃给您看。”小五说完就把罐子打开,一股奇异的香味带着一些药的味道就飘散出来。
本来李老爷子见小五如此冲动就跟着上来些情绪,情绪一上来就又咳嗽,正咳嗽着,便闻到空气中飘荡的味道,咳嗽轻了很多,而且刻意憋的话也能憋的住了。
之前无论如何都是憋不住的。
他开始正眼看小五,见小五把止咳膏吃了一些他也没阻止,他自然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便是吃也得有人试吃,他眯了迷眼,小五见此再次真诚的劝说他。
其实小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但李老爷子觉得这才正常。若是孩子口若悬河他倒得再思量一番。
他就默默听着小五说话,又觉得这个味道越闻越舒服,忍不住在想光是闻闻这个味道都好转一些了,若是吃一点效果应该更好。
最终李老爷子还是没忍住,抵挡不住这个味道,差人叫来了府中大夫,检验了一番止咳膏,大夫说没毒,应该也有用,李老爷子才试探性地吃了一点,见他吃了,小五激动的磕头。
入喉就是凉凉滑滑的感受,有梨的味道,还有桃花的香味,还有一些别的味道,嗯,有几样他都说不出来,许是什么药。
咦?还真是说的那样?
没说彻底不咳,只是不频繁了,中间真就管了一炷香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