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还是一副淡漠不屑的表(qíng),她冷冷静静地告诉穆秋:“因为我命硬,死不了。你气不气人。”哪怕后来被穆秋跟穆冕摆了一道,无辜冤死了,结果又重生了。
她命硬,注定要遗臭万年。
穆秋擦了擦眼泪。她重新开了一瓶酒,闷头喝了大半瓶,才跟醉了似的,无力地趴在桌上。
宋瓷拿走她手心里的空酒瓶,对她:“你醉了穆秋。我给母亲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宋瓷起(shēn)去拿手机,还没走远,突然听到穆秋低声呢喃道:“我多想你死啊,可听到你要把你的心脏给我的时候,我竟然也会感动,也会舍不得...”
宋瓷脚步一顿。她慢慢回头,看着抱着瓶子,脸颊红红的少女。“穆秋,你喝醉了。”
穆秋没吭声,闭上了眼睛,可能是睡了。
宋瓷给杜婷婷打了个电话,得知穆秋在她那里喝醉了,杜婷婷有些为难地:“宋宋啊,你父亲出差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司机已经下班了。今晚就让你妹妹在你那儿住一宿,好么?”
宋瓷看了眼睡着聊穆秋,只能同意。
家里只有一张(床),宋瓷是不可能让穆秋睡她跟韩湛的婚房的。她将穆秋搬到沙发上放好,找了条薄毛巾给她盖。过程中穆秋醒了一次,她睁眼盯着宋瓷,看了看,就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穆秋睡着,宋瓷这才回房。
开始宋瓷一直睡不着,睁着眼睛熬到了十二点多才有零睡意。不知睡了多久,(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宋瓷被那股痛意拉扯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令她骇然的一幕——
一把刀,正插在她的(胸)前,银白的刀(shēn)上沾着一些殷红的血液。握刀的那双手,细长如玉,手腕也纤细漂亮。而那双手的主人,看着文弱纤瘦,但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却露出了凶狠(阴)冷的表(qíng)。
“姐姐。”穆秋看了眼醒来的宋瓷,有些困惑不解,“你怎么醒来了?我明明在你的啤酒里面放了足量的迷药,你不该醒来才对。”话间,她转了转手中的刀。
血(肉)被搅动,那种撕裂的痛,痛苦难言。宋瓷疼得浑(shēn)冒汗,双手捏紧了(床)单,她声音痛苦地求饶:“穆秋,你放过我好不好?你别杀我,我不想死啊!”
穆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狠绝地摇了摇头。“不校你的心脏必须给我,不给我,我就会死...我也不想死啊!”她邪佞一笑,将宋瓷的心脏直接挖了出来!
“啊!”
宋瓷猛地从(床)上直(tǐng)(tǐng)地坐了起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胸)膛,没有摸到血淋淋的洞口,她惊慌的(qíng)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手掌贴在(胸)口上面,宋瓷一动不动,屏住了呼吸。感受到体内心脏发出健康有力的跳跃节奏,宋瓷这才猛地喘了一口气,活了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噩梦缠(shēn),宋瓷出了一(shēn)大汗,丝质睡衣已被湿透,就连(床)单都是润的。她用手摸了摸头发,发现后脑勺的头发全都湿了,怕感冒,宋瓷打算换(shēn)衣服,再把头发吹干。
她慢吞吞地下(床),刚站起来就双腿一软,又无力地坐到霖板上。靠坐在(床)边,等(shēn)体重新恢复了体力,宋瓷这才起(shēn)进了衣帽间。
她重新找了一条睡裙穿上,准备去浴室洗澡,想到什么,她忽然转(shēn)离开了卧室。
站在二楼的过道上,宋瓷低头扫了眼一楼的客厅。
穆秋呢?
黑色的沙发上,只有一块折叠整齐的(床)单,却不见穆秋的(shēn)影。宋瓷下楼来,摸了摸沙发的坐垫,尚还有一些余温。“秋儿?”宋瓷推开厕所门,没在里面看到穆秋的(shēn)影。
走了?
宋瓷拿出手机,给穆秋打电话。
深夜里,偶有一辆夜间的士车在马路上行驶。
一道纤瘦的(shēn)影在人行道上奔跑,她一边奔跑,一边用手背去擦夺眶而出的眼泪。跑了十多分钟,喘气不顺了,穆秋这才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停下(shēn)子。
她跟丢火石一样,迅速地将手里的银色匕首丢进垃圾桶。看着混合在垃圾中的匕首,穆秋的一双手都在发抖,脸色也一寸寸发白下去。
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手机铃声听上去刺耳又诡谲。
穆秋一个激灵,她哆哆嗦嗦拿出手机,看到是宋瓷打来的。她机械地接羚话,放到耳边,听到宋瓷在电话那一头问:“穆秋,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
穆秋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声。宋瓷又:“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穆秋捏着拳头,:“我睡不着,先回家了。”
宋瓷:“回家?”
“是。”
“有车吗?”
“我开车来的。”
“胡闹!你喝醉了怎么能开车!”宋瓷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你给我靠边停车,要么回来,要么打个车回去。”
“那我还是打个车回去吧。”挂羚话,穆秋站在原地迟迟不动,她眼睛泪水在打转。终于,穆秋再也承受不住恐慌,一膝盖跪在垃圾桶旁边的地上,用双手捂面,弯着腰痛哭起来。
“啊啊...”
穆秋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她刚才是在干什么!
她竟然差点杀了她的姐姐!
“姑娘。”一道像是溪水一般,清凉透彻,而又冰冷傲骨的男音,在穆秋的(shēn)后响起。
穆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慢慢回头,看见自己(shēn)后站着一个(shēn)形健硕(tǐng)拔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黑色眼镜,模样不俗,手里拿着一叠纸巾。
他的(shēn)侧,停放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
“擦擦?”男人将纸巾伸到穆秋的面前。
穆秋接过纸巾,声音带着哭腔,含糊了声谢谢。把眼泪擦干净,穆秋又看见男人伸出手来,弯着腰对她:“需要我帮忙吗?”
穆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跪在地上。她脸蛋一红,将那双过分消瘦白皙的手,递到男饶手掌心。
男人将穆秋扶了起来,他四下看了看,才:“这附近也不好打车,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穆秋想拒绝,可是看着男人那张英俊迷饶脸,又迟疑了。“麻烦,送我到紫晶首府门口。”
“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