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顺有些不高兴的看向王芳:“怎么?你和你那个负心汉,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王芳语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反而是那个女人蔑视的瞅了他一眼。
“没啥不能说的,你要愿意留下来那你就留下来,再怎么说都是前夫了,如果你心气儿不顺,不如也把你死去的媳妇拿到她面前说道说道?”
庞德顺脸色一黑,盯着女人的脸嘴唇微动,想骂没骂出口,最后扭头起身离开。
王芳看着他离开,才稍稍松了口气,女人有些鄙夷的瞅她一眼:“你很怕他?”
王芳倒也老实回答:“他喜欢喝酒,喝完酒就喜欢打我,不过醒来之后就会向我道歉,他人不坏的。”
似乎生怕女人对他们产生不好的印象,末了还不忘解释一句,女人才懒得管这个愚蠢的女人,她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事儿:“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王芳回忆起记忆里前夫的样子,再看现在庞德顺的丑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怔忪,末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是下乡知青,叫慕景平,家里是京城的,好像还挺有实力的,不然也不会提前把他转回城市,不过因为他们家私底下动了手脚,我连我们镇子都出不去,所以没能找得到他,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我连他家在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什么也不知道,”
等等,刚刚她叫她前夫什么名字来着?
慕景平?
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那你之前可来京城找过他?”
王芳摇头,“不曾,这次我能来,还是因为我说我要找我儿子,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慕家也没再为这事儿搭理我,村里才给开了介绍信,但是我真的是来找我儿子的,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找他,我都再嫁了,他肯定又再娶了!”
“你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京城找你儿子?”
“一个是没那机会,想找,那也得知道地址不是?正好这李华的爹啊,和他闺女好像闹崩了,手头没钱,找到我,说知道我儿子的地址,让我给他二十块钱,就告诉我地址!”
话到这里,王芳偷偷道:“其实,我是听我娘说,我娘家的村里面有人打听慕岩呢,你说这么多年过去,谁会去打听慕岩?肯定是慕家人啊,我想着,他们是不是打算认回这个儿子?为了能赶在他们之前,先和儿子的关系和好,所以我们来京城了,哪里想到,结果会……。”
“所以,你是想先提前和你儿子缓和关系,将来慕家万一认了他,你这个亲妈也能沾上点好处?”
被女人一下子看穿,王芳也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是他亲妈,他是我前夫,不能光认儿子不认我吧,怎么说当年他在俺们村的时候,若非有我家人接济他,他能吃上肉?能干完活?能吃饱饭?能有女人睡?”
“咳咳,”女人没想到这人居然啥都敢说,当即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难怪你会被抛弃!”
换成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不会和这么粗俗的女人在一起吧?更何况人家家里还是京城的,有能力把人捞回家,那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她沉吟了一会儿:“这么说的话,如果慕家人有心认回你的儿子,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你们跑到京城来的事儿,如果知道了,你觉得你的前夫会怎么做?”
王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知道就知道呗,只要他想认回儿子,早晚我都会知道他是谁,他家在哪儿,他现在什么情况。”
“难不成你手里还有他的把柄?”
王芳才不会把这个说出来,“我哪儿有什么把柄啊,好歹我给他生过儿子吧,他总不能啥都不给我吧?他那些年还偷偷给儿子寄钱呢,也没管过我,现在我问他要点,难道不应该?”
女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你说,他还给你儿子寄钱?”
“是啊,要不然我儿子怎么可能自己长这么大?我,还有我娘家人,可都没管过他,五六岁就不管他了,这么大一点,他自己干不了活,没有钱,没有粮,没人给他寄钱,他拿啥活?”
女人立即嫌弃的瞪着她:“既然直到给他寄钱,还用回你们村打听他的去向?这不明摆不知道他的情况,才回去打听的吗?你确定那个抛弃你们母子俩的男人还会在他离开之后,跟你们有所牵扯?”
其实王芳对此也怀疑过,可这又说不通啊,“如果慕景平没有给我儿子寄钱,那我儿子为什么说他花的钱是他爹给的你说会不会前几年给钱了,上学之后,就没给了?”
女人却觉得不可能,如果对方知道他的儿子考上了国防大学,不可能还这么淡定的现在才回去找,那证明这些年他们根本就没联系过。
如果一开始管了,后面却不管,虽然有可能,但是,前些年的学校根本就不是正经学习的地方,他又是凭什么能力能够考到省理科状元的高度?
女人觉得这个慕岩,可能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当初调查的时候,压根儿就没关注过这个人,这还是她放在李想家附近的线人,告诉了她这么重要的线索,要不然,她如何能知道李想身边,还有一个国防大学出身的干哥哥?
一个被当场掌掴,却不顾她领导的身份,直接把巴掌甩出去的丫头。
一个在学校受了委屈,敢果决的跳级走人的小女生。
一个从初一跳到初三,又从初三靠近重点高中,短短只用了半年时间的丫头,究竟有多厉害?
再看看李想身边的人,一个国防大学出身,两个在京都大学,就连她自己,未来也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将来岂不是会成为连家的助力?
现在的这个连心一点也不出彩,如果换做李想,周韵那个贱人会在她面前猖狂成什么样儿?
上官灵芝简直不敢去想,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的瞅着这个小丫头越来越厉害,她得性格办法,一定得想个万全的对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