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见银山在石见国东部的仙山上,仙山属于大森山脉,李洛现代曾来过这里旅游。
可是,如今的石见银山并没有开采,由于仙山位置偏僻,时人还没发现这里的巨大银矿。
李洛当然不会组织人手慢慢开矿,他没有那个时间。但是,石见银山最早的时候是一座露天银矿,仙山的山顶和山腰,有大量含银量极高的银矿石,被植被掩盖。只要一扒拉,就能发现美丽的石头。
历史上,是在露天的银矿石用完之后,才开矿洞采银的。
李洛只要将露天的银矿石带走,就赚大了。至于开矿洞,他没兴趣。
一万多兵马压着三千日国青壮,登上了并不高大的仙山。
“大将军说了,神人指点此地有银矿,找到之后人人有赏!”江华乡勇们说道。
这次随李洛来的,是江华乡勇和部分江南军以及高丽兵,并不都是李洛嫡系,所以需要利益激发军心。
“大将军有令,银矿就在脚下,让苦力们挖!将银矿石挖出来,往西边山下滚。再运到西边海岸!”
将士们督促三千日国青壮,让他们挖。
“挖到了!”很快,第一块银矿石就被挖出来,用刀一敲,发出金石之音,拂开泥土,发现石头是银灰色的。这必定是银矿石无疑了。
这第一块银矿石,第一时间就送到了李洛面前。
“含银量最少一成!”李洛敲敲石头,浑身的毛孔都在笑,心道妥了,总算没有白惦记啊。
历史上含银量最高的银矿,是西班牙殖民者发现的含银量高达40的里科山银矿。其实,含银量超过5的银矿,就属于高含银矿石了。但很显然,石见银山的矿石,远不止5的含银量。
“继续挖!”李洛下了一道军令,“怠工的,杀了。”
然后,李洛在山顶设下军帐,与江钧,都烈等诸将在帐中烤火喝酒。日国是北方,此时已经很冷,山顶寒风大,要是不烤火李大将军可是受不了。
日国苦力在干活,李洛等将帅却在烤火饮酒。
“主公,外面下雪了。”杨青雀顶着几片雪花进来,“这地方竟比齐鲁还冷。”
“来来来,青雀啊,你也喝杯暖暖身子,不用盯着他们,那些银矿石他们带不走,吃不掉。”李洛笑呵呵的说道。
现在他只带了一万多兵,骑兵只有数百。但这完全不妨碍这个男人在日国关西作威作福。
杨青雀坐下来,从火堆上方的吊罐里倒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黄酒喝了,笑道:“末将离开时,我那小崽子还不放心,怕他老娘在战场丢了性命。却不知他老娘在日国轻松自在的很。”
李洛问:“你儿子有八岁了吧?赶明我就收他做个小徒弟,让他以后也能做些事。”
杨青雀又惊又喜,赶紧行礼道:“那真是犬子天大的福气!末将谢过主公!”她是真的高兴,要是儿子跟了主公,将来再怎样也不会没出息。
都烈赶紧说道:“郎主,可还记得我那个妮子么?”
李洛笑道:“怎么不记得?小姑娘长得齐整,就是当时饿的面黄肌瘦。现在应该好多了吧?也罢,就让她跟着夫人吧。”
“谢郎主!”都烈也很高兴,胡子都在抖。他儿子颜隼早就跟了主公,前途自然不用说的。现在女儿在跟了夫人,那他都烈家的将来就彻底稳了。就是女儿将来嫁人,身份也会高很多。
乌图只有一个儿子颜仝,已经跟了李洛,所以他只能谈正事:“郎主,运完银矿石,接下来该咋办?还要去关东打仗么?”
李洛摇头,“我军就呆在关西,坐山观虎斗,顺便捞点好处。忻都找不到我,就是送信求援都没地方送。”
江钧道:“主公,忻都有三万蒙古色目骑兵,还会求援么?”
李洛道:“求援到未必,他也拉不下脸。但忻都的日子,现在一定不好过。说句不好听的,日人对外可是比汉人更团结。而且他们都信仰天照神,更容易拧成一股绳。他们骨子里也都有股狠劲,没有汉人那么温良,而且民间尚武。忻都这一仗,很不好打。”
杨青雀笑道:“我们这点兵,他也看不上啊。”
李洛猜的没错,忻都的日子,的确不太好过。
忻都信心十足的率领三万铁骑登陆关东后,一路狂飙到镰仓城,就遇到了幕府的几十万大军。幕府将五十万大军分成三个独立大阵,每个大阵十几万人,以品字形分布,互以犄角。
忻都不知道的是,日军有个优点,就是武士制度。日国的武士文武兼备,算是一种早期的军官团。战时,大量的武士在新军中充当军官,能够迅速将青壮组织起来。
刚开始,忻都看到日军虽然数量庞大,但大半的人都没有盔甲,还以为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所以心生轻视。
可是一交手,却发现日军不但有大量仿制的石炮、床弩、神臂弓,而且士卒皆装备一丈多长的长矛。
只要蒙古骑兵一接近,首先是大量的石炮床弩神臂弓发射。等到蒙古骑兵冲上去放箭,却发现对方步兵的箭雨更密集。就算冲到阵前,也面临密密麻麻的长矛,竟然刺猬一般,无处下口。
忻都只好使出杀手锏,想骚扰截断日军补给道,让日军不战自溃。可日军背靠镰仓城,蒙古军竟无法截断日军补给。不但如此,镰仓城内的日人,还天天在城头擂鼓助威,为城外的日军打气。
忻都只好使出蒙古军队惯用的一招,主动撤退,想把日军引到一个有利的地势,利用地形消灭日军。
可是日军完全不搭理,不上当。
忻都一怒之下,干脆出动三千重骑兵冲阵,终于破阵而入。虽然日军死伤惨重,但并没有崩溃,蒙古重骑反而损失不小。
打到这样,打成了对峙的消耗战。虽然交换比很悬殊,但双方兵力差距太大,使得蒙古军队进退维谷。
十天下来,忻都不但没有实现攻占镰仓城的计划,也没有消灭日军主力,反而伤亡数千。
反观日军,虽然死伤好几万人,可并没有伤筋动骨。
万户哲札不由很是郁闷。倘若是大将军李洛,一定不会如此指挥。以大将军的法子,根本不可能在镰仓城下和几十万准备充足的日军硬耗,而是会分兵四处,摧毁关东地区的村子,庄园,城镇。
这才是釜底抽薪的打法。
倘若日国的富庶之地都被毁了,幕府守住一座镰仓城又有何用?家乡被毁,日军主力还有站心么?
“忻都大帅,末将建议,还不如在日国大肆破坏,先别管日军和镰仓城。”哲札建议道。
忻都驻马阵前,看着不远处的日军品字形大阵和镰仓城,眼神阴沉无比。
他当然也想这么干,可是在这里耗了这么久,损失了三千多宝贵的骑兵,让他很是不甘心。
但是很明显,蒙古骑兵的士气,低落了不少。
忻都最终还是接受了哲札的建议。
于是,两万七八千蒙古骑兵立刻分为十几队,分散而出,开始了蒙古军最拿手的破坏战术。
而这段时间,日军更不好受。
整整在城下和蒙古骑兵对峙十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阵中,别提多难受了。虽然士气尚存,但所有人都清楚,步兵不可能耗得过骑兵。
北条时宗此时已经憔悴不堪,一向有洁癖的他,已经十天没有沐浴了。
“主公,元寇骑兵分兵了,应该是四处破坏去了。”千叶真家第一时间就来禀报元军动向。
“唉,时事多艰啊。京都朝廷被灭,元寇如今又践踏关东,真是生死存亡之秋也。我等处境,比之武侯更要艰难十倍啊。”北条时宗神色疲惫的说道。
千叶真家道:“那么,还要实行乱战么?”
北条时宗拥着裘衣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脸色更加苍白了些,“元寇既然要破坏关东,那么,只能实施乱战之策了。”
所谓乱战之策,就是只留十万兵马守卫镰仓城,其他所有兵马全部分散成几十股,每股万人。这些万人队分兵驻防各地,防守城池和庄园,动员所有的百姓,抵抗元军掠杀。
一处受到攻击,附近几处一起支援。
这是北条版的“全民战争”。能坚持多久北条时宗也没底,但他没有其他办法对付来去如风的蒙古骑兵了。
等到蒙古军队分兵,镰仓城外的日国,也分为几十股,四散而出。
前几天,蒙古军队处处得手,不知道有多少日国百姓死于屠刀之下,被毁灭的村庄成百上千。蒙古军队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残酷的屠杀,在关东平原上到处上演。蒙古骑兵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李洛比起他们,完全就是个大善人。
不到十天,上百万日国百姓被屠杀。很多人被屠刀杀的吓破了胆,也同时也有很多人在悲愤中拿起简陋的武器,组成民间抗元义军,和蒙古大兵干起来了。
就像中原一样,投降认怂的渣男当然有,可是敢于反抗的男子汉也大有人在。
在幕府前期的苦心布置下,一时间整个关东大地义军蜂起,几十万日国青壮纷纷加入抗元洪流,而且越来越多。
随着日军主力分散到各地,义军们顿时有了中间力量,两相整合之下,日国民间抗元力量大涨。
这就是北条时宗的“乱战”计划。可以想象,这种战略就是把双刃剑,一旦启动,哪怕元军被赶走,全国也会军阀四起,日国会提前进入战国时代,北条氏的中央权威将不复存在。
而被武装起来的大量农民,很可能会成为漫天大火,将豪族们的富贵烧成灰烬。
但是,北条时宗只能饮鸩止渴,他没有办法了。
其实,无论是日国还是元廷,都被李洛带偏了节奏。
元廷通过李洛的奏章,认为日国不会轻易投降,只能彻底征服,也能被征服。同时李洛又让幕府认为,元廷一定会彻底灭掉自己,只能抵抗到底,无法妥协。
可实际上,在李洛占领九州岛后,日国和元廷其实完全可以谈判,争取到高丽这样的附属国地位,还是可能的。
可惜被李洛一顿操作,丧失了谈判的最佳时机。
到了十一月底,蒙古军各分队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因为到处都有抗元势力。蒙古军队每个分队只有两千骑,可要面对十倍以上的义军,已经无法随心所欲了。
残酷的屠杀仍旧在继续,可是抗元义军无处不在,同仇敌忾之下,满怀国恨家仇的日国百姓,让蒙古军队完全陷入了泥潭。骄狂不可一世的蒙古大兵,终于开始了减员。无论是抢掠还是屠杀,都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在被屠杀了大量百姓后,北条时宗终于成功的用海量的人命耗住了元军。
抗元义军杀不胜杀,剿不胜剿,让忻都等蒙古将领头疼无比。
狂怒的忻都,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各分队集合起来,然后再次率领两万多骑兵开到镰仓城,让投降的日国百姓当炮灰攻城。
可是一连冒着大雪打了两天,上万日国炮灰几乎死光了,也没打下镰仓城,只是填平了护城河而已。
十一月三十,徒劳无功的蒙古军队只好放弃攻打镰仓城,
听到元寇退兵的消息,北条时宗正在甘绳邸的园林中赏雪观梅。
“主公,元寇退兵了。”家令平赖纲说道。
脸色苍白、病骨支离的北条时宗,扶着一个侍女的肩膀,幽幽看着大雪中含苞待放的红梅,突然猛地捂嘴咳嗽起来,等拿下手帕,手帕上赫然一片刺目的殷红。
“主公……”平赖纲泪目说道,“还请多多珍重啊。”
北条时宗伸出修长枯瘦的手指,抚摸一朵红梅,有心摘下,但终究没有忍心摘。梅花映在他漆黑的细长眸子,犹如两团火焰。
“吾命不久矣,焉能不知。”北条时宗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笑容脆弱的如同青花瓷。“大事未尽,出师未捷,吾很不甘呢。”
平赖纲等人听了,忍不住跪在雪地,“主公万万珍重,拜托了。”
北条时宗忧劳成疾,药石无效,他们也没有办法,就是八百万神灵和大德高僧,也无法挽救北条时宗每况愈下的身体。
“阿弥陀佛,人生自有长短,世上终有因果。殿下睿智,该了却时便了却,旧缘尽时新缘结。”
随着一个清朗苍老的声音,一个灰衣老僧从梅林后转出。
“师尊,弟子旧缘将尽,可心中不忘,执念深种心田,该当如何呢?”北条时宗合什问道。
这个老僧,当然就是他的老师大休正念了。
大休正念是宋人,当年和兰溪禅师一起东渡日国。兰溪禅师圆寂后,他就是日国宋僧之首,极得北条时宗信重。
“殿下心中执念,自当也随尘缘尽,又如何深种心田呢?回归太虚之日,往生极乐之时,此乃脱离苦海之无上欢喜,何来前世执念呢。”
“此念非我念,与我何加焉?此世只种此世因,不可强求今世果。一灯既灭,一灯既明。乃终有明,是以长明。”大休正念说道。
平赖纲等人听得心中空明,一起合什道:“大师妙言,在下谨受教。”
北条时宗终于露出轻松至极的微笑,看着梅花落雪的林园吟诗道:“他年梅开日,黄泉亦有知。碑下幽魂冷,便是雪落时。生死本一事,阴阳共一枝。此生若长久,那世便来迟。”
大休正念合什道:“善哉善哉,殿下如此明心见性,堪破生死之界,老衲放心了。阿弥陀佛!”
平赖纲等人也一起露出喜色,祝贺道:“恭喜主公大彻大悟!”
北条时宗大笑道:“吾此生虽然屈指可数,但此生的因还是要种下,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平赖纲!”
“在!”平赖纲道。
“你想办法派人去元廷,告诉鞑酋,我神国愿降为臣属,侍奉大国……”
“主公!这如何使得…”平赖纲脱口而出,他万万想不到主公心里藏着臣服的心思。
北条时宗手一挥,打断平赖纲的话,“前次的元寇大军去了哪里?这次的元寇,不过三万骑兵,就让神国陷入绝境。倘若上次的元寇大军再来,神国如何抵挡?”
“倘若再有几万元寇骑兵登陆,又如何抵挡?若吾所料不差,元寇援军已经快到了。到那时,各地的抗元义军,又能坚持多久?九州岛已失,元寇会源源不断登陆本州。我们根本无法阻止了。”
“这场仗如此打下去,我神国最多坚持一年。终究是要…失败的。吾之本意,乃是狠狠打痛元寇,让他们认识到神国不可征服,让他们知难而退,争取一个体面的条件。臣服的底线,就是可以仿效高丽。”
北条时宗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在九州岛已失的情况下,日国很难赢得战争了。但最后的结果,可能是臣服为藩属,也可能是像宋国那样,彻底灭亡。
北条时宗的目的,是以战逼和,将元军耗在泥潭,将元寇的狂妄打掉,再趁机低姿态的递上主动臣服的台阶,换取元寇退兵。
不得不说,北条时宗的谋算可行度还是有的。争取一个半独立的地位,不是没可能实现。
“哈依!”平赖纲领命,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休禅师道:“阿弥陀佛!元军杀孽滔天,神人共愤,必遭天谴,报应将近也。”
北条时宗又道:“关西石见国来了一支元军,听说有一万多人。他们在石见国待了大半个月了,但既不打仗,又不撤离,真是怪哉。”
千叶真家苦笑道:“这支元寇,我们根本无暇对付。只能让他们在关西横行了。但愿他们不要来关东。”
北条时宗冷哼一声,“来又如何?关东义军如云,武士如雨,还怕多一万多元寇?眼前两件大事,诸君一定要努力。一是遥控各地武士义军,抗击元寇。二是尽快接触元廷,开启议和。神国将来,就拜托诸君了。”
诸将含泪道:“哈依!”
然而腊月初,幕府的求和使者刚刚出发没几天,第二批元军援军就到达了关东。
由于这次元廷的船更多,竟然运来了整整四万大军。
其中一万蒙古骑兵,一万探马赤军,两万世候汉军。
两万蒙古色目骑兵,当然还是划归忻都统帅。可两万世候汉军的统帅竟然是…张弘范!
大汉奸张弘范,原本是今年病死的。可是因为蝴蝶效应,张弘范找了张三丰治病,竟然没有病死,而是痊愈了。
忽必烈这两年虽然疏远了张弘范,但还是相信张弘范的能力和忠心的。这次张弘范主动请缨,忽必烈立刻就准了。
由于船不够,这次张弘范只抽调了麾下两万兵力,大部分是步军,骑兵只有三千。
然而,张弘范的步兵,却是元军中战力最强大的攻城军团。张家军曾经攻下数十座宋军城池,攻城战术无出其右。
除此之外,还有两万张家军会作为第三批援军,在明年年初抵达日国。
根据元廷的计划,征日的军队,要达到十万以上。这也是李洛奏章中说的“北条氏全民皆兵,誓死抵抗,非有十万精兵不可剿平”。
援军一到,本州元军的兵力,达到了五万余人(不算李洛)。
“哈哈哈,九拔都,想不到你也来了!”正焦头烂额的忻都,见到张弘范喜不自胜,赶紧放下宗室的架子迎接。
这段时间,他被蜂拥而起的抗元乱民搞得很是头疼,虽然每天都在大杀特杀,老少妇孺统统不放过,但仍然时时刻刻受到袭击,物资补给也越来越难。他曾经送信去九州岛,请李洛一起平定关东,却被告知李洛去打关西去了。
如今第二批援军到来,他兵力大涨,终于能将日国军民斩尽杀绝了。再有张弘范的攻城精兵,他一定要打下镰仓城,将幕府灭掉。
张弘范爵封齐国公,官居一品,被赐号为“九拔都”,还是灭宋的大功臣。所以,即便他是汉人,忻都也比较客气。
“忻都拔都,俺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啊。”张弘范见到忻都也很热情。
张弘范来到忻都的大帐,还来不及坐下,就郑重说道:“忻都拔都,大汗说了,野战你做主,攻城俺做主。”
“好!那就这么定了。野战,九拔都配合我忻都。攻城嘛,我忻都配合九拔都就是!”忻都痛快的说道。
张弘范呵呵笑道:“不是还有位征东大将军李洛么?怎么,难道他不在附近?”
忻都冷哼一声道:“什么征东大将军,他麾下损失惨重,不过剩些残军,锐气已失了。听说他跑到关西去了,专拣软柿子捏,哈哈。”
张弘范英俊的脸上满是会心的笑意,抚着长髯说道:“他的功劳够大了,也是该歇歇了。”自从忽必烈重新启用他后,原本颓废的张弘范,立刻又找回了当初的壮志豪情。
忻都神色古怪的道:“说起这李洛,倒是和齐国公你很有缘分啊。”
“哦?”张弘范问道,“李洛和俺还有缘分?”
忻都大笑道:“齐国公,你赐号九拔都。那李洛也被大汗赐予了美号,叫小九拔都!你说,这难道不是缘分么?哈哈。”
什么?小九拔都?
张弘范听了感觉很是古怪。你奶奶的熊,这也叫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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