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暖攥紧拳头。
三丈,刚好是她能感知的最大范围,这些人怎么知道的?
“我不需要你保护,滚吧!”
“夫人,”暗卫低下头,“属下只听命圣上。”
“离我远点!”
说着,怒火冲冲回到房间,立刻修书一封,“给你家主子送过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后天我要得到回信。”
她以为这些遍布宅院每个地方的下人已经足够让姬瑄放心,没想到暗处还有人。
骗子,不是说要撤走?
若不是今天这出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姜暖有些庆幸,她从不让不熟悉的人进自己房间,没有暴露最大的秘密。
不过,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她都不需要。
暗三面无表情地接过信,转瞬消失在姜暖面前。
其实心里慌得不行。
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被抓包的一天,毕竟,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就连呼吸都可以随着周围环境调整。
看着薄薄的信封,心里无比沉重。
抿抿嘴,最终,一言不发的让人送走。
他们这些生活在阴影处的暗卫,本来就是专业背锅侠,被人迁怒也是活该。
暗三走后,姜暖浑身都布满寒气,垂着眼眸坐在石桌前,一眼不发。
盏茶后,感觉时间差不多,她撤下阵法。
瞬间,众人悠悠转醒。
“娘,”谢氏的反应很快,“这就是阵法?”
好神奇!
“嗯。”姜暖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见状,谢氏小心地问,“娘,你怎么了?”
“娘要去避暑?”
“先收拾出来再说,让管家带着他们去,记得,一个都不准留下!”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些不知道敌友的人。
“啊?”谢氏很是惊讶,“确定一个都不留?”
“对!”
“行,我去跟管家说。”
“好端端的怎么把人全撵走?”耿直男孩黄老二直接抓住了核心问题。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反应过来。
“对啊,”黄小三惊讶地问,“山上什么都没有,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支点银子做生活费,让他们自己买粮食,就这么决定了。”姜暖起身,直接去找管家。
这事还是她亲自来办稳妥。
“好奇怪,”黄老大一头雾水,“谁知道怎么回事?”
“或许是他们犯了什么忌讳吧。”黄小三也不确定。
管家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很懵逼。
不过,他为人极为通透,旁敲侧击没有让姜暖改变主意后,无奈带着人离开。
心里几乎已经确定,自己这批人被主子厌弃。
至于原因,可能是迁怒,也可能是不信任。
这番动作,姜暖以为暗处的人会现身,结果,装死装的想让人挖坑把人埋了。
“忍着神龟!”
自己这样打脸姬瑄,这人都没什么动静,姜暖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娘,”谢氏看着脸色铁青地姜暖,越发担心,“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姜暖暼一眼暗三藏身之处,“家里来了只耗子一直不走。”
树梢上,突然有什么东西晃动一瞬。
暗三也是无奈。
主子的决定哪里是他能决定的。
他也没做啥,只是隔两天把黄家的近况传递出去,主要为了就近保护。
“买老鼠药,”谢氏提议,“找大夫配也行,可惜古大夫走了,不然找他多方便。”
“老鼠药太便宜了他,”姜暖冷笑一声,“断肠散、鹤顶红、一钩吻、鸩酒才行。”
“这是什么东西?”
“沾之必死的毒药。”
好狠!
暗三忍不住打一个哆嗦,而后,求生欲极强的写出一封报告。
姬瑄的回信比姜暖想象的快很多。
翌日中午,暗三就递了过来。
阅一遍后,姜暖冷笑地看着眼前的暗三,“你主子说把你赐给我,你怎么说?”
暗三硬着头皮回答,“属下听主子的。”
“很好,”姜暖拍拍手,“跳个脱衣舞看看,扭一下屁股脱一件衣服的那种。”
“怎么?”姜暖好奇地问,“这么多天,你一直高尚的非礼勿视?”
暗三不说话了。
他是有职业操守的暗卫。
“看别人可以,别人看你就不行?”
“只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暗三艰难地解释,“只一眼我就转过头。”
“女子?”
姜暖虽是疑问,却很笃定。
暗三没有回答。
“除了你是不是还有谁盯梢?”
“没有。”
“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姜暖认真警告,“还是说你想回到姬瑄那边?”
“还有一批,”暗三果断开口,“在隔壁宅子里。”
“我有些不明白,”姜暖好奇地问,“那么多好东西还满足不了姬瑄的胃口?为何非盯着我不放?”
“夫人,”暗三苦笑一声,“您比自己想象的招苍蝇。”
主子刚回朝半个月,他已经驱逐七批前来试探的人。
姜暖稍微思考一下便知道他所言不虚。
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不管怎么说,你主子已经把你赐给我,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若是再敢把消息卖给姬瑄,你给我等着。”
“属下明白。”
“滚吧,看到你就肝疼!”
“是。”
暗三没有犹豫,一个腾空离开。
出来找姜暖的谢氏正好看到这一幕,惊得捂住嘴巴,“娘,他是谁?”
她记得家里并没有这个人。
“新招的护院,”姜暖并不打算让儿媳跟着自己一起烦,“古怪了些,却有几分本事,凑合着用吧。”
暂时不能退。
“确实很古怪,”谢氏非常赞同,“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脸上还涂得乱七八糟的看不清,做贼似的。”
可不是做贼,只是别人偷财他偷情报。
“暂且忍耐一下,家里需要,以后有机会,直接找个借口打发出去。”
或许当初就不该交出那么多东西。
一时头脑发热只觉得可以让天下百姓过得好一点,却忘记自家只是白身,应付起来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