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槿的孩子。
书宝你快瞧,小猫儿来了,咱们去玩小猫儿。”云(娇交)见蒹葭抱了猫儿出来,忙抱着书宝迎了上去。
书宝瞧见了八两,有些稀奇,伸出小手去想要摸一摸。
八两却不乐意了,它瞧见小小孩童,似乎天生便有些畏惧,挣扎着要跑。
“别怕别怕……哎呀……”蒹葭想要安抚八两,八两却哪肯听?
四脚奋力一挣,后爪在她手上留下两道血痕,一溜烟儿的又跑进房中去了。
“痛死我了。”蒹葭甩了甩被挠破皮的手。
黄菊暗骂了一句“活该”。
“蒹葭,你没事吧?”云(娇交)连忙凑上去瞧她手上伤势,可手中的书宝却(身shēn)子前倾,要跟着八两去房中:“追猫猫……猫……”
云(娇交)一个不察,险些抱不住他,忙抬手护住他的腰。
书宝却一直同她拧着劲儿。
曲嬷嬷瞧着这一团糟,在一旁插不上手,急着问道:“那木槿人呢?怎的将个孩子送到姑娘这处来了?姑娘也不会带孩子啊!”
“哎呀,嬷嬷快替我抱抱吧。”云(娇交)赶忙将孩子放进曲嬷嬷怀中,叫这孩子一通闹,她出了一(身shēn)汗。
书宝虽不重,但她哪曾带过孩子?何况他还又哭又闹的,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她真是没得法子哄了。
书宝一进曲嬷嬷怀中,先是盯着她瞧了一刻儿,接着便又咧嘴哭了起来:“娘……我要娘……”
“宝宝不哭不哭,嬷嬷带你去找娘,走走走。”曲嬷嬷到底经验老道,口中哄着,脚下也动起来。
虽不曾往外走,书宝却信以为真,脸上挂着泪抽抽噎噎的望着门那处。
云(娇交)松了口气,口中飞快的道:“木槿不晓得出了何事,叫谷莠子将孩子抱过来给我,说是要我替孩子找个好人家送了。”
“这好端端的,这是为何?”曲嬷嬷闻言吓了一跳。
“我也不晓得。”云(娇交)摇头,眼中有些茫然:“我已然叫谷莠子去问去了,想来很快便有消息了吧。”
曲嬷嬷叹了口气,看了看怀里的书宝:“姑娘也带不住这孩子,不如叫奴婢抱去姨娘那屋吧,奴婢先替姑娘带着。”
“不好,还是放在我这处吧,万一他哭闹起来,要吵到姨娘的。”云(娇交)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曾点头。
姨娘喜静,这孩子闹腾起来她哪受得住?
“奴婢有法子哄住他,姑娘放心吧。”曲嬷嬷笑着道:“若是实在哄不住,便抱去后头,不会闹了姑娘同姨娘。”
“那好。”云(娇交)这回一口便应了下来。
瞧着旁人带孩子容易,自个儿带了一刻儿才知晓,确实不是个好活计,既然曲嬷嬷愿意代劳,她求之不得。
曲嬷嬷抱着书宝走后,云(娇交)瞧见蒹葭手上叫八两挠破的伤,忙道:“蒹葭,你去将伤口洗洗,我给你上些药。”
“奴婢不碍事的。”蒹葭用帕子胡乱擦去了伤口的血迹。
“快去。”云(娇交)催了她一句。
黄菊拎起炭火上的水壶,将(热rè)水倒在盆中,又掺了些凉水道:“洗洗吧。”
蒹葭道了谢,才去洗手。
云(娇交)从抽屉里头翻出药粉来,待她洗净了手,又用手巾擦干了,这才给她洒上药粉。
蒹葭一边以手将药粉抹匀,一边忧心忡忡的道:“姑娘,木槿也不晓得出了何事,奴婢怕这事是小不了,否则她不会轻易要将孩子送了的。”
云(娇交)盖上药粉的盖子,摇了摇头:“等谷莠子家来再说吧。”
“姑娘,你脸可还疼了?”黄菊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了一句。
她便是不欢喜姑娘同蒹葭说起以往的事来,那些事她全不知晓,也插不上半句话。
还有那个木槿,她也不认得。
没当她二人说起那番事,她便觉得自个儿是被排挤在外头了,似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同蒹葭相提并论,这叫她心中窝着一团火。
因着这个缘故,她连木槿都极为厌恶,是以瞧着书宝,都觉着面目可憎,哭起来便更叫她有种掐死他的冲动。
“不疼了。”云(娇交)伸手揉了揉自个儿的脸。
“姑娘,叫奴婢瞧瞧。”蒹葭适才几乎忘了这事,闻言便凑过去瞧,口中愤愤的道:“老爷也太不讲道理了,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了姑娘,他自个儿拿大少爷没得办法,便拿姑娘出气,哪里像个官老爷的做派了。”
云(娇交)深吸了一口气,转(身shēn)将手中的药粉放了回去,口中淡淡的道:“罢了,你也别说了,他打都打了,说这些又能如何?”
难不成她还能打还回去吗?
哪个叫他是她父亲?哪怕犯了天大的错,说破了天去,也是她这个女儿的不是。
“姑娘。”蒹葭跺了跺脚,她既心疼又焦急。
“不碍事,区区一巴掌,我还挨得住。”云(娇交)转头朝她笑了笑:“我如今便担忧木槿,不晓得她到底如何了。”
蒹葭点头:“奴婢思来想去的,也想不明白,木槿她在家中领着个孩子,能惹甚的事?莫不是那个陈画竹又惹了甚的官司?”
云(娇交)思量着道:“大抵是同他有干系。”
木槿不是惹事的(性性)子,蒋氏待她也好,那也只有陈画竹是个变数了。
“若是秦少爷在就好了,定然能替姑娘去问个明白。”黄菊趁机提了一嘴。
云(娇交)望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谷莠子或许片刻便家来了。”
她不晓得黄菊心中打的是跟着她嫁过去主意,只觉得她有些痴人说梦,秦南风岂是她能肖想的?
“是。”黄菊也觉得自个儿方才那句话太过刻意了,有些站不住脚:“姑娘,不然奴婢去帮曲嬷嬷照应照应书宝吧?”
“你去吧。”云(娇交)抬了抬手,心中有些郁郁。
“是。”黄菊也晓得好歹,快步挑帘子去了。
“姑娘。”蒹葭上前挽住了她。
她总觉得黄菊怪怪的,但又不晓得如何同姑娘说,若是在背后说了,似乎不大好,成(日rì)里一道伺候姑娘,这般做不地道。
不过黄菊对姑娘该也不得坏心,她且先观望观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