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向前逃窜的鱼头人祭祀,这会儿心头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到底是谁说的,土的神明陷入了衰弱状态?
又是谁说的,土的神明被大地吞噬,几乎陨落?
又是谁狂妄的认为,深渊之子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去对抗一个真正的神明?
情报都是错的!
土的神明杀过来了,带着祂邪恶而恐怖的力量,摧枯拉朽的消灭了深渊之子,即便是浩瀚的海洋,也丝毫无法阻挡祂向前肆虐的步伐!
那些死掉的族人都只能算作是白白牺牲了!
去对抗一个根本无法正面对抗的存在,根本算不上是勇敢,只能算是愚蠢!
不过。
鱼头人祭祀不会把这样的抱怨直白的说出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逃命!
尽管江寒觉得自己的行动已经很隐秘了,深海之下的黑暗,似乎能够用作隐藏他庞大身躯的帷幕,但实际上,这顶多算是透明的窗帘。
对于前面逃窜的鱼头人们而言,眼下的场景,其实是一种猫抓老鼠的画面,而不幸的是,他们是作为老鼠的一方。
跟在身后的,土的神明,绝对有能力,在一瞬间杀掉他们。
可偏偏跟在后面的庞然大物没有那么做。
这毫无疑问的,像是一种戏弄!
鱼头人们除了仓皇逃窜以外,偶尔当然也会回头瞄一眼,看看身后的庞然大物是否有追上来,有时候回头看,只能看见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但有时候,则会看到那黑暗中显露出的几分恐怖轮廓,光线在这里扭曲着,那种不祥的直感,像是层层推进的海浪,不停冲击着鱼头人们的心灵。
“不要回头看!小心迷失在那片黑暗中!”
祭祀终于意识到回头直视黑暗中那巨大轮廓的危险,虽然细细一想会让人有点奇怪。
别忘了,这里可是深海,是作为深渊之子的鱼头人的地盘,黑暗理应是他们手中的利器才对,可现在,立场似乎的确是颠倒过来。
其他鱼头人不会想那么多,祭祀都这么说了,他们就不再回头看,就只顾着朝着更远的地方逃跑。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因为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足足大半天。
终于。
江寒追着这群鱼头人,来到了第二座鱼头人们的海底都市!
“感觉这个海底文明的发达程度,已经超过树人文明了啊,而且还对我持有敌意,虽然可能是我身体太大吓到他们了……”
思忖着,江寒注意到鱼头人们逃进海底都市之后,立刻和这里的鱼头人交流起来。
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但江寒直观上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才杀了不少对方的同类。
可,江寒是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的。
他甚至忽然想了一句话,一句他以前和现在都觉得很有道理的话。
——我消灭你,与你何干!
杀戮之花,再一次于黑暗深海中绽放!
江寒毫不迟疑的开始复刻之前发生过的惨案,他又屠城了。
与其等到这些文明发展到高级文明,再来找他报仇,不如先把敌人扼杀在摇篮中,这可是你生我死的事情,江寒也不想马虎!
到这儿,江寒仍旧没有忘记要找大章鱼的事情。
但是眼前显然是有突发事件耽搁了,他决定先消灭鱼头人,再去找那头大章鱼!
巧的是,当江寒毁掉一个接一个的海底都市之后。
终于,有鱼头人祭祀撑不住了!
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
“把敌人的神明引到神殿去,只有伟大的,水的神明能够将敌人的神明击杀!”
于是。
沉睡在海底深处那座神殿之中,已经长出了手脚翅膀的某位老哥,在无意识的瞬间,身躯微微一颤。
——————
除了正在遭受冲击的鱼头人以外。
江寒苏醒过来的事情,对于树人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新闻。
理论上来说,以大祭司为首的罪域,应该会因此而变得更加活跃……实际上他们的确很活跃,但意想不到的活跃的,还有身处北方的教皇。
作为教皇团的最高首领,作为神明的传话筒,教皇无疑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威望与权力!
虽然他并不直接干预诸如土地分配的事情,但即便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也无法无视他的意志,毕竟他是神明的代言人。
说到眼下。
罪域伪神苏醒的消息,是在事情发生后的第十个日头传到教皇耳朵里的。
“我知道了。”
得到这个消息,教皇只是简单至极的回答了一声。
其实对于北方的树人而言,这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北方树人从来没有像这个时代一样,这么认真的,想要消灭罪域的树人,但却偏偏怎么也做不到,现在罪域的树人甚至有想要打回北方的野望展露,所以说,在如此的境况之下,罪域的伪神突然苏醒,就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神明的一举一动都是具有神圣意义的,即便是伪神,也定然如此!
因此北方的树人们一直在猜测,试图解读对方神明的行动!
一时间,算得上是人心惶惶!
教皇也在仔细思忖。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关注着罪域树人的动态,他很清楚的知道,罪域的树人中有一位掌握了咒语力量的大祭司,那个大祭司兼任着内外事务,事无巨细,每必躬亲,那位大祭司甚至花了不少时间推行了所谓的“树人生而平等”。
教皇清楚的记得,那天,教皇团的成员们,第一次就“树人生而平等”展开讨论的时候,那充斥在他耳边的不屑与嘲笑。
北方的树人,绝不认同那种荒谬至极的准则!
“愚昧!不开花的树人果然都是残次品,从里到外的残次品!”
教皇记得,他当时义愤填膺的这样说道。
当着所有教皇团成员的面,在讨论的过程中,毫不保留的展露他的立场!
树人,是不可能生而平等的!
其实直到现在。
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一点。
“树人……是不可能生而平等的。”
教皇站在因为阳光倾泻而闪闪发光的世界殿堂上,迎着徐徐吹来的微风,缄默着,一个人,一直到夜空挂上天穹,七八个月亮一起无私的将银辉洒在他身上。
他回过神来,听到神明的呼唤在身后传来。
神明在叫他了。
看来是因为罪域神明苏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