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想太多了!
她抬手不那么客气地把他手指扯下来:“麻烦您别用这种姿态对待女性员工,否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如果不是因为很熟了,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她早一拳头赏赐他个黑眼圈。
“还有,我觉得陆小姐人很不错,看她能和你说了那么久,就能知道她应该跟副总你合拍的。”温念白斟酌着道。
她用尽量赞美但又不过与阿谀的词语描述,力求表现自己的真挚和绝对不会因为想要多赚私人助理这份工资,去破坏上司的好“姻缘”
“既然你答应我这份工让我做下去,我也请你不必怀疑我的职业道德。”
柏苍看着她谨慎的样子,仿佛他是洪水猛兽或者妖魔鬼怪一般,生怕他碰着她一点。
唯一碰着他的是抓住他的手指,柔软的纤细的手指包裹着他的指尖,软而温热,却也是不客气的拒绝姿态。
他神色冰冷地看着她嘴儿叭叭叭一张一合地说话,像个自以为很了解他、跟了他多年的亲信下属。
柏苍忽然靠回了椅背,按了下镜片,低低轻笑了起来:“你是真白痴,还是太聪明了?”
温念白神色也冷了下来:“是啊,您聪明,您最聪明了,还不是雇了我这个蠢的?”
潜台词——你不也一样蠢?!
虽然不太明白他到底想骂什么,但不管怎么地,她现在敢不客气地回怼了。
柏苍压根懒得理她,径自下车进了电梯间。
温念白瞧着他背影,更莫名其妙了,金主大佬今晚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
一路无话,两人上了楼。
她瞧着柏苍径自往1602去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副总,我想找个时间去1602拿点东西,我总不能拿双袜子或者鞋子都要跟您申请吧?”
柏苍这家伙奸诈得很,改了她的出入权限,收了她的钥匙,就算她有门卡和密码也进不去1602了。
行吧,也怪她,除了偶尔能听到“奶奶”和“牛牛”两个小家伙叫声和乍现的身影,但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抓着它们。
金璐来了好几回了,也没逮住那两个小东西,可伤心坏了。
唉……
柏苍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时淡冷的样子,进门前看她一眼:“明天傍晚,你可以过来,密码会发你微信里。”
温念白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朝着他笑得灿烂:“谢谢副总,副总晚安!”
柏苍幽暗的眸子将她笑盈盈,眼眸弯弯的样子看在眼底,随后关上门,把那张脸和她清甜馥郁的香气关在门外。
他长指勾开领带,松开袖扣,随意地揉下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发丝半遮了下来。
柏苍忽然轻笑了起来,锋利眉眼间莫名地浮着一层轻浮而撩人的浪荡:“不解风情,未必不好。”
他这个圈子里的人就是太解风情了。
像他这位翻译小姐这样的,壳儿硬,跟个文玩核桃似的。
他自己都得拿锤子才能敲开,圈子里其他人大约也轻易吃不上里头清甜的核桃肉。
他既欣赏她这“文玩核桃”别的价值,没舍得敲碎了吃肉,那就多瞧着点,不让圈子里其他人拿别的什么砸碎就是了。
柏苍倒了一杯酒,坐在吧台前,打开电脑,这个时候,华尔街已经开市了。
温念白早上起床,首先就跑去每个设下捕鼠笼的地方查看一下有没有逮住“奶奶”和“牛牛”。
可通常结果都是失望而归,笼子里偶尔还有引诱的吃食不见了,但就是一根仓鼠毛都没逮着过。
“这俩真是成精了!”温念白揉着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离回归1602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遥遥无期。
她随便弄了点煎蛋泡面打发了早餐,瞧着外头艳阳高照,被打开的窗外的风携带着舒适的凉意灌进来。
北欧风简约吊的大平层里都是清新的凉意,落地窗外都是湖山与城市,光看着就舒坦极了。
就这么发呆享受了一个小时,温念白才起来,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她把头发随便在头顶抓成丸子头,把一件宽大的T恤给拽出来穿起来。
仔细看就能发现这T恤是三宅一生和某潮牌限量版,宽大的男版T恤,全球没多少件,长度到她大腿中央。
衣服当然不属于温念白,而是柏苍的珍藏之一,他基本不舍得穿,只跟一些特别的款放在一块。
这是前些天温念白对于他扔给自己那些情趣小睡衣的报复。
你让我穿啥睡衣都只能打报告,那我就穿你喜欢的宝贝当睡衣糟蹋成咸菜!
当然,这事儿,她不能让柏苍发现,就下班偷偷摸摸在1601糟蹋老板的东西,心态大约跟下班不关办公室空调差不多。
简单穿好之后,她又字啊衣帽间把柏苍周一和周二上班要穿的衣服挑出来,把搭配的表选了两款,放进漂亮的纸袋里,然后踩着个拖鞋,出了1601。
没办法,她这位老板鸡贼得很,不让她进1602,却要求她把自己上班的行头准备好。
阿姨只负责熨烫擦洗和收拾、保养,但是搭配行头这活儿是做不来的。
行吧,这也的确是私人秘书或者助理的工作范畴,她也不能光领着和自己正职工作一样的工资,不干活。
所以她一般隔天晚上就送一趟东西过去。
虽然昨天柏苍交代了她晚上再过来,可她一点都不想他在的时候过去收拾东西。
否则那位爷,绝对嘴上不饶人,少不了要奚落她一番。
今天周末,柏苍这工作狂周六基本是固定加班日,铁定不在房子里呆着,去收拾东西再好不过了。
温念白打开微信手机,看了眼界面
“投胎成死老鼠的傻叉”发来了信息——
她忽然想笑,得意地,眉梢眼角都是得意。
每次柏苍给她发信息,她瞧着那名字就觉得心情很好。
她哼着小曲嘚瑟地打开了门,提着两套西装和袋子,踩着个拖鞋进了门。
1602依然是很干净的,柏苍住进去之后,温念白就交代了阿姨要仔细打扫,钱……当然柏老板出。
客厅里很安静,只是有件外套扔在沙发上,桌子上放着电脑和一只漂亮的玻璃酒杯,主人没收拾。
温念白嘀咕了一句,继续哼着小曲先去衣帽间把东西挂好,然后转身去了自己住的客房。
门一开,她就呆了,小曲调在嘴边截然而止!
她香喷喷干干净净,软软和和的床上有一个人形的隆起,被子外头撒着柔软的乌黑的短发。
旁边的桌椅上整齐地挂着男人的衣服,地上是拖鞋,梳妆台上是男性保养品和一只陀飞轮的精致机械表。
所有的“罪案”现场细节都指向一个事实——柏苍柏大爷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她的房间!!
睡了她的床,挤占了她的空间,侵犯了她私人的领地!
温念白开门的手梭然握紧,只觉得从脚底开始往上蹿火,那种火是忍都忍不住的,哪怕知道对方是自己上司都不能忍啊!
尤其是,当她直接把这种行为定性在对方是故意恶心自己之后!
她这位上司大佬虽然没有明显的洁癖,但却是个对享受要求很高,对个人领域极为看重又极其自恋的家伙。
出差住五星级酒店都要求助理或者秘书准备床单和折叠烧水壶和牙刷杯子的家伙,居然跑来睡她的床,除了故意恶心她没有别的理由!
她蓦然甩开门,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被子用尽全身力气一掀,愤怒到了极点地大喊——
“你神经病啊,主卧书房不想睡,来睡我的房间,你是成心的是吧,你凭什么这么干,这是我的床……!!!”
然而……
飞起的杯子下,陡然入眼的一片皙白修长的肉色让温念白瞬间当场石化……
啊——!!!!
我看到什么?
我的眼睛要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你找个变态!神经病!!”
居然敢这么糟蹋我的床,我都没裸睡过!
看股票和各种处理各种信息到快天亮才去睡着的柏苍,是被魔音重锤敲破了耳膜的刺痛都给弄醒的。
沉重的脑袋和刺痛感的昏沉,让他脾气骤然也不好起来,正要开骂:“什么……。”
他梭然睁开泛着血丝的眼,就看见一床被子当头罩下,然后忽然有什么重物直接当头压了下来,一膝盖压在了他胸口上,然后脑袋上就挨了几下。
虽然黑乎乎的空间,隔着被子,这几招下来也差点把他顶得一口气没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