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文丽提着东西,早早回到她和佟志的那个小家。
说是小家,并不是自谦的形容词,而是真真正正的小。
就只有一个房间,全部加起来也就20来个平方。
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橱柜,就剩不下多少地方了。
以前,房间里就她和佟志两个人,还不觉得有多狭窄。
那时候,她满心都是恋爱的甜蜜和新婚的喜悦。
等到结婚日久,又有了孩子,
她才真真切切的发现,
一个大一点的房间,有多重要。
空间的狭窄,让她每每情动,想和佟志做点什么都得提心吊胆。
尤其是前段时间婆婆来访,那段日子真是鸡飞狗跳,
文丽至今都不愿意回想。
“回来了啊?”
佟志看到文丽进门,讨好似的堆起笑脸:“我切保育院把燕妮接回来了已经,
你就不用再切一趟咯!”
“妈妈!妈妈!”
燕妮从佟志怀里挣脱,张开小手就往文丽怀里扑,
她看到文丽两手都提着东西,心里很是好奇,
却还是等到抱住文丽的大腿才发问:“妈妈!妈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文丽看了佟志一眼,没搭理他,
而是笑着对燕妮道:“都是好吃的!燕妮乖,先松开妈妈,
妈妈一会儿带燕妮去洗手,洗完手我们吃好吃的好不好?”
燕妮松开手,开心的又蹦又跳:“嗷!有好吃的咯!有好吃的咯!”
文丽把大米放进橱柜,把土特产放到桌上,
然后从盆架上拿了肥皂和毛巾,牵着燕妮的小手出门洗漱。
片刻后,她牵着燕妮回来,
发现佟志把她放进橱柜的大米给翻了出来,
桌上的土特产也已经被他给拆开,
他正点了一根烟,皱着眉头猛吸。
“你怎么又抽烟了?”
“心头烦!”
佟志看了文丽一眼,责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嘛!”
“妈妈!妈妈!我要吃好吃的!”
燕妮并不知道佟志和文丽之间,已经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她满心都是对吃的期待,一门心思的等待文丽给她拿好吃的。
“燕妮乖,妈妈马上给你拿!”
文丽无视了佟志,伸手去拿牛皮纸包。
佟志一把按住文丽,低声怒吼:“我在问你,东西都是哪里来嘞,干不干净!”
“啪!”
文丽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扇了佟志一记耳光,
她说不出自己这一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或许有屈辱,有愤怒,可也有些愧疚,有些羞恼,
可最后,全都化作了难过。
她知道自己的心,确实有过动摇,
可她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佟志的事情,
他佟志凭什么这么说?
“你凭什么怀疑我?”
文丽冷冷的道:“有人请我去指导他们家的小孩,提前给了些束脩,
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可想想燕妮,我还是收下了。
因为一碗米饭,燕妮进了一次医院,我不想让她再进第二次!让开!”
佟志按住自己被打的脸,
望向文丽,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还沉浸在自己被打的情绪中一时没缓过来,
听了文丽的解释,佟志反倒爆发了:“你不能收别个嘞礼物,
那个是不正确,不正直嘞!
你还记不记得到,以前我还没跟你两个谈恋爱,
你说我是一个不正直嘞人,我还跑去跟你证明,你又凭啥子收别人东西?”
“不凭什么。”
文丽打开牛皮纸包,抓了一把羊角蜜塞进燕妮的手里,
她淡淡的道:“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妈妈。”
“你……”
佟志有点词穷,可还是执拗的道:“不行,不得行!
你赶紧把东西包起来,给别个还回去!”
“还回去?”
文丽望着佟志的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她道:“也行。东西我改天还回去,我跟燕妮先回我妈家住几天。”
文丽一把抱起燕妮就要冲出去。
“站到!你给我站到!”
佟志拼命拦住文丽,强忍着怒气道:“你有爪子嘛!说不得你哦?
你明明这个事情做的不对,我还不能说你唆?”
“你可以说。”
文丽一脸平静的道:“我确实做的不对。”
“那你为啥子要走嘛!”
佟志满脸都是不理解:“我们把东西还给别个就是了。”
文丽望着佟志,有些不舍,也有些释然。
曾经他是那么有趣,
可现在的他,又是如此的陌生。
曾经有多么的甜蜜,现在她就有多么心痛。
文丽轻声道:“佟志,我们离婚吧。”
“离……离婚?离啥子婚哦,我看你脑壳昏!”
佟志被吓了一跳,连忙道:“算了!算了!你不想送回去就不送嘛,
点吧点,确实不至于闹到离婚嘛!哎呀,你真是……”
“妈妈!妈妈!这个是什么呀?”
燕妮这会儿开心极了,她满嘴都是羊角蜜咬开后流淌的蜜汁,
甜甜的,一直都快流到她心里去了,
她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好好吃哦,怎么可以这么好吃呀!”
文丽没有再跟佟志争吵,她把燕妮抱到自己面前,
笑着道:“好吃吧?这是羊角蜜,是别人送给妈妈吃的!”
她说着,自己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脆脆的表皮破开,麦芽糖流了她一嘴。
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浓稠的蜜汁从舌尖一直甜到她的心里。
久违的美好,让文丽心头的哀伤、无奈、愤怒瞬间清空,
她的心,一下子愉悦了起来。
吃着美味的食物,文丽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林放,
虽然她知道,她和他没有可能,
但只是想想,她也觉得一切十分美好。
至少,在她伤心、难过、绝望、无助的这一刻,
吃着他送的东西,想着他,文丽心里无比的慰藉。
‘林放,认识你……真好!’
林放这会儿正在菜窖里等着,约好了要跟小寡妇两个在这里见面。
小寡妇还以为天还没全黑,林放就要跟她弄那事儿,
她又是期待,又是担心,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路上都在想,等会儿该怎么拒绝林放。
要不然,她都不好开口跟贾张氏解释。
她是知道他的,一时半会儿压根解决不了问题,
他就是一头蛮牛,
非得把田给耕透了才算完的那种。
可她就只能出来一会儿,饭都还在炉子上呢,
要是烧糊了,怕是贾张氏能一顿撒泼闹到全院都知道。
秦淮茹怀揣着这样一份担忧,心事重重的来到菜窖。
殊不知,林放找她,是有正事的。
今天见了文丽,为了有一个正当的借口,
林放就说是邻居请他帮忙找个老师,
现在,就得找到秦淮茹,把这个谎给圆回去。
秦淮茹顺着阶梯下到菜窖,
一早就看到下面亮起来的马灯,
没有直面黑暗,自然也就意味着林放不会出其不意的扑上来。
这让小寡妇暗自松了口气之余,心头却又有些失落。
她走在台阶上还有些别扭的姿势,
在下到菜窖之后,慢慢的也就恢复了正常。
林放见状,哪里不知道小寡妇这一路上的心思和身体变化。
心头不禁也是一阵火热。
论相貌,小寡妇比姚丽华确实是要差上不止一筹的。
但是这娘们笑起来的时候,那股子骚媚,先就抹去了一筹的差距。
再想到和这娘们弄那事儿的时候,她那不为人知的内媚,
最后的一点差距也全都不再是个事儿,甚至小寡妇反倒要胜出去一筹。
姚丽华那生瓜蛋子懂什么爱情?
小寡妇这样的,才是爱情!
林放等秦淮茹走到面前,开口道:“秦姐,有件事要告诉你。”
咯噔!
秦淮茹原本红润的脸蛋一白,她被林放正经的表情给吓到,
她忍不住走近一些,抓住他的衣角道:“放子,你别吓我,你……你该不会不要我了吧?”
就是这个味儿!
林放心头好一阵的异样,差点没忍住把秦淮茹按倒在地,好一番鞭策。
该说不说,小寡妇委屈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勾人。
“咳吭!”
林放握住秦淮茹的小手,忍住了心猿意马:“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要跟你说的是好事!你们家棒梗……学习不太好吧?”
“棒梗……他学习是不太好。”
秦淮茹满脸都是问号:“可这跟你……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知道林放贪恋她的身子,可她又不傻,
平时也不见林放有多么关心棒梗,这会儿突然问起,
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事?非但不是好事,可能还是件坏事!
所以,她的担心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更加严重。
林放捏了捏秦淮茹的小手,笑着道:“秦姐,你别紧张啊,不是什么大事儿!
是这么的,我认识一个老师,教数学的,我拜托她有空的时候,
去你家给棒梗补补课,你说这是不是件大好事儿?”
秦淮茹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出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按理说,这应该是件好事。
可无缘无故的,林放凭什么?
想不通这点,秦淮茹心里就很难踏实。
秦淮茹一狠心,一咬牙,索性直接问道:“放子,你跟姐说句实话,
棒梗是不是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要整治他?”
林放有些哭笑不得:“秦姐,你说什么呢!”
棒梗这孩子日后心性是有点敏感,有点偏激,还爱偷鸡摸狗,最后走上白眼狼的道路。
可那也不是一天半天就养成的,那还得秦淮茹去轧钢厂正式上班,
为了一口吃的,到处被人占便宜,
外面外面有人说闲话,家里家里贾张氏夹枪带棒,
这才给棒梗幼小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创上。
而致命一击,则来自刘光福和阎解旷。
只不过,这一切都还没发生,现在的棒梗,还是个知道照顾妹妹,
也知道体贴秦淮茹的孩子。
除了有一点自私,他身上其实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秦淮茹反过来抓住林放的双手,握的紧紧的道:“放子,有什么你冲我来,
棒梗他还只是个孩子!”
她的手软软的,满满的都是肉,摸起来其实很舒服。
可这一刻,林放没觉得舒服,只觉得秦淮茹的话刺耳。
他伸手按在秦淮茹的头上,她下意识的想躲,
随即她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躲,停了下来,
可林放也收回了手。
林放淡淡的道:“秦姐,这么说吧,我看上了个女老师,我想透她,
就借着给你儿子补课指导的名义,送了她点东西。
过几天女老师上门,你别说漏了嘴。
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只觉得两耳轰鸣,像是有一道炸雷把她耳朵都给轰聋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只是想想刚刚林放冰冷的态度,她又不得不信。
秦淮茹一脸哀怨的望着林放:“放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林放淡淡扫了她一眼,道:“那我该怎么对你?”
秦淮茹按着胸口,慢慢蹲了下来。
这一刻,她伤心极了。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林放跟于丽之间可能有点什么。
可无凭无据的,她始终都只是猜测。
哪怕上次她和林放在菜窖里成就了好事,她也没敢开口问,权当不知道。
现在,听了林放扎心窝子的话,秦淮茹心里太痛,也太难受,
她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和于丽也干过那事儿?”
林放笑了笑,道:“这还用问?虽说于丽没你润,但她比你主动,比你会夹。”
秦淮茹听了这话,又羞又气又难过。
她拼命的眨眼,试图把眼眶里快要流出来的泪水收回去,
可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住?
“你……你无耻!”
“我无耻?”
林放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按住秦淮茹的后脑勺,凑到她的脸上,
呼出去的气从她的眉梢一路往下,路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
最后落到她的耳根上道:“那你不也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吗?”
“你……你放开我!”
林放的话,让秦淮茹想起了上次在菜窖里她的不堪,
她又羞又气,又不堪被羞辱,试图要推开林放:“我要回去了!”
林放一把松开秦淮茹,淡淡的道:“走可以,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你!你欺负人……哇……”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又蹲回地上,痛哭出声。
她知道她一个寡妇没资格要求林放只喜欢她一个,
她甚至上次身子都送出去了,也不敢问林放喜不喜欢她。
有时候她也会想,林放是不是只是贪恋她的身子,
甚至可能只是觉得她一个寡妇,跟半掩门的没区别,容易得手才要了她。
每每这么想的时候,秦淮茹就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轻易从了林放。
自己第一次没拴紧裤腰带,后面再想拴紧也就不可能了。
“那你愿意被我欺负吗?”
林放勾起秦淮茹的下巴,笑的有些邪恶:“我倒是觉得,欺负你挺好玩的。”
“可是你刚刚说,你要跟我一刀两断!”
秦淮茹顺从的抬起头,眼泪还在流,
却又忍不住露出小意的笑脸:“我当然是愿意……愿意被你欺负的……”
说到后面,秦淮茹又克制不住心里的羞意,声音渐不可闻。
“那就听话。”
林放轻轻拍了拍秦淮茹的脸蛋,道:“你这婆娘,就是欠收拾!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听话!”
秦淮茹顺从的把整张丰腴的小脸贴到林放的手心里,
摩挲着道:“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都是你的人,永远都听你的话!
不管你怎么收拾我,我都乐意。”
这婆娘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的泪水,她的顺从,她的可怜巴巴,
原本应该让人无比的怜惜。
只是,配上她那双时不时会放电的桃花眼,
再配上她那一笑起来就带着点骚媚的勾人笑容,
林放不知怎么的,总有点暴虐的想法。
“欠抽!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20分钟后,秦淮茹简单收拾了一下,从菜窖里出来。
她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只需要拍打一下不注意落到身上的灰尘就好。
只是想想刚刚林放说的和做的,她还是免不了有些脸红。
想到刚刚发生的,秦淮茹又觉得嗓子眼里有点不太舒服,
不自觉的,就有点想要干呕。
秦淮茹快走两步,到公共洗漱台前拧开水龙头,接了水接连漱口好几次,
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那股子呕意也慢慢的淡去。
“糟糕!我的饭!”
秦淮茹在洗漱台前站不到一分钟,猛的想起炉子上还坐着锅,
她赶紧快走几步,跑去抢救。
西厢房门口的炉灶上空空如也,秦淮茹见状,先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却又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上。
想来,等下免不了要被贾张氏一番盘问。
秦淮茹心头念头电转,很快便想好了一套说辞。
“妈。”
“你还知道回来?”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掀开门帘进门,气就不打一出来:“饭坐在锅上……”
“我刚刚去找放子有事求他!”
“啊?”
贾张氏懵了。
她一贯的套路都是先说几句不着四六的闲话,然后才会出其不意的突然套话。
今天她还没开始发力,秦淮茹突然主动把事情给交代了,
这让她有些不习惯,随即,她警惕起来。
“你该不会和林放……”
“妈!”
秦淮茹一脸羞愤,尽管她知道,纸包不住火,
她和林放的事早晚会被贾张氏给知道,可她只希望这一天能晚一点到来。
秦淮茹道:“我找放子是正事!我听说他认识一位老师,
我想着棒梗学习成绩一直上不去,就拜托他能不能跟老师商量商量,
没事儿的时候指导指导棒梗。”
“嗤……”
贾张氏冷笑一声,鼻孔差点没戳到天上去。
她道:“你想什么好事儿呢?
要说老师,咱们院里又不是没有!
他三大爷阎埠贵不就是老师?当初你为了棒梗,不是没求过他!
人怎么说的?”
秦淮茹面无表情的道:“三大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点好处别想求他办事,
让他帮忙指点棒梗,那也不是一点半点好处能打动他的。”
“你也知道?”
贾张氏道:“林放他能有那么大面子,让人免费帮咱家棒梗?”
“也不能说是免费吧。”
秦淮茹想到林放的真实目的,心头有些哀怨,
却也不能不帮着继续圆谎,她道:“请老师的束脩,放子会帮忙出,
但是以后我得随叫随到,他有什么事,我都不能推辞。”
“秦淮茹……”
贾张氏仔细打量了小寡妇两眼,道:“你该不会是想摸上林放的床吧?”
“我配吗?”
秦淮茹自怨自艾的笑了笑,道:“人林放就是不耐烦做杂物,想找个免费的老妈子,
正好我撞到枪口上,这不成了送上门的吗?”
“哎!”
贾张氏想了想,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
林放有模有样,长得好,有一份好工作,不愁吃不愁穿,还只有20岁!
你比他大那么多,有我这么个老不死的婆婆,还带着三个孩子。
就算他瞎了眼,也不能看上你。
当个老妈子也没什么不好,现在免费不要紧,以后给钱就行!”
秦淮茹见贾张氏这么容易被说服,反倒有些奇怪,
她忍不住问道:“妈,你就不担心我真的摸上他的床?”
“担心?有那么一点吧。”
贾张氏道:“我只是担心你拎不清,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比林放大那么多,就算一时能爬上他的床,还能爬一辈子?
他又不可能娶你,以后早晚都会娶别人!而且别人肯定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你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这就挺好。我也不用瞎操心了!”
“我有那么不堪吗?”
秦淮茹摸了摸自己依旧青春靓丽的肉脸,道:“我觉得我还行啊!”
“你再等两年看看!”
贾张氏冷笑道:“我也是打从那时候过来的。
你现在的路,我以前都走过!到最后,我还不是一个人把东旭抚养长大?
秦淮茹,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
对于寡妇来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儿子才是真的!”
秦淮茹被贾张氏这句话激的心头一凉,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
想到日后林放靠不住,自己可能会被抛弃,她心里的委屈、难过又开始累积。
“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林放那句霸道的有些暴虐的话,连同随后的一翻动作,一下子闪过秦淮茹的脑海,
委屈、难过瞬间消弭,秦淮茹重又信心百倍。
“只要我听话,他就不会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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