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林放站在食堂门口等何雨柱。
站没一会儿,眼目前嗖嗖的,起码过去七八个小媳妇。
长得倒都还行,跟秦淮茹不能比,却也能在厂子里数得着。
都是厂里的职工,勉勉强强能在各自的车间里,排个一二三。
搁在全厂,那肯定轮不着。
真正长得俊俏的,那干的都是文职,谁没事干下车间呀,多累得慌。
这些小媳妇看看她们的,林放也没放在心上。
看慢慢的,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四合院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爱盯着他看,可别人看的都是他的脸,看的是上三路。
这厂子里的小媳妇,怎么老爱往自己下三路上瞄?
‘淦!何雨柱你个沙雕傻柱子!’
林放回过味儿来,这事一准是何雨柱嘴欠惹的祸,
赶巧,何雨柱从食堂里出来,
林放一把抓住他胳膊就往外面拖着走。
“嘿!嘿!爷们,嘛呢?”
何雨柱抽了两下,愣是没能把胳膊从林放手里挣脱出来,
再看林放气势汹汹的模样,他难得心虚起来:“我说爷们,怎么茬儿?你这是要揍我?”
“我不揍你,我留着你!”
林放眼见四下无人,松开何雨柱,质问道:“我那外号是怎么回事?好家伙,我就在食堂门口站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七八个小媳妇来来回回看了我能有五十遍!
看就看吧,也少不了我一块肉去。关键是,你知道她们往哪儿看吗?”
“嘿嘿……”
何雨柱干笑了两声扫了一眼林放下三路,辩解道:“这事儿真不怨我!我跟食堂里一个打荷的小兄弟闲聊,无意间聊到你,我多嘴说了那么一句,谁曾想,被食堂里新来的一个小媳妇跟听了去。
嗐!你是不知道,那姓刘的小媳妇嘴巴那叫一个快,转身就说给那些大婶。我拦了,硬是没拦住!你看这事儿闹的!”
林放见何雨柱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真想收拾他一顿。
原本林放撩拨秦淮茹那小寡妇心里还有点亏欠,这会儿忽然觉得心安理得。
‘傻柱,你媳妇儿没了!’
林放没好气的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主要责任在你!晚上做饭你要是不卖力,你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得嘞!”
何雨柱嬉皮笑脸的道:“您请好吧,我一准卖死力气,让全院上下各个吃的叫好!嗐!你看我这记性,院里人可不老少,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我跟那打荷的小兄弟说好了,我得回去找他!”
“你说的是他吧?”
林放扬了扬下巴,往厂子的方向指了指。
何雨柱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黑棉袄的毛头小子正着急忙慌的四处找人。
大冷的天,他剃了个板寸,头皮发青也不戴个帽子,全靠火力壮死撑。
“马华,这边!”
何雨柱赶紧招呼了一声:“怎么这么慢呢你?再晚一点,我都到家了!”
“师父!”
马华兴奋的挥了挥手,连跑带跳的跑过来道:“李副厂长待客,万师爷弄了几个小炒。厨房里不是剩了些菜吗?我们不要,刘岚想带回去,我说不成,得您同意才行。
她不依不饶的,跟我掰扯半天。我又到处找不着您,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她给带回去了。师父,您不会怪我吧?”
“嗐!我还当多大事儿呢!”
何雨柱摆了摆手:“厨房里剩的那点鸡零狗碎,她愿意拿拿她的。今儿我带你吃顿瓷实的,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爷们!”
何雨柱转身望向林放,挤眉弄眼的道:“我可是当着我徒弟的面儿,老着脸把这大话都说出去了,你横竖不能掉链子让我没面儿吧?”
“哟呵!”
林放调侃道:“我说柱子哥,你出师没有?这就收上徒弟啦?我可是听说,现如今食堂里把总的还是万师傅。你这是想篡位不成?”
“瞎说什么呢?这是个意外!”
何雨柱脸色有点讪讪:“我师父说我手艺不到家,不准我收徒弟。我也没想收。可备不住这小子三天两头的喊,见天儿的在我跟前喊师父。我一个没留神,应了一声。
这小子就赖上我了,我也没辙。他也就私底下喊我两声,我可告儿你,这事你可得帮我遮掩遮掩,千万别捅到我师父那儿去。要不然,我吃了挂落,我可不依你。”
“别往我身上扣啊!”
林放果断拒绝:“就你这张嘴,压根就没有把门的,谁知道你都跟谁面前显摆过?我肯定不会说嘴,可要是别人捅到万师傅面前,你也甭赖我。”
“得嘞,不聊这茬!”
何雨柱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咱们说正事!晚上席面的材料,都准备齐了没有?”
“我跑了一早上,物资短缺,没买到多少像样的东西。”
林放有点遗憾的道:“你先跟我回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去供销社买些水果罐头、午餐肉什么的,也能当一菜。”
“嚯!”
何雨柱连忙阻止道:“可使不得!水果罐头、午餐肉?那得多大干部,咱们小老百姓,可享受不起这个。得,咱们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十五分钟后,何雨柱目瞪口呆的站在后院西耳房里面,有些怀疑人生。
“这就是你说的’没买到多少像样的东西’?”
何雨柱情绪激动的差点没喷林放一脸:“好家伙,就连我师父,至少也得小两年没做过这么富裕的饭了!放子,当哥的劝你一句,日子不是这么过的!”
林放一脸诡异的望着何雨柱,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那个电视剧里,自行车都混不上,新衣服都没一件的傻柱?
何雨柱没注意林放的异样,默默衡量了片刻,道:“不行,这些东西,你收起来一半……不,收起三分之二,留着你和老太太慢慢吃。我估摸着,留个三分之一,差不多就够用了。”
“你确定能够用?”
林放道:“咱们院可是有百十口子人呢!就这,还不算那几个吃奶的小崽子。”
“我是干嘛地?”
何雨柱拍着胸口道:“您就请好吧,保准给你弄个六菜一汤出来,还让人挑不出理!就算不够也绷担心,老话说的好:菜不够,汤来凑,汤不够,饭来凑。
到时候我往汤里多兑点儿水,怎么都有了。馒头咱也甭蒸太多,给那些个有年纪的老太太吃馒头。剩下的,贴点死面饼子就成!方便还顶饿!”
林放听的眼皮子狂跳。
好嘛,材料买的原本就富裕,他先就留了一半下来给自己和老太太预备着。
何雨柱可倒好,一开口就把剩下这一半给砍了三分之二去。
“不成!不成!”
林放摇头道:“我不差那点儿。三大爷看着我鸡啊、兔子啊的往家里挑了那么多回来,到时候席面上就仨瓜俩枣的,这不是寒碜人吗?
再者说了,昨儿开全院大会,一大爷可是给辟了谣的。我可是领了两千五百块的抚恤金,请大家吃个席还扣扣索索的。别人当面不说,背后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再再者说了,我请这顿饭可是为了感谢大家伙儿。替我照顾老太太,替我尽孝,那可是大恩情。我不能让人挑理去。就这么滴吧,这些材料,尽管用,不用替我省。”
“得嘞!你心里有谱就行。”
何雨柱招呼一旁还没回过神的马华道:“傻徒弟,别看了。跟着忙起来。”
眼见师徒两个开始忙活起来,林放也没闲着,他把三个大爷叫到一起,说了一嘴桌椅板凳碗筷的事,他觉得还挺麻烦的,买不值当,借也不知道能不能从饭店里借出来。
没成想,林放以为老大难的问题,在三位大爷眼里,压根就不是个事儿。
他们直接就把所有杂事给接管了过去,直接召集了几个小辈,让他们挨家挨户的通知借东西出来。
于是,东家出两张桌子,西家出四张长条凳,南家出十个碟子,北家出二十个碗。
不一会儿的功夫,十张八仙桌,连同相应的板凳碗碟愣是给凑齐了。
林放也没细看,也就是回后院的时候,随意的瞅了两眼,竟是看到两张红木做的八仙桌,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另外还有几个碟子,看起来像是青花瓷,也不知道是不是元朝的。
只是这些东西保管不善,桌子腿明显是后来接的,碟子也不知道怎么卒瓦了口子出来,看的林放大为惋惜,恨不得收起来替他们保管。
院子里有三位大爷帮忙张罗,林放闲了下来。
他抽空看了一眼空间,发现这个时间花生已经熟了。
索性出门转了一圈,到河边收了一堆河沙回来。
没成想,河里鱼还不少,林放顺道收了些鱼丢进了空间的那圈河水里。
太细的沙子不要,一同丢进河水里。
专门留下粗砂,留着炒花生。
三位大爷张罗杂事,自然不能让何雨柱、马华这两师徒累着。
为了让他们能专心炒菜,把味道弄好一些。
三位大爷就把削皮、择菜、洗菜这些杂务分配给了几个院里的小媳妇们。
秦淮茹最是积极。
自从贾东旭没了之后,她就特别愿意给院里的左邻右舍帮忙。
倒也不是贪图谁家的仨瓜俩枣,也就是想着一家孤儿寡母的,能不被人欺负就阿弥陀佛。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连个顶门立柱的男人都没有。
要是再不主动跟人卖个好,日子还不知道得有多难熬。
林放出去的时候,她没吭声。
看到林放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抱着一个布口袋回来,
她赶紧丢下正洗的菜,跑了过来。
边跑边在身上的围裙上面擦手:“方文,你这是又买什么去了呀?来,我帮你拿过去!”
林放由着她接过去,笑道:“弄了一点砂子,这不是离吃饭还有一阵子吗?我看左邻右舍都出来了,想着不能让大家空着嘴。打算先炒点花生出来。”
小寡妇没料到布口袋会那么沉,接过来手一打滑,整个身子就往前倾,
眼瞅着就要倒栽葱似的撞地上。
“很沉的,你拿不动吧?”
林放抵过去,顶住小寡妇,没让她当真栽倒,
顺手从她手上接过去布口袋道:“我去后院把花生拿出来,你一会儿过来帮忙给大家分分。”
林放顶了小寡妇一下,
只是稍触即分,
没有贪恋小寡妇的丰满与弹软,
也没有给她羞叫的机会。
以至于林放都走了有一会儿,秦淮茹自己都还在愣神,
她也不知道刚刚林放那一下到底是有意的,
还是无意的。
可那一下,
朦朦胧胧而又若有若无的,
像是顶进了她心里,
让她乱了芳心。
‘呸,坏家伙!’
等秦淮茹回过神,收拾起心情,顿时笃定林放是故意的。
她记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她确定林放是无意的,
可第二次还能是无意?
她不信。
秦淮茹回去继续洗菜,旁人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她那个敏感度max,整天担心小寡妇偷人的婆婆贾张氏却凑了过来,
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这人呐,就不能上赶着献殷勤。知道的,你是去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男人了呢!
我把话说头里,我可没想拦着你往前走一步,我知道你难,一个人顾着一家子。哎,找个男人进门,这日子多少能过得宽裕点。
可你看看人林放那条件,人能看上你?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瞎了眼,真愿意娶你。那聋老太太可不瞎。有她拦着,你跟林放就成不了!”
秦淮茹手都僵住了,眼眶红红的,泪水止不住的就要往下滴。
道理她都懂,可谁还没点儿少女心?
秦淮茹对林放朦胧的好感才刚刚冒了个泡,就被贾张氏狠狠的戳破。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贾张氏不是第一回了。
每次看到她跟哪个年轻男人……不,甚至只要是个男人,稍微走近那么一丁点。
转回头,贾张氏一准往她心窝子里不轻不重的来上那么一下。
她也不说什么重话,就是阴阳怪气来那么几句,
软刀子割肉,更容易杀人诛心。
有时候秦淮茹都暗自发了狠,干脆随便找个男人再嫁了。
可总能被贾张氏提前察觉,几句软话那么一求,她又消了念头。
来来回回多少次了,
这半年多,秦淮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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