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人睁开眼睛。
宿醉的反应涌上身体,他捂着头,只感觉到阵阵头疼。
窗外的阳光大亮,这是第一次,他这么晚起床。
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张写好的纸条,铁路人揉着太阳穴缓解着头疼,把纸条拿起来看。
小子,宿醉的感觉不错吧,哈哈哈哈,恭喜你,成功的体验了一把当男人的感觉。噢对了,虽然这地是我们冬眠的产业,但我也不能因公废私,那么房钱就从你的补贴里扣了。
——帅气友好的颓废大叔
字也是有够丑了。
铁路人叹了口气,收起了信。
他起身,走出了酒馆,直奔图书馆而去。
“早上好啊铁路人大人。”
守门人站在柜台那亲切的问着好,铁路人也点头回应着。
“早。”
“您的助理已经完成任务归来,现在正在办公室等您。”
“好的。”
铁路人点点头,便准备往里走去。
刚往里走,铁路人又想起了什么,退回来问道:“临时负责人大人来了没有?”
“颓废者大人吗?还没有,铁路人大人是找临时负责人大人有事吗?”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铁路人没再追问,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咯吱——
推开了大门,铁路人走进办公室并反手关上了门。
一名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少女坐在那里,见铁路人进来连忙低下了头,用近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铁路人大人…”
“嗯。”铁路人应了一声,“行动报告总结呢?”
“在桌上…”
“好,我看看。”铁路人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
“好,那大人…我,我就先走了…”
“对了。”铁路人又叫住了养蜂人,“跟书记员大人说一句,一小时后我在会议室等她。”
“好,好的…”
“你也要来。”铁路人补上了一句。
养蜂人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低头:“我明白了,铁路人大人。”
目送着养蜂人走出了办公室,铁路人的眼睛低垂下来,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
他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到了一个古朴的盒子里,然后放到了抽屉里。
做完了这一切,他又拿出了一张纸铺在桌上,开始默默的写着什么。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他写好了。
把纸叠好放进信封,铁路人又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
做完了这所有的一切,铁路人沉默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推门离开了这里。
他来到了会议室——那个熟悉的明亮大厅,坐到了自己的位子处,拿出了地图开始看起来。
等了大约十多分钟,书记员来了。
“铁路人大人。”书记员探进来一个脑袋,“您找我?”
两人虽是平级,但却有资历之分。所以在面对像铁路人这种老牌资深者,哪怕是书记员,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嗯,有事。”铁路人点点头,“来,先坐。”
“噢噢,好…”
书记员坐到了自己位子上,疑惑的看着铁路人。
众所周知,铁路人是一个性情古怪,比较自我的一个资深者,书记员不觉得她会惹到这样的人。
如果抛开无缘无故的怨恨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这位前辈是真的找自己有事了。
“不知道前辈您找我是……”
“今天图书馆格外空旷啊。”铁路人突然开口,“难得,图书馆也有清净的时候。”
“啊哈哈…可能大家都在忙吧…”
书记员打着哈哈,目光开始游离。
铁路人眼睛微眯,说道:“我想看一下你的会议记录,可以吗?”
“啊这…不太好吧前辈…”
“有什么不太好的,我身为资深者里的一员,难道还没有查看会议记录的权力吗?”
“但,但是…”
“有问题?”
“没问题。”书记员露出了个微笑,“那您稍等,我去拿。”
书记员起身,转身离去。
待书记员走后,养蜂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铁路人大人?”
“来。”铁路人招呼着她,让她走近。
养蜂人慢慢的走近,她有些吃不准自己这位上司在想什么。以往的时候,他对自己的词只有,嗯,啊,噢。唯独今天,好像话多了一点。
“我想问你个问题。”
“您,您问。”
“你有勇气吗?”
养蜂人愣住了:“额…那个,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铁路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养蜂人,“我问你,你有勇气吗?”
“大人我……”
“有勇气吗?”
养蜂人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头:“有!”
“你有勇气你的行动就完成这样!?”铁路人突然大怒,他一拍桌子,对着养蜂人怒吼,“真是可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助理?简直给我丢人!”
养蜂人整个人都傻了,在缓过神来以后,最先涌上心头的就是委屈。
“不是的,大人,我…”
“过来,我告诉你你哪里做的不好。”
“噢…”
养蜂人低着头靠近,在她弯下腰的那一刹那,铁路人突然靠近。
“大大大大人,您您您您…”
气息的靠近让养蜂人脸色大红,她结巴着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铁路人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要说话,不要有异动,就保持这个样子。”
冷静清晰的话语让养蜂人猛地清醒。
“大人…?”
“最深沉的黑暗线索我放在了办公室的那个木盒里,记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我办公室找到它——在别人进我办公室之前。”
养蜂人再次一愣:“大人你…”
她还想说什么,但铁路人已经直起了身子,离开了她身边。
“记住了吗?”
他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养蜂人心里一动,头马上低下去:“记住了…”
“走吧,下次再犯,你就别当我的助理了。”
“我,我知道了…”
养蜂人用包含委屈的声音说着,然后举了个躬,离开了会议大厅。
藏在门后目睹这一切的书记员叹口气,心说铁路人表面上看着好欺负,没想到实际上这么严厉。
抱着这样想法,书记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换了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推门走进。
“前辈久等了,这是您要的会议记录。”
铁路人嗯了一声,接过了书记员记录的档案。
看完了会议记录后,铁路人再次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