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安宇眼前。
这个叫王海山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和青灯紫身上一样的,灰色的力量。
那股力量凝聚在王海山的双眼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的双眸看上去昏暗浑浊。
相比之下,青灯紫身体里的那股灰色的力量,就在窜动游离,仿佛是个寄生虫,在身体里窜动。
不过也不行影响青灯紫的活动。
夕安宇之前要求东旭大神查妄念的过往和相缘鹿的神殿文献,就是为的查到这股灰色力量的线索。
却没想到,身上怀着这灰色力量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神社里。
甚至还带来了一个名为“真理基金会”的古怪基金会的线索。
让本来对找线索没有太大激情的夕安宇,重新燃起了了解自己的。
夕安宇对这“真理基金会”的存在存疑,但又不能全盘否定他,索性就先向这名为刘海山的男人了解了解。
说起来,夕安宇还记得当初杀死了邓泽林神使的杀手就叫刘海山。
而且也是穿着风衣的男人,虽然警方对他的探查中,他的面容只是一张马赛克侧颜。但从服装上看,这个家伙的服装,和叫刘海山的杀手一致。
所以,这个家伙是不是就是刘海山?
这还需商榷。
不过眼下可以先了解了解那所谓的“真理基金会”
就见王海山坐直了身体。
说“我来替您解惑,夕安宇先生。”
“我们真理基金会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真理,应用真理,最终的目的是唤醒真正的神明,让真正的神明继续领导这个世界。消灭野蛮的人类与伪神,补完完美的世界!”
他兴奋的说道。
但这介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夕安宇感觉一阵迷惑。
他不能给王海山自由发挥。
他说“王海山先生,您的这句话我有些不明白。”
他学着王海山的翻译腔,说“您说的真理,直带的是什么理?”
“您说的真正的神明,是什么样的神明?”
“为什么要消灭野蛮的人类与伪神。”
“完美的世界指的又是什么?”
“请您为我解答一番。”
王海山点了点头,解惑道
“真理,便是世界之理。如今的世界,真理残缺。我们看到的世界,看到的一切存在和规律,都是残缺的真理在运行。他会限制我们所在的世界,最终无法达到完全的世界。这是真神所不能允许的,这不是真神的期望。”
虽然说要慢慢解释给夕安宇,但王海山说着说着,还是激动了起来。
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哦对了,所谓的真神,就是真正的、与真理同在的、制定并且修正真理的神明。现在的伪神,圆远远不能比拟真神,他们不过借用残缺的真理的一部分,得到了人类得不到的力量,但却又不能撼动人类。”
“你瞧,现在的神和鬼不管多强大,神力和鬼力都不能直接伤到人类,这就是他们的缺陷,他们的残缺!”
“还有,人类也是缺陷的。所谓没有通灵的人类,就是在残缺的真理框
架上苟且活着的可怜虫,他们根本无法接触真理,却还无所自傲。明明只是劣等存在……”
他越说越气愤。
“他们都不配追寻真正的世界。哦对了,真神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曾对世界有着完全的规划,那规划之宏达,远远不是我们现在的世界所能达到的。”
“谁都无法猜测真神规划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能确定,那一定是我们现在所比不上的世界。”
“所以,我们就是追求真理的存在,真理基金会存在意义也就是如此。”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离乱的逻辑与思绪,让夕安宇皱起了眉头。
不过大约还是可以理解王海山的意思的。
他说现在的神明都是伪神,伪神之上还有真神,真神能制定世界的规则。
但因为某种变故,世界的规则还没有编制完成,真神就隐匿不见了。
造成我规则没能编制完后的,是所谓的”伪神”和人类所为。
这个真理基金会,就是追求那所谓的“未完成”的世界。
“王海山先生,您所说的这些,就像是随后编制的毫无逻辑的故事。”夕安宇到了一杯茶,端起茶杯,“你这让我怎么相信你?”
王海山呵呵话说“让你相信我很困难,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们真理基金会一直在寻找线索的状态,有一些线索,我现在不能证明给你,因为需要您到现场去看。”
“当您看到了真理的震撼,您就会知道何为真理,然后为之震撼。”他似乎想到了见到所谓真理的场景,露出了狂热的眼神。
夕安宇头疼。
他搔了搔脑门,双眸盯着王海山的双眼。
王海山也毫不回避的与夕安宇直视。
或者说,是刻意展示着他那双浑浊的双眼,因为他的双眼里,有让和青灯紫身上一样的,“灰色的力量”。
“你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吗。”夕安宇忽然冷不丁的问道。
这询问就正中了王海山的下怀,他又咧开了嘴,说“噢,您发现了!”
“您果然能看得到。”
“我的双眼,被冠以了真理的力量,能够看得到真理。虽然还不强,但它确实是真理的力量。”他喋喋不休的,又看向了青灯紫,示意夕安宇注意他,说“您瞧,您神社里的这位神使少女身上,也有真理的力量。”
“所以,你必定是能接触真理的神明。”
“强大的力量,能让您和真理走得更近。”
“我看到了你前几日在东旭山上的说说所为,您的力量非常强大。”
“所以您应该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而且产生了疑问。”
“您说我猜对了没有?”
夕安宇不说话。
有些话不能乱说,否则就被带着节奏走了。
毕竟,他不仅仅能看懂被他称呼为“真理”的灰色的力量,还能看到天空里的那个不可名状的,巨大的章鱼。
不过,夕安宇还是点了点头。
“我确实能看到你身上的不同。”
“所以呢?”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