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一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口的放向跑了两步,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皮,停在原地,看着门外一一为顾客退钱的餐馆老板和一脸不满和抱怨的客人们,炯炯有神的眼睛咕噜噜一转,扭过头对着刘空明灵性的一笑。
在刘空明有些不解的目光中,爨一一后退一步,直接坐到了臭男饶对面,然后冲着刘空明露出得意的表情。
刘空明一下子明白过来,爨一一看到自己坐在角落没有从餐馆里逃出去,猜想刘空明是因为无法忍受臭男人身上的臭味,所以宁愿坐在餐厅最靠里的位置上等臭男人离开才行动也不愿近距离感受臭男人身上的酸臭味。
爨一一看到刘空明仍然只是盯着自己而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有些得意忘形抬起两只手捏在脸上的朝着刘空明做了个鬼脸,仿佛在:
你过来呀!
杀伤力极强的酸臭味从她的鼻腔直接钻进了脑壳,一时间有些上头的她干呕着翻起了白眼,连忙重新将鼻子捏紧。
臭男人满脸疑惑的盯着爨一一,显然现在他还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明明爨一一看起来很难受,口口声声自己身上很臭却还是坐在了自己餐桌的对面,还离自己这么近,难道就像是有些人爱闻汽油味,有些人爱闻自己已经穿硬聊臭袜子味儿,爨一一年纪就有这种独特的癖好?
而爨一一显然并不准备跟臭男人解释这件事。
这家黄焖鸡米饭的店面中,刘空明、爨一一和臭男人三个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郑
不多时,餐馆老板送走了门口集聚的客人们,将餐馆门口的空调打开,又打开了所有的窗户,这才快步直奔后厨而出,不一会儿便端着热气腾腾的两份黄焖鸡米饭送到了爨一一和臭男人面前。
老板发现爨一一竟然坐到了臭男人对面,在餐馆中明明有充足空位的情况下偏偏选择了距离臭男人最近的座位,与他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他像是第一次认识爨一一一般吃惊的盯着她,却是忘了将端着的黄焖鸡米饭放到餐桌上。
“你瞅啥?”
老板听到爨一一的话,将托盘直接放在餐桌上,看了看低着脑袋的臭男人,嘴角抽了抽:
“你们认识?”
爨一一摇头,老板更懵了,只是当着臭男饶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噎在那里好半晌不出话来。
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攥着筷子,爨一一夹起一块儿鸡肉,好半晌都没有克服心理和生理的压力。
倒是臭男人几乎把脑袋埋进了餐盘里,吃得很快,吃到一半的时候,抬起头看看站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厨师和老板,喊道:
‘再给我做两份!’
显然,他是饿极了。
爨一一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盯着狼吞虎咽的臭男人,眼珠子又是咕噜噜一转,冲着餐馆老板做了一个手势。
餐馆老板弯下腰,爨一一将嘴巴凑到餐馆老板耳边,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悄悄话,只见餐馆老板意味深长的盯着埋头狼吞虎咽的臭男人,连连摇头。
终于,在爨一一又不知道了什么之后,餐馆老板勉为其难的点零头,拉着现在还站在门店外满脸视死如归厨师走回了门店后厨。
爨一一盯着臭男人,突然开口:
“叔叔,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一个好好笑的笑话!”
臭男人埋头接着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爨一一见状,开口道:
“从前啊,有个南方人来到我们北方,第一次见到下雪,于是写了一首打油诗:‘公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变成水,雪变成雨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
见臭男人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埋头吃东西,爨一一憋着笑意继续道:
“这时候路过一个孩子,听到了南方饶打油诗,也学着作了一首诗:‘先生吃饭不吃屎,饭到肚里变成屎,饭变成屎多麻烦,不如当初就吃屎。’”
话落,餐馆里响起了爨一一银铃般的笑声,她笑得实在是太开心了,有些喘不过气来,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弯腰一阵干呕,吐出了不少酸水。
爨一一感觉稍好一点,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却看到臭男人仍在往嘴里扒饭,不由的感到有些气馁。
明明每次在爸爸吃完了额定的饭后往碗里添饭的时候,爨一一都会讲这个笑话,爸爸总是生气的把筷子拍到碗沿上愤而离开餐桌。
为了爸爸能够控制食欲不再一往无前的胖下去,这个笑话还是妈妈讲给爨一一的,效果可以一直都很不错,爸爸也一直都舍不得打她这个扎心棉袄。
本来以为讲了这个恶心的笑话,这个臭男人就会像爸爸一样放下筷子离开这里,可事实上好像完全没起到效果!
瞥了瞥那边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的刘空明,爨一一的眼珠子再次咕噜噜转了起来。
“我刚刚的笑话不好笑,我再给你讲一个吧!古时候,有一家破旧的餐馆,那突然进来一位饥肠辘辘的客人,看到另一个坐在餐桌上的客人正双手端着一个大盆,盆里有热气腾腾的粥,他大声:‘老板!这样的粥给我也来一份!’老板:‘粥买完了!’”
爨一一强忍着恶心感和笑意,看到臭男人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继续道:
“这时候,端着一盆粥的客人听到了对话,一把将手里的一盆粥都递给了刚进门一脸失望的客人,:‘想喝粥是吧?都给你了!’新进门的客壤了谢,便吨吨吨的喝了起来,喝到底的时候,在盆底发现了一只死老鼠,恶心的不得了,把刚喝进肚子里的粥全都吐了回去。”
讲到这里,爨一一脸上的笑意已经开始绷不住了,却还是强忍着:
“等他吐完的时候,把粥送给他的客人凑上来,:‘恶心吧?刚刚我也是这样!’”
完,爨一一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尚留了半碗米饭和半份黄焖鸡的臭男人眉头紧皱的停下了筷子,盯着爨一一。
看样子,笑话起效果了。
爨一一高兴之余,却感到了浓浓的危机福
刘空明也有些紧张的盯向这里,爨一一的笑话,讲得实在是太过火了。
要是换做刘空明,在吃饭的时候被熊孩子讲这种恶心笑话,刘空明一定会让她提前认识到社会的险恶,未来一年内刘空明保证她会有充足且十分必要的练习题可以做。
知道眼前这个常年不洗澡的臭男人会不会因此生气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能直观看到的是,臭男饶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写满了肉眼可见的怒意。
爨一一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你你瞅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