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五皇子,夏文心里不踏实,喊着众人去了花厅。
“曦儿,他是不是五皇子?”
夏曦点了点头,“是。”
夏文的心狂跳了几下,尤氏更是惊的脸色都变了,很是后怕,“他来平阳县做什么?”
“私事,我没问太多。”
“不、不是为了……”
“不是。”夏曦截住她的话,神色如常,“娘,您别想太多了,五皇子身份摆在那,别说这平阳县不是咱们家的,就算是咱们家的,也挡不住他过来,别的,您别多想。”
“我能不多想吗?”尤氏现在是无比的庆幸答应了白覃和倩儿的亲事。
如果倩儿没定亲,五皇子不知道还存有什么念头。
不过她现在也放心不下,“倩儿,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出府了,呆在府里哪也别去。还有啊,晚上跟你大姐去睡,要不然就搬到爹娘屋里来。”
倩儿张张嘴,想要拒绝,夏曦道,“晚上跟我睡倒是可以,不出府就太刻意了,这样,我每天送她去酒楼,等回来的时候再接她回来。”
夏曦这样说了,尤氏只得同意,叮嘱倩儿,“你每天去了酒楼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倩儿应下。
等几人出去,尤氏长叹了一口气。
夏文安慰她,“你没听曦儿说吗,五皇子是有私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叹气,平阳县没出什么大事,五皇子突然过来,如果不是为了倩儿,那就是为了风澈,我可不想他们再出什么事了。”
“你想太多了,澈儿和曦儿回平阳县,一定是把京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五皇子说不定是来悄悄察看县太爷政绩的。”
入夜,起了凉风,客栈房间的窗户没关,五皇子站在窗前,眸色沉沉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几名随从站在屋外。
其他客人走过,随意的看几眼,能住客栈的人,都是走南闯北的人,对这种情形早已习以为常了。
大堂里渐渐静了下来,最后一个喝酒的客人终于起身回防了,店里的伙计把酒壶和盘子收走,把桌子擦拭干净,正准备去闩门。
五皇子从屋内出来,往楼下走。
几名随从跟上。
伙计听到动静,回头,“几位客官……”
一角银子抛到他面前,伙计急忙接住。
“我们出去一趟,大概一个时辰左右。”
话落,五皇子已经从他身边过去。
捧着银子,伙计点头哈腰,“公子放心,我给你们留着门。”
白府。
白覃躺在床上,激动的睡不着,这两天的心情太过起伏,他到现在还不相信和倩儿定亲了。
其余人早已经睡下,府内寂静的很。
白覃索性坐起来,披衣下床,点上蜡烛,把一直贴在胸口的玉佩拿出来看,这是他和倩儿定亲的玉佩,只有拿着它,他才相信自己和倩儿真的定亲了。
“吱呀!”
门被推开。
白覃扭头,一名男子旁若无人的走进来。
白覃变了脸色,把玉佩收紧,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同在京城,他自然认得五皇子。
五皇子不慌不忙的从他身边过去,姿态优雅的在椅子上落座,看他手里紧紧抓着玉佩,眸中再次闪过杀意。
开口,声音沉沉,“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白覃慢慢起身,把玉佩放回去,跪下,“草民见过五皇子,不知五皇子深夜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把和夏家的亲事退了。”
白覃挺直腰背,不卑不亢,“请恕草民做不到。”
“你找死!”
五皇子一脚踹在他胸口,白覃白踹的身体朝后仰去,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五皇子起身,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白覃,我杀了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还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白覃嘴角沁出血,他看着五皇子,目光没有半丝退缩,“五皇子想杀就杀好了,想要我跟倩儿小姐退亲,不可能!”
五皇子目色阴沉,脚下用力,白覃只觉得有千斤重压在自己胸口,压的他喘不上气来,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看着他逐渐发青的脸色,五皇子愈发用力,眼看着白覃就要喘不上气来……
五皇子放开脚。
白覃身体蜷缩在一起。
五皇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跟看一只蝼蚁一样,阴狠的声音从上方传下,“你是料定了我不敢杀你是吗?”
白覃不傻,相反,他还是十分精明的生意人,早在夏曦给他说了五皇子对倩儿也心仪的时候,他便料到了会有这一刻,他也料定了五皇子不会杀他,因为,除了畏惧风澈和夏曦以外,五皇子也不会让倩儿恨上他。
白覃放开身体,缓慢的站起身,目光与他平视,“是,五皇子顶多给我一顿教训罢了,你不会杀了我。”
五皇子抬起又是一脚,白覃被踹飞了出去,身体直直的撞到门上,又弹回来一些。
白覃一口鲜血喷出来,躺在地上,好久没有动弹。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门口,几名随从眼观鼻观心,仿若没听到门口的动静。
五皇子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土,坐回椅子上,拿过一边的茶壶,又拿起一个扣着的茶盏,倒满水,姿态优雅的端在手里转着,“白家的那点生意,我只要吩咐一声,不出两日,便会连一根毛都不剩。”
白覃没反应。
五皇子也不在意,把手里的茶盏转了一圈,盯着里面的茶水,里面有烛光映出的他带着阴狠的眼睛,“听闻你还有个妹妹……”
白覃浑身一颤,身体缓慢的动了动,抬头,眸中有了怒意,“你想做什么?”
“一人换一人,你退了亲事,我便放了你妹妹,至于你们白家的生意,我也可以帮忙,让你们白家在京城商界首屈一指,如何?”
“你休想。”
五皇子忽然笑了,笑容在映在摇曳的烛光中,十分渗人,“暗一。”
门外,一个随从动了,他瞬间出了白覃的院子,不过须臾的工夫便扛了一个人回来,打开门,丝毫没有怜惜地把人扔在地上,随即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