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这样的话,她哪里能不怕,她如芒在背的停在了休息平台。
明明看不到他的面容,可他那一副如同罗刹的眼神,仿似就在她的眼前,让她心生恐惧。
温俐书继续下楼梯,来到一楼后,认命的拐到了厨房那边,替他准备晚餐。
早些年,温家未倒,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所有的厨艺都是在这两年速成的。
坦白说,她的厨艺真的不咋地,算勉强吃得下去的那种,有时运气好的话,也会煮出一道上佳的菜肴。
为求稳健发挥,她并没有煮太复杂的菜式,就伴了一份沙拉,一份炒磨菇,再加一份海鲜焗意粉,整体偏西式的一顿。
把所有的配料准备好后,她一一装盘并放进烤箱里,在等待时,脑袋突然飘起了一个险恶的念头,她竟然暗搓搓的在想,要不要往里头加点泻药。
脑袋模拟着宋虔丞疯狂跑厕所的模样,她嘴边泛起了一抹笑,也让她那一腔火得到了丝丝缓解。
但事实上,她并不敢真的那么做,要真的下料了,宋虔丞怕是会直接捏着她的嘴巴,把一盒泻药全灌进她嘴里。
光是想想都心有余悸,温俐书不敢造次,认认真真的替他烹饪。
折腾了一通,终于把晚餐弄好了。
她戴上手套,把意粉从烤箱里端出来,摆在了橱柜台面。
意粉的整体的卖相不错,黄色的芝士铺在上面,经过烤箱高温烤过之后,一片的金黄色,又有橙色的红萝卜粒作为点缀,有几分像外头餐厅的成品。
她凑近闻了闻,色、香都有了,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温俐书嘴馋的想要尝一尝,但意粉上面铺着芝士,若要尝上一口,就会影响卖相,她只能作罢了,暂且当它是好吃的。
把手套摘下来,温俐书动身离开厨房,准备去喊宋虔丞下来,可一步出厨房,她却被眼前之景,给吓出了一身汗。
原本冷清的餐厅,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
也不知道宋虔丞什么时候下来的,他现就坐在餐桌那里,手托着腮帮,盯着厨房方向在看,那额头好像烙着“爷不耐烦”四个字。
瞧他那不痛快的模样,该是饿了,还是极度闹饥荒的那种。
见她出来了,宋虔丞保持着姿态没动,但嘴巴张张,出声催促:“你还要弄多久?磨蹭了半天也不见出来。”
温俐书心里堵的慌,她已经很努力了好吗。
他真以为她有六条胳膊,可以一边炒菜,一边焗意粉。
她在心里张狂了一下,脸上却没有表露。
算了,要是他骂顺心了,一会儿吃完饭,将护照还给她,那她也知足了。
温俐书低声:“可以吃了。”
她折返回厨房,再次戴上手套,把那一份热腾腾的焗意粉端到餐厅,接着又把剩下的蘑菇跟沙拉端出来。
菜摆好后,宋虔丞一看就蹙眉,“怎么只有三样?”
“你还不够啊。”温俐书已经往大量的分来煮,结果他还嫌少。
宋虔丞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心中直叫无奈,他根本就不是指分量不够,他闷声:“你的呢,你吃什么啊?”
“我不饿。”温俐书口是心非,其实饿得很。
不管了,温俐书转身,往房间方向走去。
宋虔丞喊住她,“站着。”
温俐书拧头,等着他发话。
他脸带不悦,“你要去哪?”
温俐书抬手指向工人房,“我回房间啊。”
“你哪都不许去,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给我投毒啊?”宋虔丞用眼神指引到另一边椅子上,“坐下来。”
温俐书气的呀,她用心的给他煮了一顿饭,现被他用这种小心眼来揣测,真气得她牙痒痒。
早知道,还真如刚才所想的那样,往那意粉里加泻药,拉到他怀疑人生。
温俐书还杵在原地,那小脸愤愤不平,宋虔丞看了一眼,就猜到她脑子在想着什么坏东西。
他命令道:“还愣着干嘛,去厨房拿个碗出来,每一样都给我试吃一遍。”
温俐书气乎乎的走回厨房,拉开消毒柜,给自己拿了碗筷。
走回餐厅时,宋虔丞抱着手臂坐着,神情拽的让人看着烦。
温俐书挑了一个离他较远的座位坐下,免得被他身上那一身火给波及了。
可这一下,他又有意见了,“我是有毒吗?”瞪了她一眼,声线偏硬,“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