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冤枉林清浅了。
平阳城最近半年的风气因为医学院的缘故要比以前开放多了。林清浅刚刚从书院回来,她正和赵景云说话,就听到侍卫进来禀报,说南陵侯来了。侍卫顺便还提到南陵侯面目全非的样子。
林清浅是医者,她好奇呀。于是,她想留下看看南陵侯到底伤得怎样?
赵景云宠她,而且对她的举止和处事方式也习以为常了。这不,南陵侯进去,就看到靖越王夫妻目光炯炯一起盯着他的场面。
林清浅想笑,赵景云不客气,直接笑了,丝毫没有照顾南陵侯的受伤的心。“徐大人刚到平阳,就急着剿匪?只是,徐大人好像是出师不利呀?”
调侃的语气,略嫌弃的眼神,南陵侯想哭。他哭丧脸气愤回答,“下官并没有去剿匪,而是被一个无赖打了。”
“什么人敢去驿站打人?”赵景云脸上讥讽的神色消失,变得严肃起来。
“不是在驿站,下官想四处走走看看平阳城的独特的人文风俗,没想到在大街上被一个无赖赖上了。”南陵侯死活不提谢祯的名字,他想蒙混过关,等赵景云先给他一个保证。
赵景云不傻呀,他略微动脑,就猜到是谁揍了南陵侯。
要说平阳城有多少人看南陵侯不顺眼,他可以自豪地说,没有上千,也有七八十人。这些人都是效忠他的人。
南陵侯来平阳城干什么来呢?当然是为了刺探消息,顺便给他这个王爷添堵。效忠他的一干年轻人能看南陵侯顺眼。年轻人嘛,火气旺盛,完全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他早早下令阻止,南陵侯别说挨揍,就是连码头都上不了。
赵景云能一下猜到南陵侯身上的伤是谢祯揍的,完全是因为他对谢祯的了解。效忠他的人,既然他下令,别人肯定不会对南陵侯下手。
而谢祯不同,谢祯想要整一个人,必然会想方设法办到。
赵景云还猜到,八成南陵侯惹怒谢祯在前,谢祯再混账,也不会将把柄主动送到对方手上。
想通之后,赵景云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无赖,本王一定给徐大人一个交待。”他严肃地说。
又打马虎眼!南陵侯心里带气,只好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的话肯定偏向自己,他着重强调自己先前的道歉和无意碰撞,对方不接受道歉并且没有受伤这两点。
“徐大人知道对方是谁?”赵景云从善如流地问。
“不知。”南陵侯才不傻了,他早就知道谢家是赵景云强有力的支持者,他不能让赵景云一开始就直接偏向谢家。“下官只听围观的人叫他谢疯子。”
南陵侯一边说,一般偷看赵景云的反应。他要好好看看,赵景云如何处理这件事。
“谢祯。”赵景云一下点出了罪魁祸首的名字。
林清浅轻笑,“谢二公子行事虽然狂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为了不小心的碰撞而对南陵侯大打出手呀。”
南陵侯不高兴,心里暗暗琢磨,果然如他猜想的一般,靖越王和王妃打算包庇谢祯。
“徐大人,谢祯可知道你的身份?”赵景云再问。
不能说谎,这是他一个反应。
“不曾知道。”
“当时,你可知他的身份?”
“不知。”
“这么说,你们只是普通的个人恩怨。如此一来,本王倒是不好插手了。”赵景云感叹。
南陵侯一听顿时急了,他连忙开口,“王爷,难道要下官直接找上门去?”
赵景云没说话,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清浅见他可怜,好声好气在边上解释,“徐大人,不是王爷不想为你讨个公道。王爷如果去谢家,谢将军必然会给徐大人一个交待。”
什么意思?南陵侯不敢看林清浅,眼巴巴地盯着赵景云。
可怜他双眼全成了黑色,眼皮肿得几乎睁不开,只剩下一条缝,加上嘴角也肿起来,怎么看怎么滑稽。林清浅偷偷咬了舌尖,才没有笑出声。
“谢祯向来桀骜不驯,王爷为徐大人讨回公道后,谢祯一定会被谢家惩罚,一顿打肯定跑不掉了。不过以后徐大人会很麻烦,只要徐大人在平阳城一日,徐大人就别想过一天安稳日子。知道平阳城那些人为什么叫他疯子?”
南陵侯摇头.......
“因为谢祯做事向来只凭喜好,不计后果,更不会在意对方身份。就说整个平阳城吧,所有世家和他年纪相仿的公子,只要惹了他,全都被他揍过。不瞒徐大人,就是我刚到平阳城,也曾经和他杠上过。”林清浅笑着解释。
“难不成他连女人都打?”南陵侯觉得谢祯简直毁了他的三观。谢祯还算是世家公子吗?规矩呢?脸面呢?
“不好说。”林清浅摇头,“我没有给他机会揍。”
“本王小时候也和他打过。”赵景云再扔下一句,惊得南陵侯硬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景云喜滋滋,“本王打得他鼻青脸肿,趴在床上半个月没有起床。后来他不服,继续来找茬,又被本王揍了。”
“难怪在狩猎场,他会挑衅王爷。”林清浅和他一唱一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南陵侯将信将疑,赵景云打服了谢祯,倒也说得过去,可林清浅凭什么让谢祯服气?
“难道王妃也打赢了他?”问题脱口而出,问完之后,南陵侯又后悔了,他有些不安地偷瞄了一眼赵景云。
果然赵景云的脸色沉下来。
相反林清浅却喜滋滋,“我可打不过他。可是我会下药,我给他下了痒痒粉,让他生不如死。所以他现在见我就躲,再也不敢挑衅。徐大人,谢祯被称为疯子,这个外号可不是白来的。王爷为你讨得公道之后,你就必须有能力有本事等着被他报复。当然,如果徐大人有本事报复回去,可以另当别论。”
他觉得好憋屈呀。
“谢将军英明神武,他能忍受自己儿子如此放荡不羁?”憋了好久,南陵侯忍不住抱怨。
“谢大人不是不管,管了没用呀。谢祯几乎是被打大的,他打别人,别人也打他。可是谁也没有他的韧劲,但凡他有一口气在,就会报复回去,谁敢跟疯子计较?他虽然疯狂,可每一次倒也没有要人命,更何况,大多的时候,也是别人得罪他在先,谢将军见多了,也就麻木了。”赵景云表示无能为力。
林清浅再当好人,“谢祯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谁说,谁就是他的仇人。后来,发展到,谁敢多看他一眼,他就找谁麻烦。”
最后一句,林清浅说得意味深长。
他娘的,要知道自己只是多看了谢疯子一眼,就被谢祯记恨上。就算谢疯子长得再美十分,他也不会看谢祯一眼。
南陵侯表示自己简直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出门吃个饭就能遇上疯子。
“徐大人别怪本王多言,其实徐大人受的伤,谢祯还手下留情了。”赵景云慢条斯理的评价。
他一点儿也不想和靖越王夫妻说话,对方每多说一句,他就越多一份心塞。
林清浅神补刀,“平常谢祯最少得打断人身体一部分的骨头,或者是腿,或者是手臂,最差的也得断一根手指头。”
骨头没有断的
按照靖越王夫妇所言,他是不是还得倒过来感谢谢祯手下留情呀?
“徐大人远道而来,你求到本王这儿,本王绝不会打你的面子。徐大人是否愿意到谢家找回面子,还是忍下这口气,换得后续的安稳,自己选择。”赵景云相当客气,十分好说话。
他是憋着一口气而来,可这会儿在靖越王夫妻的双重打击下,他一颗心已经变得透凉。
要是靖越王夫妻没有骗他,他当然不愿意和疯子杠上,关键是,全平阳城全知道谢祯是疯子,他要是闹起来,少不得给人看笑话。可是就这么算了,他又不甘心。
他担心自己离开村子之后,靖越王会在背后笑话他无能怯弱。
为难之际,林清浅开口给他递了台阶,“徐大人是聪明人,聪明人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一面。照我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徐大人涵养令人佩服,犯不着和谢祯这样的小辈计较。”
话说得倒也中听,南陵侯咬牙切齿,终于下定决心,“多谢王爷和王妃告知下官实情。既然如此,此事就当过去了。不过如果再有下次,别管下官心狠,定然上奏朝廷,告谢将军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林清浅摇头,“徐大人既然能听进我和王爷的劝,那我就多说两句。徐大人刚刚那番话,最好放在心里藏着,你这话要是传到谢祯耳朵里,他一定会加倍折腾你。”
他实在是太艰难了,居然连放句狠话都不成。他觉得林清浅是危言耸听吓唬他,从而达到包庇谢家的目的。
可话已经出口,再收回也不可能了。
赵景云没有心情照顾他的兴趣,宽慰他几句,就将南陵侯打发出去了。
南陵侯出了村子,冷着脸吩咐,“好好查查谢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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