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光无限,赵景云要了好几次水。林清浅纵然体质很好,最后也累得睡过去。末了,还是赵景云为她清理身体。
第二日清晨,林清浅醒来,只觉得浑身如被车碾了一遍,浑身酸痛。
她心里暗暗爆粗话,奶奶的,牛耕田,牛没累,田坏了。她这么厉害的人,居然不敌一头牛?她有些哀怨地看着神清气爽的赵景云,心里简直郁闷极了。
赵景云一抬头就看到她幽怨的眼神,他立刻讨好地冲着林清浅笑,“睡醒呢?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王爷昨夜很厉害呀。”她的语气幽幽。
几个丫头正忙着,闻言,脚下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她们都知道自家姑娘言行、想法与众不同,可这种话题也太生猛了,而且十分不矜持。
林清浅却觉得真正丢人的是昨夜,赵景云要了几次水,几个丫头又不是傻子。她深深的,深深的觉得要水什么的,简直是古代对夫妻生活的十大酷刑之一。
既然已经丢过人了,她还有什么好丢人的。
赵景云摆摆手,面红耳赤的几个丫头如释其重,赶紧一溜烟跑出去了。
“多谢王妃夸奖。”赵景云龇牙笑,神色颇为得意。
林清浅想捶地,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她轻笑缓缓开口,“王爷能文能武,连闺房之乐都十分精通,莫非私下里练过多次?”
她脸上笑得轻松,心里却在暗想,要是赵景云敢说是,晚上就将他阉了,玩刀什么的,她在行。
赵景云昨夜得到了便宜,他只当林清浅夸他体力好活好,此刻,他乐得嘴巴根本合不上,“王妃满意就好。精通谈不上,为夫向来洁身自好,为了取悦王妃,本王成亲前,也找了图认真看过。”
图?什么图?
林清浅忽然想到余归晚在她成亲前递给她春宫图时,扭捏欲言又止羞涩模样,最后她反过来对余归晚解释人体的构造之后,余归晚落荒而逃,她婚前教育也就彻底失败。
原来如此!她没想到赵景云居然私下里也会找图看,孺子可教也。
赵景云比林清浅想得还要厚脸皮,“如果王妃非得说为夫精通的话,只能说本王天赋异禀。”
她是不是被调戏呢?
赵景云看到她呆滞的模样,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她如墨的长发,“过来,本王为你梳头发。”
“会吗?”林清浅表示怀疑。
赵景云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会!他其实早就盼望有朝一日亲手为林清浅梳理长发,今天终于圆满了。
象牙梳在他手上,轻轻从上而下。林清浅的头发经过一年多护理,光滑柔顺,发质非常好。赵景云感觉此时自己幸福极了,有了林清浅,他好似拥有了整个世界,从昨日开始,他也是个有家的人了。
“让她们进来吧。”林清浅知道他不会盘发,轻声提醒他。
赵景云唤了一声,四个丫头很快从外面进来了。
文心过去接替赵景云,为林清浅梳了一个流行发髻,又给她插上金步摇和点翠。
“太多了,去掉几根。”林清浅嫌累。
“王妃刚成亲,戴得喜庆些才对。”文心笑着说。
“对对,得喜庆些。”初心在一旁附和,“等会儿首饰也得戴上些。”
“府里有客人?”林清浅惊讶地问。
“京城那两位会来。”赵景云笑眯眯看着她说。
“他们又不是长辈,来府里干什么?”林清浅诧异地问。王府里没有长辈,她还以为今日不用招待客人,免去了繁文俗节。
“他们代表宫中而来,该给的礼总是要给的。”赵景云淡笑回答。
“麻烦。”林清浅摇头。
赵景云噗嗤笑出声。
平心过去收拾床铺,看到床上铺着的白布上那几朵暗红,不禁红了脸。
林清浅对人体不好奇,但不代表她不脸红。这么私密的东西摆在人前,她脸皮没那么厚,只能转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给本王。”赵景云过去,将白布认真叠整齐。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林清浅瞪他,府里又没有长辈,不需要拿出去检查。
“收着。”赵景云笑眯眯回答。
她实在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收藏的。
赵景云生怕她阻拦,取了元帕就出了门,林清浅想喊,又碍于几个丫头在,她愣是没好意思拦着。
赵景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林清浅也不知道他将元帕藏在了何处,她有心问,后来还是张不了口,最后不了了之了。
“王爷、王妃,要上饭菜吗?”平心问。
林清浅点头,“上吧。”
到底是王府,吃喝用度比林家要好得多,就说早上这顿早饭,丰富得让人咂舌。
金丝枣糕,碧粳粥、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糕、如意糕、合欢汤......林林总总不下二十道。
两个人吃的一顿早餐,有点儿奢侈呀。
身为王府老大的最大好处就是不受约束,管家按照赵景云吩咐,将王府里所有下人和侍卫分批叫进了院子里,等于是让他们正式认主。
偌大的王府,林清浅一次性能认识多少人呀。赵景云也只是想让林清浅正式在下人面前正式立威而已。
“王妃府里的女主人,你们给本王记住了。如果本王和王妃同时遇险,你们必须先的以命救王妃,王府中一切事务也是以王妃的吩咐为先。”赵景云神色淡然,语气十分温和。
所有的人听了,却如惊雷一般。
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王爷看重王妃,但王妃在王爷的心目居然这么重要?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听到没有?”管家厉声呵斥。
“遵命。”一群侍卫低着头大声回答。
有赵景云撑腰,林清浅在府里悠闲多了,府里所有下人见到林清浅,个个态度十分恭敬,就是婆子和丫头,都不敢抬头看林清浅一眼。
“我倒是成了母老虎一般。”林清浅忍不住捂嘴轻笑。
赵景云拍拍她的小手,“本王知道你心善,从不苛刻下人。不过,该厉害的时候,你就得厉害,省的被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爬上头上欺负。”
“王爷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人?”林清浅睁圆双眼不服气。
赵景云想到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也忍不住笑起来。
临近中午,德容和翎郡王才姗姗来迟。
“王妃做的那些糖果不错,多准备些,给我带回去尝尝。”凌霄烨见面就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糖吃多了,会牙痛,”林清浅瞥了他一眼回答。
“不怕,我多漱口就是。”凌霄烨为了一口吃的,彻底拼了。
王府属于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
德容和凌霄烨身边连个侍卫都没带,准确地说,他们带了人,却被赵景云留在了外面。
赵景云原话是这样的:府里有女主人,外男容易冲撞王妃。这话带着极大的炫耀成分,身为单身狗的凌霄烨就被他刺激到了,气得凌霄烨当场差点儿和赵景云打一架。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德容和凌霄烨只能屈服了。
是以,没有眼线的情况下,凌霄烨彻底放飞了自我,真实的性子也就爆出来了。
“伸手。”林清浅趁机检查德容身上的毒是否缓解了。
“有劳王妃。”德容恭敬地伸出手。
林清浅把脉过后,发觉他的脉象好转了许多,可见她给的药果然有效。她拿出银针给德容下了针以后,又开了一副药,吩咐人煮沸,然后让德容泡澡。
在王府里泡澡?德容有些尴尬,不过也照着做了。泡完澡以后,又喝了一碗林清浅开的药后,德容觉得自己身体一下变得轻松许多。
无疑,毒是真的解了。
“这些药,防止对方察觉,一个月一颗。”林清浅笑眯眯吩咐。
德容连忙谢恩。
“王妃医术无双,才几日就彻底解了他的毒。”凌霄烨还有些遗憾,当初他受了好多罪,被放了好几次血后,才解了毒。
德容只放了一次血,就解了,他嫉妒。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不把门,也就感叹出口。
“如果当初态度好些,其实一次也不用放血。”林清浅懒洋洋地回答。
屋内三个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她身上,十分安静。
林清浅斜睨看着德容,目光根本没有躲闪。她也不心虚,不错,当初她就是故意让德容放血的,谁叫他看不起她来着。
凌霄烨立刻对她竖起大拇指,这才是真性情呀。女中豪杰,他这辈子就没有服过哪个女人,但今天他是真的服了。赵景云嘴角含笑,德容一开始对林清浅的态度,他看在眼中,正等着找机会收拾德容一顿了。没想到林清浅自己就出了气。
“是奴才目光短浅,怠慢了王妃。”德容也反应过来。
“好说好说。”林清浅皮笑肉不笑回答。
德容摸不准她的性子,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赵景云是他的主子,他会以命效忠,可是得罪了女主人,他的前途好似十分不妙呀。
偏偏女主人对他还有救命之恩,这可怎么办?老奸巨猾的大太监此时心里纠结到了极点。
“什么时候启程回京城?”凌霄烨一回生二回熟,他觉得他和林清浅的关系已经比较进了一步,“你们进京以后,正好看看我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