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的速度极快,饶是江云也竟然一时半会儿无法追上。
而那些普通长宁军就更加追不上了,又因此时天色黑暗,不到片刻眼前便失去了江云和那个刺客的踪影。
大营内。
赵川脸色阴沉。
三名黑衣人都被抬放在一起。
其中一个是被江云砸死的,脑浆迸裂,好不凄惨。
另外两个都还有气。
赵川命人取了两人的面罩,只见二人是两个岁数不大的男子。
“别做梦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其中一个刺客冷冷道。
赵川冷笑一声,也不回应,挥了挥手,做出一个宰了的动作。
在一旁卫宁叹了口气:“赵兄不打算审一审?”
赵川摇摇头:“没什么好审的。”
卫宁却是皱皱眉:“这几个刺客直奔赵兄营帐,显然是早就知道你的位置,难道赵兄不奇怪吗?”
赵川沉默,眼睛缓缓眯了起来,目光在在场众人脸上缓缓扫过。
……
江云追了一阵,发现自己和那个刺客的距离虽然在逐渐缩小,但片刻间也不能追上,暗暗嘀咕,万一再追下去中了埋伏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江云猛然驻足。
刺客回望江云一眼,冷哼一声,寒声出言:“你这张脸我记住了!今日你害死我三名同伴,他日我必将让你百倍偿还!”
江云听到这声音一愣,因为这声音竟然是个女声!
但随后江云心中一冷,此女,不可留!
江云忽然心头一动,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朝着那个刺客猛然投掷而去。
那刺客听到身后破空声音传来时已经迟了,刚刚回头便被这锭银子击中左肩,身体一晃被脚下一根藤蔓绊住,踉跄一摔。
江云眼中一喜,连忙窜了上去。同时,摸出了卫宁赠给他的匕首。
那刺客慌忙爬起来,肩头被银子砸中的位置还十分疼痛,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江云一眨眼便已经窜到了距离她仅仅数丈的位置。
跑是没法跑了,刺客忽生一计,脚下一铲,一团泥沙朝江云飞去。
江云冷哼一声,侧闪而过。这时他已然到了那女刺客的身边。
女刺客手中短刀扬起,刀锋自下而上向江云挥去。
江云反应速度极快,短刀在他眼中宛若慢动作一般。也是自信自己如此反应能力,江云才敢只身来追刺客。
只见江云又是一个侧闪,轻易避开这一刀,继而匕首刺了过去。
女刺客咬咬牙,短刀半路回防,横立江云身前。
若是江云执意刺下这一匕首,自己也肯定会中一刀,那当然是不成的!
江云也顿时收手,转而一脚踢了过去。
女刺客顾上忘下,来不及闪避江云这一脚,被踢了个结实,顿时身子仰面摔倒。
江云完全不想给这个女刺客任何机会,见她倒地,立刻又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那女刺客眼中却闪现一丝戏谑的神情。
江云顿时暗叫一声不好,顿时想抽身远离。
然而已然来不及,那女刺客忽然从手中洒出一把白色粉末。
江云顿时屏住呼吸,然而还是一缕白粉飘入了鼻孔。
那女刺客也同时起身,一刀砍了过来。
江云立马感觉头昏脑涨,看来那白粉是什么迷药,暗叫完蛋,见那女刺客一刀砍了过来,心中一狠,靠着还剩下的清醒侧身躲开这一刀。
女刺客这一刀用尽全力,江云避开砍了个空,身形也便不再稳定,被江云闪到了身后。
江云眼皮沉重,用力咬了一下嘴皮,让自己清醒一丝,手中匕首刺了下去。
这一匕首扎中那女刺客的后背,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挡住,江云一阵错愕。
女刺客心头狂跳,幸好有这一件内甲,不然就要一命呜呼了。正要转过身来,却感到后颈一痛,继而眼前一黑,意识消散。
原来是江云见匕首被什么东西阻隔,情急之下另一只手用力劈在女刺客后颈。
女刺客昏迷过去,江云眼前也开始变花,他心中一阵苦涩,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意识消散前,江云只盼着长宁军先一步找到他们二人。
然而事与愿违。
江云刚刚倒下没多久,密林中便窜出来三人,皆蒙着面。
……
待江云恢复了意识,顿时感觉自己双臂酸麻,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被一根绳子绑住手腕,吊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
江云心中苦涩,完蛋了。
他心中苦涩起来,自己没事要逞什么英雄?白白把自己搭了进来。
不必想,自己定是被那个刺客的同伙给抓来了。
刺杀赵川的刺客死了一个,还有两个落到了长宁军手里,这笔账肯定是要算到自己头上了。
江云环视四周,这个小房间并不大,光线幽暗,房间里堆放着许多杂物,看起来是一间小仓房。
这些人应该是荣八寨的无疑了,他们没有立刻杀了自己,而是把自己给吊起在这里,要么是想折磨自己一番再动手,要么是想从自己的口里撬出些情报消息,但无论哪一种可能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成,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江云再一次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道具,不由得心头一沉。
就在这时,他抬起头看到拴着绳子的横梁,忽然眼睛一亮。
江云咬咬牙,双脚勾起,整个身子借着强大的核心力量上翻,双脚触碰到头顶的绳子。
接着,江云顾不得被绑住的手腕剧痛,一只脚在绳子上勾了一圈,另一只脚紧紧夹住。
就这样,江云身子倒悬,双脚在上脑袋在下。
江云努力腰腹卷起,也是他如此非人的核心力量才能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被捆住的手触到脚的位置,一把紧紧抓住接近房梁位置的绳子,身体正了过来,又如法炮制脚往上勾,这一回直接勾住了房上横梁,心中一喜。
就在这时,忽然地下传来一身细响,江云吓了一跳,脚上一滑摔了下来,手腕被绳子一拽,痛得他冷汗直流。
江云这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老鼠。
真是气死了。
顾不得手腕疼痛,江云咬咬牙又第二次尝试。
这一回他有了上次的经验,总算是爬上了横梁。
江云坐在横梁背后,身体有了着落,终于可以把绳子解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把绳子垂了下去,大气不敢出,又往后退了许多,退到横梁靠墙的角落里,把身体完全隐藏在阴影中。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讲话声。
“你们放心吧,那药粉没有十个八个时辰,那小子是……”
“吱呀……”屋门打开。
“醒不过来的——”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