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咯咯……”
几名医护人员尽是些年轻人,活泼快乐,听到魏勤的话后,晓得井新军这是想让大家出去散心,顿时就叽叽咋咋的议论开了,都想着出门。
井新军看见,微微点头。
不过他的心里总有几分不放心,于是忍不住的开口劝道,提醒众人道:“大家去购物的时候请不要扎堆,每次只去两三个人,注意保持适当的距离……”
这些话几乎天天都在说,都在强调,一而再再而三的申明,现实中申明,网络上也在申明,众人也习惯了井新军这么喜欢唠叨的‘大叔’,皆是不以为意,早就铭记在心里。
魏勤看着,心里禁不住的有些摇头,接着,她用力的拍拍双掌,大声叫道:“请大家静一静,购物的事情先缓一缓,我在这是说一件事情。”
众人听到她这样说,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扭过头来,眼睁睁的看着魏勤。
魏勤脸带着笑意,拍手说道:“井主任是军队出身,从小就是大保姆,所以在这里也比较喜欢关心大家的健康,以及心理疾病,一直在担心着你们。”
“只是他是一个男人,又经常在部队里呆,很少接触我们女人,所以说话总有云里雾里,我希望大家能用心的去体会,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这些天为了我们,让大家吃好睡好,干活有干劲,井主任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大家可以看看井主任的眼睛,还有他那胡子,好几天没刮了,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他总是刮得干干净净,就像一个奶油小生,如今再看,凭白老了十几岁。”
“所以啊,大家一定要体谅他,医护人员是苦,但是后勤人员也很忙,操心的事情更多,加上他的性格,因此井主任说A,我就们要想到B,他说B,我们就要猜着去想想他说的是不是C,举一反三,触类旁观,要不然过几天井主任说不定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说着说着,魏勤笑了起来,众人也笑。
“咯咯……”
井新军还是从一回被这么多异性,而且是年轻的妹子笑话,看到大家眼盯盯的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脸庞,接着又摸了摸颌下的胡须,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好意思,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事务太多,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其实我是有刮胡子的,每天都刮,只是刮过以后睡的太晚,胡子又长了。”
井新军摇着头,嘴里也有几分皮,道:“当然,魏护士长说我刚来的时候,前些天像个奶油小生绝对是误会,虽然我长的比较靓仔、帅气,但是和奶油小生挂不上勾,我当大叔已经好多年,孩子好几年前就会打酱油了。”
“哈哈……”
井新军哈哈大笑,脸上的疲劳一扫而空,众人看见也跟着大笑,他早已年过四十,在部队里风吹日晒,只看着是一个硬汉,怎么也不像一个奶油小生,就是靓子,也要十几年前才能挂上关系。
“呵呵……”
众人笑得前仰后翻,没想到二个平日里看着正儿巴经的人的说起笑话来居然冷不防这么好笑,看来每个人都不缺幽默细胞,只是没有机会或者是没有时间去表达。
公共生活区域的气氛又活跃了几天,大家嘻嘻哈哈的无比轻松,魏勤看着气氛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对着关怡说道:“关怡,你晓得那天那位患者我是怎么处理的吗?”
“哪天?”关怡有些疑惑。
这些天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每一个都需要全方位的照顾,关怡有些记不起来。
“就是那天你喂他两个小时,都不肯吃饭的那位老大爷。”
“哦,原来是他啊。”
关怡顿时来了精神,这么多天了,她始终不晓得魏勤是怎么处理对方,让对方开始吃饭,据她所知,老人了孩子和晚辈根本就没到医院里来。
关怡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护士长,你是怎么处理他的啊,教教我。”
关怡请教着魏勤,魏勤也没有矫情,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其实很简单,那位老大爷就是想家了,在医院里呆的时间久了,然后又转到我们病区,我们病区每间房才一位病人,热闹惯了,到了我们这里一下子不习惯,所以就想家,闹着要见孙子和孙女。”
“当时我也没注意到这方面,一直单纯的以为他是想看孩子,只是听不懂他说些什么,听不懂地址,所以让孙(继贤)医生他们来帮手,帮忙看看能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结果你猜怎么着?”
魏勤问着关怡,关怡迷糊的摇了摇头,还是有些迷糊。
魏勤脸上笑着,看到众人都看着她,井新军也注目过来,她也不答话,反而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门旁不远,正在吃饭的孙继贤说道:“孙医生,你来说吧,这事是你做的,由你来说最好。”
“麻烦你了!”魏勤致歉。
孙继贤这一轮交班,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耽搁,所以在落在了后面,大家笑着的时候才从外面进来,忙着在这里吃饭。
听到魏勤让她答话,孙继贤只是微微点头,面有微笑,端过旁边的菜汤喝过一口,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这才擦过嘴巴,点头说道:
“嗯,那我来说。”
:“其实也不值一提,那位老人就是想家了,生病差不多半个月了,以前在原先的医院人多热闹,也就没什么感觉,如今来到这里,没有人陪着他说话,病房里静悄悄的,所以就开始想家,想着有人陪他说说话,看孙子只是在其次。”
“收到护士长的要求后,我和吕建中就赶了过去,好家伙,拉着我们说了半天,絮絮叨叨地说半个多小时了还不放我们走,我们哪里能耽搁啊,只能不停的道歉,答应他以后每天过去陪他说说话,这才同意我们离开。”
“这几天我和吕建中、王亮,几乎每天都要过去探望一次,每天轮流,要是有空就去的勤快一点,这才把他安抚住。”
孙继贤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说的斯文条理,她的目光搜索,只是并没有搜索到目标,于是过后才接着说道:
“不过赫秋云做的不错,知道这件事之后经常到病房里着他唠叨,虽然不让说江汉话,但是至少是一份情意,也能解解闷,老人现在消停多了,他也知道我们很忙,不会让我们太难做,将心比心,老人还是知道我们的难处的,会体谅我们的。”
“对了,赫秋云好像还特意下载了一段楚腔,经常播放给对方听,那老人可喜欢了。”
孙继贤赞过赫秋云,脸上有着笑容,过后面色变得严肃,脸上一本正经的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众人说道:“其实魏护士长让我说这段话,就和她刚才说的意思是一个意思,凡事要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不能在一条道上走到黑,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换一种思维去思考,或许这样,我们就能够找到更好解决的方式。”
说到这里,孙继贤拿眼看过井新军和魏勤一眼。
看到孙继贤看向自己,井新军和魏勤等人都不由得心有灵犀,脸上有着笑意,相互点头,三位领导人为了教导一众年轻的医护人员,可谓是煞费苦心。
“妈妈呀……,原来是这样。”
关怡拍着脑壳,呼天喊地,后悔莫迟。
她懊悔地说道:“怪不得那老头子死尖不让我走,让我花了两个多小时,滔滔不绝,只差没有跪下来喊他爷爷了!”
“这回又学到了。”
关怡一会儿怒,一会儿喜,喃喃自语,表情特别的丰富。
众人看见,再一次的喜不自禁,哄堂大笑。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