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石泉诧异的问道。
“这小表子刚刚好像一直在用波兰语骂我”艾琳娜将雀斑女孩儿的脑袋按在桌子上,“真以为我听不懂?”
“你还懂波兰语?”
石泉好奇的问道,这个雀斑女孩儿和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个姑娘刚刚确实一直在嘀嘀咕咕。只不过因为听不懂,他也就没在意,没想到倒是被艾琳娜给抓了个现行。
“我虽然不懂波兰语,但是一些常见的脏话我还是大概知道的。”
艾琳娜说话的同时,按着雀斑女孩儿的脑袋往桌子上狠狠撞了一下,直到对方飙出鼻血,这才扯着她的头发把脸抬起来,“会不会俄语?”
雀斑女孩儿血呼啦差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恐,但眼睛里却是更多的茫然。
“哐!”
艾琳娜再次把对方的脸按在桌面上,这才朝对面陷入呆滞的咸鱼说道,“用英语问问她,刚刚在说什么。”
咸鱼此时早已睡意全无,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当起了翻译。而坐在这雀斑女孩儿旁边,同样满脸雀斑的白人姑娘脸上的惊恐却越来越明显。
一番逼问,获救的海南幸存者里,另一个白人年轻小伙终于看不过去主动道出了实情。原来,被艾琳娜暴揍的雀斑女孩儿和这个白人小伙一样是在澳大利亚读书的波兰留学生,另一个雀斑女孩则是被艾琳娜暴揍的女孩来自英国的表姐。
这俩奇葩被救上船的时候因为不满被戴上手铐各自吃了艾琳娜的一个大耳刮子,从那之后一直到刚才,她们一直在用波兰方言编排着艾琳娜,甚至还在商量着等获救之后怎么举报这条破冰船上的人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并且对她们进行殴打。
众人听完咸鱼的翻译,看向这俩雀斑女孩儿的面色却越发古怪,所有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用各种语言冒出了同样含义的单词——“傻哔”。
“既然是波兰人,那就说的过去了。”
大伊万理所当然的摊摊手,拿捏着腔调调侃道,“同志们,这可是波兰人,永远看不清局势的纯种波兰人!哦哦哦!当然,还有个搅屎棍一样的英国人,这才是她们的正常操作!”
“问问他们,不好好在教室里上课,怎么跑这鬼地方反捕鲸来了?”石泉拉着正准备继续动手的艾琳娜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
“是我们船长的邀请”
还不等那个波兰小哥儿答话,水手麦克斯挪着凳子离那俩从两天前遇难开始就在反复抱怨的雀斑女
孩儿远了些,主动解释道,“记者、摄影师、还有这些留学生都是反捕鲸组织邀请来的,他们希望借助这些不同国家的留学生以及媒体的力量增加影响力,阻止捕杀鲸鱼的活动。”
麦克斯指着会议室里另外两个不知被吓的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的白人姑娘说道,“我们的船上原本有21个海员和18名来自欧洲各国的留学生,以及三家媒体的记者和摄影师,但现在活着的只有我们几个了。”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咸鱼好奇的问道。
“当时文森特正和他的同事在我负责的尾甲板采访那些留学生,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艘散货船在几公里之外用舰炮摧毁了我们的驾驶台,我们是当时趁乱躲进鱼舱里才侥幸活下来的。”
麦克斯心有余悸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要不是那天晚上的浪比较急,而且能见度不高,估计我们也不可能活下来。”
“等等,他的意思是,对方有两条船?”石泉诧异的朝咸鱼问道。
麦克斯仔细的听咸鱼翻译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们追踪的是一艘日自己国的大型捕鲸船,但击沉我们的是另一条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散货船。”
“你们的武器呢?你们就没有进行反击吗?”大伊万好奇的问道,“别告诉我你们只有水炮、横幅以及摄影机。”
“除了水炮,我们还有以前缴获的捕鲸炮”麦克斯尴尬的解释道,“另外还有各种烟花和自制的燃烧瓶,以及一些私藏的aug突击步枪和少量的手枪。”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就靠这些对抗舰炮?这脑袋上得多大的坑才行?这要说不是吃饱了撑的主动送菜,恐怕鲸鱼都不相信。可再想想他们都叫上记者和摄影师了,这一切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只不过没有哪条远洋船会把武器摆在明面上,如果那条散货船没下死手的话,就他们这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手段,在法律触及得到的地方说不定还真能给对方添不少麻烦。
可惜的是,这些理想主义者这次终究还是踢到了铁板上,要不是这位麦克斯够机灵,估计他们也会被对方留下来喂鱼。
思索片刻,石泉脸上浮起真诚的笑容,“和麦克斯先生说,我对他们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时问问他们还知不知道落水的具体位置,看看我们这条船能为那些保护鲸鱼的脑瘫英雄们做些什么?”
等咸鱼把原话翻译过去,还没等麦克斯张嘴,那个一直没敢吱声的英国女孩儿便迫不及待的说道,“能不能先送我们去珀斯港?”
“我送你个有低保的大爷”
石泉根本懒得搭理这女孩儿,拍了拍身旁艾琳娜的大腿,“送这几位留学生去客舱休息休息,没有我的批准谁都不能离开舱门一步,有废话多的或者不老实的,让水手们直接丢海里清醒清醒。”
早就看这俩雀斑女孩儿不顺眼的艾琳娜立时抽出手枪,招呼着娜莎一起押送着这些人离开了会议室。
盯着最后留下来的水手麦克斯和黑人摄影师小哥打量了许久,石泉双手交叉支住下巴,“现在可以继续回答刚刚的问题了。”
麦克斯遗憾的摇摇头,“我只是负责拖网的水手,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具体位置,而且都过去两天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漂了多远。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们搭一段顺风船,然后在随便哪个有人的港口把我们放下就行。”
见石泉看向自己,黑人摄影小哥儿露出一嘴整齐的大白牙,“可以的话能给我们些吃的喝的吗?这两天我们所有的食物和饮水几乎都被那两个比闹钟还吵的白皮女人消耗光了。”
“没问题”石泉痛快的同意了他们的要求,示意大伊万将这俩人也送到了和涅涅茨水手们在同一层的客舱。
“咸鱼,看来你要熬夜了。”
石泉拍了拍前者的肩膀,“那些俘虏们还是没说实话,抓紧时间问出来另一条捕鲸船在什么位置。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们过去送它们一程。”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瞬间变得兴奋的咸鱼仰头喝光了带进来的咖啡,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就往外走,“最迟今天晚上哈,我肯定撬开它们的菊花嘴!”
“加油,真找到那条捕鲸船,下次拔刀相助的机会就是你的了。”石泉开出了充满诱惑力的条件,待看到那条瘸鱼加快了脚步,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医疗室走。
和往日的清闲不同,此刻医疗室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和医疗器械撞击的声音,在不断摇晃的船上进行手术的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好在实战经验丰富的刘小野压根儿就没有晕船反应,而张初晴虽然不管经验和体质优势都比不上刘小野,但至少她在这条船上生活了更长的时间,早已习惯了摇摇晃晃的做事情。
在这姐妹俩默契的配合下,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门外的石泉熄了进去看热闹的打算,转身走向了驾驶台的方向。
和刚刚起床的苗船长简单沟通之后,破冰船逐渐降低了航速,最后仅在西澳大利亚寒流的推动下缓慢的随波逐流,顺便等待着咸鱼那边的拷问结果。
在连续将四五十个俘虏挂在船用吊机上丢进海里泡澡之后,拷问工作总算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一个被折磨的精神几近崩溃的水手终于在天黑前哭喊着道出了实情。
打发走了顶着俩黑眼圈过来邀功的咸鱼去补觉,石泉盯着拷问结果思索片刻,探手推倒麻将桌上毫无胜算的长城,将一张海图铺在了上面,这海图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其上还用马克笔画了三个不同颜色的圈子。
石泉拿起一枚麻将压在位于澳大利亚和南极洲中间海域的红色圈子上,“这是其中一艘捕鲸船的位置,不过它和我们关系不大。”
一边说着,石泉拿起第二枚麻将压在了菲猴海范围内的蓝色圈子上,“这是对方那艘深海打捞船的位置,也是吸引我们过去的目标,那条船实际上还有大概20多名安保人员,而且火力很强。”
第三枚麻被石泉放在了澳大利亚正西方向,印度洋深处的黑色圈子上,“那些反捕鲸的倒霉蛋们遇到的另一条捕鲸船就在这个海域活动。”
没等大伊万等人发问,他推着最新放上去的麻将一路往北停在了斯里兰卡附近,“按照那些俘虏们的最新供词,昨天它们投降之前,幸存的水手长和这条捕鲸船进行了紧急沟通,对方计划在斯里兰卡附近海域营救被我们抓住的俘虏。”
“他们打算怎么救?”
艾琳娜皱起眉头,“那里的航线这么繁忙,不管商船还是你们华夏的护航军舰都会频繁经过,难道他们还敢在这里动用舰炮?”
“具体的营救计划那些俘虏并不知情”石泉冷笑着猜测道,“不过我觉得他们有很大概率会搞偷袭。”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