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口吐鲜血,封子清将王爷背回雅闲居,“王爷,你可要挺着呀,你可不能死呀”。
浔阳郡主在喜房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七王爷。
她有些着急了,便冲房门外的婢女嚷道,“喜宴还没结束吗?”
“回,郡主,别着急,婢女也不知,应该快了”,门口看门婢女应道。
就在这时,青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进了喜房,“郡主,不好啦,不好啦,七王爷、七王爷……”
浔阳郡主眼睛瞪的硕大,急切地问道,“宇哥哥怎么啦,怎么啦”,他不会是逃婚了吧。
“他又吐血了,已经送回雅闲居去了”,青儿用手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过来。
“啊,宇哥哥,怎么又吐血了,我要去瞧瞧宇哥哥”,浔阳着急得泪都蹦了出来。
当浔阳郡主夺门而出时,南海坞主拦住了她,“浔阳,别去添乱了”。
他想到小优闹婚的那一幕幕,跟着七王爷就吐血昏迷,就觉着事有蹊跷。
“爹爹,你就让我去吧,去照顾照顾他,”浔阳郡主苦苦哀求道。
不管她如何哀求,南海坞主就是不同意。
浔阳郡主从大喜到大悲,心里落差就太大,哭着、哭着,就哭昏厥过去了。
南海坞主看着女儿这样子,很是心疼,决定连夜带着女儿回南海坞。
“青儿,赶紧去准备一下,咱们回南海坞”,南海坞主愁眉苦脸道。
“现在?”青儿诧异道。
“嗯”南海坞主很不耐烦。
“可郡主”,青儿深知郡主为了七王爷死都愿意,你这强行把她带回,怕是不妥哟。
“还不快去收拾”南海坞主怒斥道。
“诺”青儿速速退下,去收拾行李。
南海坞主再奋笔疾书,写了书信与大王。
钱宇豪见七王爷这般严重,便连夜前往百里世子府问个究竟。
百里烨回府,他已命下人伺候小优歇下了。
吩咐婢女坐在一旁看着她,生怕她有个闪失,这几天不哭不闹,就是夜夜不停的喝闷酒。
钱宇豪来到百里世子府,“小优没事吧?”
“嗯,歇下了,这么晚,你来何事?”百里烨知道他肯定不是因为关心小优睡没睡而来。
“方才,你们离开后,封擎宇吐血啦?”钱宇豪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道。
“又吐血啦”,百里烨苦着一张脸。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钱宇豪盯着百里烨。
“你想知道何事?”百里烨听见封擎宇这样了,心情特别沉重,他知道封擎宇命不久矣。
“我刚回京城时,封擎宇与我喝酒,还夸小优,哪儿哪儿都好,他说起小优那样儿,完全沉浸于幸福之中,这怎么说赶就赶出来了?你说,是不是跟他生的这个病有关”,钱宇豪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
“你猜得不假,那夜他将小优赶出府,小优气昏厥了,封子清将她送到我这里来,他说穆炎彬去世了,封擎宇也说不准啥时候没命,最多半年活命,少则几日,便将小优托付于我”,百里烨点点头,既然他都猜到了,也没必要隐瞒他。
“怎么就这般严重了呢,哪些个太医就没法子?”钱宇豪皱着眉头,焦急地怒道。
“哎,他这一犯病,恐怕就这一两日的事了,”百里烨长长叹了一口,还不知道小优醒来是否要告知她这一切。
“啊,这么快?”钱宇豪眼睛瞪得像铜铃,近日桩桩件件事都让他震惊。
“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百里烨点点头。
钱宇豪好哭丧着脸,缓缓离开了世子府,他也没离开京城几日,咋穆炎彬没了,封擎宇也快去了,自己却只能这样傻傻地看着。
午夜时分,秋风瑟瑟,月儿被乌云遮了起来,周围漆黑一片,相府传出一阵阵哀乐为这寂静的黑夜抹上了莫名的恐惧。
一个风尘仆仆的,一袭牙白色长衫的公子,出现在相府门前,守门的小厮正打盹儿。
他走向前大门,撕下门上的告天纸,拍了拍小厮的肩。
小厮睡眼蒙蒙地望着他,再使劲儿揉了揉惺忪睡眼,惊叫道,“妈呀,鬼呀,鬼呀”。
他吓得没了魂似的,连滚带爬的朝府内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惊叫,“鬼、鬼、鬼来啦……”
他阵阵的惊呼声,吓得相府的婢女小厮,抱头乱窜,有的躲回房间,有的躲到做法事的僧人身后。
高僧敲着木鱼,吓得手也发抖,“鬼,鬼”,我也没见过,我也害怕呀。
奈何自己偏偏是来这里为穆相三公子做法事的高僧,可不能掉链子,砸了自己饭碗。
他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虽乱了节奏,还是继续敲着木鱼。
穆炎彬缓缓来到灵棚,秋风潇潇,掀起了他的衣裳,颇有几分仙气。
高僧大声喊道,“大胆妖孽,本尊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的贴身小厮,从僧人身后探出头来,诧异地喊道,“三少爷”。
穆炎彬对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贴身小厮战战兢兢的,从僧人身后走了过来,“三少爷,你是人是鬼?”
穆炎彬瞧他紧张的样,用手敲了敲他的头,“当然是人啦”。
贴身小厮拉起穆炎彬的衣衫,瞧了瞧,他有腿,是人,没错。
他欢呼道,“三少爷,没死,三少爷,没死,没死”。
贴身小厮抱着穆炎彬高兴地哭了起来。
穆谨言闻府中甚是吵闹,便批了件外衣走出寝房,对门口婢女道“何事惊慌”。
“相、相爷,闹、闹鬼啦”,婢女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带我去瞧瞧”,穆谨言怒道,闹啥鬼?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见着过鬼。
“诺”,婢女战战兢兢地将宰相带去灵棚,远远就听见了小厮的欢呼声。
穆谨言闻声,大步流星走进灵棚,激动的叫道,“彬儿、彬儿,是你吗?”
“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穆炎彬抱拳低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泪水在穆谨言脸上静静地流淌。
“三少爷,我去给你弄些吃食”,贴身小厮笑道。
穆炎彬点点头,掏出丝帕,替父亲将泪水拭去。
穆谨言和蔼可亲拍拍穆炎彬肩,仔细瞧了瞧他,“去休息吧”。
“父亲也早些歇着,炎彬告退”,抱拳弯腰行礼道别。
穆谨言脸上挂着丝丝笑,对下人道,“都撤离吧,撤离吧”。
“诺”,婢女小厮开始忙碌起来,速速把灵棚撤了,府内一切白色的统统都撤了。
穆府恢复了平静,而七王府却乱成了一锅粥。
哪些个院使、鉴院、院判,一一进入寝房,为七王爷掐脉,诊治。
太医们个个都愁眉苦脸,摇头叹气地出来。
“哎,准备后事吧,”院使长长叹了口气对封子清道。
“院使大人,再想想法子吧,救救我家王爷”,封子清苦苦哀求道。
“哎,脉象微弱,脉形微小,重按模糊,气血虚衰,阴阳两虚,无力回天呀”,院使满脸愁容摇了摇头。
封子清还是不愿接受事实,怎么就来得这么快,泪如泉涌。
“节哀,节哀”,院使安慰道,留下钟太医守在这里,其他太医纷纷离去了。
“钟太医,求求你,救救我家王爷吧,他还这般年轻”,封子清苦苦哀求道。
钟太医又将穆炎彬留下的药方腾抄了一遍,加大了剂量,交给封子清,“都这样了,那就试试吧”。
“谢钟太医”,封子清拿着方子速速去抓药。
正在这时,南海坞主带着他的人马,趁夜离开王府。
封子清也没心思去过问了,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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