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傅知行和晏萩领着孩子们,陪着安国公和韩氏去公主府陪老国公和澄阳大长公主过中秋节。昨儿,老国公不服老,和越儿玩摔跤,一不小心,把老腰给扭伤了。因要迁就老国公,这中秋家宴,就改在了公主府。
此时,澄阳大长公主在帮老国公揉药酒,边揉边数落他,“老东西,自己多少岁了,心里没点数吗?还跟曾孙儿玩摔跤,你咋不去码头上扛米袋子呢?还能赚点小钱。”
“赚小钱给娘子买花戴。”老国公趴在榻上,龇牙咧嘴地道。
澄阳大长公主老脸一红,啐他一口,“我才不稀罕呢。”
去码头找米袋子赚钱养家,是老两口年轻时玩闹时做出来的“荒唐事”。暮年时,拿出来说笑,仍觉甜蜜。
澄阳大长公主给老国公揉好药酒,就去了畅和院,和儿孙们一起吃团圆饭。老国公一进门,越儿就跑过去扶他,“曾祖父,您的腰好些了没有?”
“你曾祖母夸大其词,曾祖父的腰没事,明儿曾祖父就能和你摔跤,一较高下。”老国公逞强地道。
“浑身药味,你当大家都闻不到是吧。”澄阳大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老国公尴尬的笑了笑,安国公等人抿唇忍笑,免得老国公面子上下来。
下午的时候,晏萩让人在公主府的花园里装饰了花灯,上面还挂着灯谜,还让人准备好了月饼、桂花酒、桂花糖、时新的果子等物。吃了团圆饭,一家大小移步到花园里赏灯、猜谜、赏月、吃月饼。
皎皎明月已挂在空中,清辉如水,洒满了人间。澄阳大长公主在位置上坐下,“你们都快去拜月!”
侍女们笑嘻嘻应了,簇拥着晏萩和丫丫去拜月。
晏萩站在香案前,吟拜月祝文:“春朝咏日,秋夕拜月。时际八月,适值望夜……皎月当空,映万里清明。亲人团圆,享天伦之乐……祀事既成,诚祈家宅安宁,万事顺意,夜光嘉飨。丫丫,你可以向月神说出你的愿望了。”
“丫丫该说什么?”丫丫眼中迷茫地看着她娘。
晏萩笑,“丫丫可以说,愿貌美如花,气质高雅。”
丫丫仰面看着天上的圆月,“丫丫要貌美如花,气质高雅。”
晏萩牵着丫丫,把她带离香案,让侍女们拜月。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在晏萩和丫丫拜月时,卓儿三兄弟在猜灯谜。
中秋过后的第三天,晏四爷和南平郡主带着随从、婢女离京。肃王领着从京郊大营抽调出来的三百个京畿卫,一路护送。
马车上,晏四爷拉着南平郡主的手,“总算又是我们俩个在一起了。”
南平郡主听得出话中情意,心里欢喜,嘴上却道:“这话要是让潇潇听到,该不理你了。”
送走父母的晏萩,心情低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傅知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怕她因此落下病来。
这日,傅知行推掉公务,提早回来,进屋就对晏萩道:“潇潇,今天给你带了点好吃的回来。”
晏萩抬头一看,傅知行手里没提着什么东西,噘嘴,“骗人。”
“我几时骗过你。”傅知行在榻边坐下。
晏萩这时已看到他胸前鼓起,知道他把东西放在胸前,扑过去,伸手往他的胸前摸。
傅知行一把抓住她的手,“夫人,天色尚早。”
“去你的,我是在找我的吃的。”晏萩娇嗔地道。
“想要吃的,得亲我一下。”傅知行唇角上扬,眼眸含情的看着她。
“堂堂君子,这样调戏良家妇女,好吗?”晏萩挑眉,妖媚地问道。
“食色,性也。如此俏丽的小娘子,纵是君子见了也心动。”傅知行从怀里头将东西给掏了出来。油纸里头包着的是一颗一颗糖渍的杨梅,傅知行掂了一颗放进晏萩的嘴里。
晏萩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可是她肠胃虚,傅知行不让她多吃,今儿为了哄她开心才买回来的。
“潇潇,我和孩子们都陪着你,岳父岳母去西靼也就三年,三年后就会回来的。”傅知行摸着她的脸道。
“万一陛下让我爹连任呢?”晏萩含着颗杨梅,口齿不清地问道。
“不会的,若陛下真让岳父连任,我就带你去西靼走一趟。”傅知行认真地道。
“夫君谢谢你。”晏萩坐进了傅知行的怀里,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这个有什么好谢的。”傅知行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压了上去,辗转吮吸。
傅知行这几日一直素着,这下弄得他心头痒痒,已然情动,毛手毛脚起来。晏萩羞答答,轻推了几下无果,反而被他抱起,直奔卧房里去了。
芙蓉帐内,被浪翻滚,颠鸾倒凤。待云收雨歇已是酉时正,夕阳西下。晏萩满面潮红地道:“你看你闹的,孩子们都回来了啦!”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起来,陪他们吃晚膳。”傅知行抱起她往浴室去,那儿早就备好了热水。
两人沐浴净身,换上干净的衣裳,去东居室。四个小家伙都在屋里等着呢,见两人进来,越儿和丫丫就一脸委屈地跑过来,越儿抱着晏萩,丫丫搂着傅知行。
“爹爹,丫丫肚肚都饿瘪了。”丫丫噘着小嘴道。
“娘,越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越儿夸张地道。
“有事儿耽搁了,我们现在就开饭。”傅知行笑着安抚她道。
丫丫欢呼道:“有饭饭吃了。”
一家六口坐在桌边,不多时,饭菜上桌,就连平时非常挑食、吃东西跟要他命似的君儿,今儿也大口大口的吃饭。
晏萩看着四个孩子吃饭时,那满足的表情,悄声对傅知行道:“挨饿才知饭香,以后得隔那么久就饿这几个小家伙一顿。”
“你不心疼?”傅知行笑问道。
“有什么好心疼的,他们就得好好教育,这样他们才不会成了败家子、败家女。”晏萩认真地道。
“潇潇是良母。”傅知行笑赞道。
“我不仅是良母,我还是贤妻。”晏萩仰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