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桔国,棋力便是实力,棋力便是尊严,棋力便是财富。
朝廷为此专设有弈部。
桔中土区硼城皇宫御书房—近渊阁,桔国皇帝刘佩羽和新任弈部尚书杨崇焕正在对弈。
刘佩羽,是个棋痴,棋力不高,棋瘾却很大。
此君个性怪异,阴晴不定,正邪难辨。
时而励精图治,尚德崇贤;
时而纵酒行棋,废忠用奸……
刘佩羽执先手,走中炮过河车急进中兵。杨崇焕走屏风马平炮对车。
不一会儿,杨崇焕便王室告急。
“陛下中路攻势好猛,微臣有些扛不住了。”
太监培森来报:
“启禀皇上,门外威烈将军陈将军求见!”
“接下来,爱卿当如何应对?”
刘佩羽下棋的时候,他的耳朵基本失去听觉功能。
“帅位不安,炮马兵临城下,红车逼宫。微臣是回天乏术了。
这局微臣输了。万岁既是政务繁忙,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不成不成,棋瘾才上来,你就要走?再来十局!”
“这……微臣遵旨。”
太监培森出而复进躬身道:
“启禀万岁爷,工部肖大人求见!”
刘佩羽一面架中炮,一面问杨崇焕:
“依杨爱卿看来,今年争霸赛究竟会花落谁家?”
“这可不好说呀,如今后生可畏,新人频出。
微臣新近听闻,桔北水区出了个狠角色,横扫北区,无人匹敌。”
刘佩羽讶然。
太监培森再报:“启禀万岁,二太子求见。”
刘佩羽他放下棋子,抿了口茶,落了子,又问:
“何人竟是如此了得?”
“此人战绩平平,半年前他不过是桔北区二流棋手。
谁料,短时期棋艺精进,一日千里!他就是铁道生。去年北区亚军铁威虎之子。”
杨崇焕有些举棋不定,良久,才拧了黑炮,瞄准红方三路兵,却不落子:“看势头,铁道生今秋有在个人赛上夺魁的实力。”
“个人赛夺魁?那可未必……这三路兵你吃还是不吃?”
皇帝瞧着杨崇焕的手悬在半空,替他着急,吃个兵会让你纠结成这样?
“此话怎讲……”杨崇焕扒掉红兵,呷了口茶。
“桔西金区萧梦寒、韩笑凡这两关,他过得了吗?
何……何少游之后,桔国顶级棋手均汇聚于西区。
梦寒与笑凡轮番夺冠,实令各区棋手望尘莫及!”刘佩羽道。
金区韩府陶然亭,明月高悬,荷香绵延。
几位桔国顶级棋手一不谈棋,二不谈赛事,棋桌上,取代楚汉硝烟的,是一味把酒畅言。
女人成为几个爷们儿的热衷话题。
“此番梦寒兄抱得美人归,终归是件幸事不是?”文博轻语。
萧陌尘不语,面色阴冷,只不停把玩手中酒杯。
“萧陌尘,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可别告诉我,你要娶她!”宇航直言不讳。
萧陌尘只抬头瞟他一眼,仍旧无话。
脸上表情依然冷得出奇。
“除了绝代芳华,她果真一无所长?”笑凡两眼平视梦寒,“你所思所想,我似乎略知一二。”
韩承旭想:若无超凡技能,便是姿容绝世,又如何能打动萧陌尘的心?
“哦?”萧陌尘抬头,淡然出声,“这可就奇了,笑凡兄,陌尘在想什么,为何连我自己也不知晓?”
“好吧,算承旭没说。”韩承旭道。
除桔西金区,木水火土各区均在进行紧张的赛前备战。
桔南火区向庄卧龙厅,四排棋桌铺开,男女棋手正分组练兵,庄园主向伯山逐个巡视告诫:
“男棋手应强化审局能力与中残能力。”
“女棋手应多读读桔中旨趣,该书所列例胜、例和、基本杀法及常用布局极为周全,也论及基本攻防战术,对棋力提升大有裨益。”
接着向氏二当家向仲原向本庄棋手介绍北区飓风队队员棋风棋力:
“水区棋王夏迎初,棋风强悍,善使中炮;铁威虎,行棋路数较野。第四台铁莲花,铁威虎之女,女子顶级水平,棋风泼辣,常弃子攻杀,号称‘铁娘子’……”
桔北水区铁庄聚义厅,庄园主铁能谱亦在此逐一分析火区飞鹰队队员实力:
“火区‘向氏三雄’向安平、向安石、向安檐均位列积分榜前十位;
第四台贺思棋,第五台齐圆圆在女子棋手中名列前茅。
‘飞鹰队’综合实力强劲。上届联赛冠军实至名归!”
“父亲大人,孩儿有一事不明。”铁远志插话。
“何事?”
“照理,论个人技术,金区令各区望尘莫及,如何联赛冠军反被火区夺得?”
“道理甚易,木水火土四区均能各尽资源组团联赛,唯有金区萧韩各自组队,必然瓦解实力。”
“萧韩私交甚好,为何不能强强联手?”
“有时,强者联手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