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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丰神采话说的很漂亮,完全没有让昌明帝丢了面子,但是他并不准备将丰神采放出去,不知为何,昌明帝总觉得这个儿子好像有些虚,完美的不像是真人,是以他想趁这个机会试探试探他,这才有了陆统领的监视,只不过陆统领才过去,就被指使着过来求情了。
“不行,现在外面的疫症情况十分严重,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要知道,你乃是我唯一的儿子,是将来太子的人选,若你出事,国本动摇,那该如何是好?你也不用说那种万岁之话糊弄我,我这江山必然是需要后继有人的。”昌明帝说的更好听,口口声声丰神采是准太子,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肯放人。
丰神采心中也是冷笑,一直用一些虚幻的东西来吊着自己,什么未来太子,未来继承人,这一日不是太子一日不登基,就会有无穷的变化,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会被这种虚幻的许诺给迷了,更何况这江山需要他后继么?当初不正是他允诺会还给小皇孙么?
可能昌明帝已经习惯了吧,用这种不要本钱的好听话来哄骗他人,如同先帝也信了昌明帝退位后还政小皇孙的谎言,如同平西王世子信了昌明帝日后许他荣华富贵的谎言,如同中山王妃信了昌明帝的挑唆……
“父皇,我是长安王,但是我也是一位大夫,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出事,父皇,我有办法可以治得好西山村的村民,还请您放我出去吧。”丰神采不愿意放弃,他依旧跪在地上恳求道。
昌明帝这才想起来,丰神采他自己本身确实就是一个神医,他说有办法治疗疫症,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但是他还是不想松口,“既然如此,你就把药方交出来,让太医们前去医治就是了,你一个长安王,何须为这种小事亲力亲为,要知道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
“父皇,不是儿臣藏私不肯说,只是这药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斑蝥草,一定要经过慢炮制,这火候若是大了,药材失了药性则毫无用处,火候小了,斑蝥草中的毒素清不掉,这救人良药就会变成杀人毒药。”丰神采一脸难色。
丰神采说的确实也是实话,这些药材本身就是他亲自动手处理的,因为一个不好就会弄出人命。
“这有什么,你仔细吩咐下面的人就是了,我就不信整个太医院就没有一个大夫能做得到?”不论丰神采怎么说,昌明帝坚持不肯松口,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丰神采也没有办法,只得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父皇派下太医跟我学习,儿臣定然不会藏着,一定倾囊相授。”
丰神采既然已经从天牢放出来了,昌明帝就没有再把他关回去,而是又让他回到了他的寝殿。
商枝跟寒山这些天跟主子断了联系都快急疯了,要不是商陆偷偷给他们传了消息,说是把主子关进天牢昌明帝故意为之,目的就是隔绝他身上可能带着的疫病,还有就是试探于他,他们两个恨不得直接就闯进去把丰神采救出来了。
现在看见丰神采终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他们两个真的是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只是丰神采都还没来得及跟商枝他们说上什么话,就有一批太医过来了,他们还带了一箱斑蝥茅草,说是奉皇上之命要跟着丰神采学习处理药材。
丰神采也挨个指点了他们,并没有藏私,“这斑蝥草的药性特殊,一定要用火烤出它的毒素,方才能入药救人,但是火候多一分不行,多少一分也不行,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
虽然丰神采亲自指点,并且给他们亲身做了好几次示范,可是他们仍旧学不会如何准确的炮制斑蝥草,也不是说次次都不行,只是十次里也有那么一两次成功的,但是他们又怎么敢有可能会毒死人把这个责任承担下来呢。
炮制药材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有的时候一个名医开的药方,若是没有一位上好的炮制高手炼药,也是会让药效大打折扣的。
如今的太医院院首是实打实的昌明帝一系的人,他来之前被下令一定要全部学会,他也是信心十足的过来的,然而现实却实打实给了他一个打耳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跟真正的神医之间的差距。
院首无奈只得回去复命,“陛下,长安王的手法着实精妙,微臣等人愚钝,实在是学不会,还是请陛下派长安王出城给村民们治病吧,否则这病情若是蔓延至京城,那就糟糕了。”
无奈之下,昌明帝也只好让丰神采出城治病,丰神采临走前,向昌明帝禀告道:“父皇,我一个人给那么多村民治病着实吃力,不如让我带上一个御医随行,还能帮衬一把,太医院的御医,到底是比外面的乡野大夫水平要高的。”
昌明帝也是这个意思,他还是想着让人跟着丰神采,只是这会儿他身边的暗卫可是万万不能再派了,死在宫外,折了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手那就可惜了不提,到时候万一惹上什么病再带回宫里,那才是麻烦事呢。
于是昌明帝把太医们都叫过来,问他们是否有人愿意前去,这时黄太医便主动站了出来,“回陛下,微臣之前便是帮长安王看诊的,也听他说了不少关于斑疹疫之事,微臣愿意一同前往。”
因为这也并不是什么肥差,所以太医院也没有御医出来跟他抢,反而在心里默默的感激他,再加上黄太医又是自己愿意站出来,那就更没有人反对了。
昌明帝也觉得可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黄太医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宫里的太医院了,也不可能是丰神采或者别人的眼线,昌明帝对黄太医还是有那么几分信任的。
他哪里能想到这个黄太医心中还藏着一位老早就薨逝的太子主子呢,就连自己都没有把那位死鬼太子放在心里,毕竟他实在是死的太早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