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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士的度牒是她女扮男装去道观捐了大笔的钱,那观主二话不说,就帮她办好了,并殷切的交代要常回去看看,把道观当自己的家。
林大老爷也没让人接过来,只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度牒就不再说话了。
毛波中瞧林大老爷不在开口询问,这才接着问那王水生的同伙道:“你说他被这位公子骗了钱,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水生同伙一脸的悲愤,仿佛被骗了钱的不是王水生,而是他一样,愤愤道:“大人,他诓骗王水生,说要给王水生五百两银子,这说的好好的,还让王水生按了手印,结果翻脸就不认账,还让一个手下打断王水生一双腿啊,当时那惨状大家都不敢看,还不止如此,他还让人把王水生的牙齿都全部打掉了,他如此的心狠还手辣,简直不是人!”
这人说的慷慨激昂,围观的人中就有之前在程府围观之人,也是喜闻乐见如此的热闹,见不得有钱人好过,忙在门口大声附和:“确实如此!”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
“差点把人打死,太残忍了。”
说话之人也都是认识王水生的,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吃喝嫖赌,还偷东西,平时也恨不得张口咒他去死。
但此时,瞧着他要死不活的躺在那里,又突然觉得他罪不至此,心中可怜起他来。
林月姚没被问到,就算听到有人议论她的不是,却也不主动开口解释,只瞧着正上方的牌匾,觉得这四个字写的还不错,带有一股浩然正气。
林大老爷此时却只注意着她,只觉得这个小公子特别的镇定,有一股大家贵公子的风范,并不像一个小门小户家里养出来的,却也符合一个道士的淡然。
他此次来衙门并不是偶然到此,而是有人特意告诉,他毛波中办案徇私枉法罔顾人命,所以他才来瞧一瞧。
本想在外看看的,谁知道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只能挤进来,明着瞧了。
这一瞧,不但发现这人不同寻常,更是发现这小公子有些眼熟,和三弟小时候有几分相像。
除了身板儿太过单薄,那眉眼,真是挺像的,难道这人与老三有什么关系不成?
林月姚对视线一向敏感,感觉到林大哥看着自己,却也当做不知。
“啪!”的一声,毛波中一拍惊堂木,瞬间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猛然惊觉此时这大堂上还有钦差大臣在,瞬间朝着林大老爷看去。
林大老爷也是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收回视线来,继续静静的端坐着。
毛波中松了一口气,坐正了,询问林月姚:“他们所说的那些,可却有其事?请如实说来!”
林月姚这才出声,礼节性的拱手道:“大人,他说的有两桩事,一桩是他妻子为我试药,却中了毒,在家中死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王水生才道:“这第二桩是,他今天被我骗了五百两银子,最后还被我打废了?可是如此?”
堂上没人回答她。
林月姚继续道:“那我先说这第一件事,他妻子在我这里停药两日之后,才离开的程府,离开时人是完好无缺的,并无任何不适,这些程府之人都可以作证。离开至今已过了三日,加上断药的两日,一共有五日,请问,现在有何种毒药可以食用后相隔五日才被毒死?”
众人对这些知识药物上的事并不懂,都在纷纷交头接耳,相继询问。
王水生再次含糊不清的开始咦咦啊啊的,似乎开口想说什么。
他的同伙见别人都看向自己,忙缩了缩脑袋摇头道:“我也听不懂。”
毛波中习惯性的出言警告王水生道:“未被询问之人,不许喧哗。”
说罢也犯难,吩咐衙役道:“去请个大夫来。”
衙役领命去了,毛波中转过头严肃的询问林月姚:“毒人一事暂时放下,那打人一事你可承认?”
这次林月姚很干脆地点头,承认道:“打人一事确实是我所为,但其中是有缘由。”
她再次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摊开来,看了一眼王水生,笑的异常好看:“因为,这王水生当时已经被我买下了,从今以后,我手中有他的卖身契约,生死任凭我处置。”
王水生愣了一下,他自己知道他是绝对没卖过自己,这人竟然敢造伪证,就想开口辩解,谁知出口依旧是含糊不清的声音。
神情更急切了,如果有腿有力气,估计此时早已经跳起来朝着林月姚冲过去了,可惜他此时太虚弱了,就算抬着头也觉得有些吃力。
其他人早就已经懵了,闹不清到底出了啥子情况,怎地案子到了现在突然变成了仆人告主人了。
衙役上前接过林月姚手上的证物,上前去交给毛波中。
毛波中接过看了看,瞧了堂下几人一眼,又恭敬的拿去递给林大老爷。
这才坐回去,对王水生道:“此物是一张卖身契,上面写着,你以五百两银子,将自己卖出,生死全由持契之人做主,所以你所告毒打之事,本官无权干涉。王水生,你可还有话说?”
一听五百两,王水生还有何不明白的,一下想起来自己按的那个手印来。
悲愤又激动起来,拼命的抬起起头,这一动牵扯到腿上的伤口,痛的他直咬着漏风的牙,恨恨道:“他骗额按的。”
他的同伙也反应过来,帮王水王解释道:“大人,这,这张契是他,他骗王水生按的手印,我们兄弟当时可都在啊,几双眼睛看的明明白白,当初他并没说这是卖身的啊,这怎能的了算数?”
林月姚笑了,她问王水生这同伙:“你既然在场,可记得当时我是如何说的?”
这同伙眼睛闪了闪,滑头的说道:“你当时明明说是白送王水生的五百两银子……”
他还没说完,林月姚就冷笑一声,看着他道:“五百两银子毫无缘由的白送,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你们的脑子被驴踢过?我当时说的是,让他估量估量自己值多少钱,开个价,我绝对不还价,开多少我给多少银子,是不是如此?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这些话,虽然听上去相同,但细听之下却有不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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