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王虽然没什么头脑,但是武功真不含糊。他出手也快,抓住了风中忆手腕。风中忆的手距棠妖面纱还有半尺距离。
小灵王虽然抓住了风中忆手腕,但是风中忆袖口飞出一道白光。是剑光,软剑就在风中忆左衣袖中。
这道剑光并不凌厉,甚至显得轻柔。
都未想到风中忆袖中飞出剑光,猝不及防,无人能阻挡,棠妖也难躲闪,于是轻柔剑光划在棠妖面纱上,棠妖遮面纱从中分为两半儿散开。
这道剑光虽然将棠妖面纱划开,但是却未伤棠妖毫发,剑光速度力度掌握的分毫不差让在场的人都很震惊。由此可看出书剑郎对剑的运用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了。
棠妖面纱散开,露出她真容。
棠妖花容失色,风中忆看到棠妖真容则是一脸惊喜。
风中忆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剑光削开一个女子面纱,的确是非常无礼的行为。龙门四圣还是奉命保护棠妖的。所以龙门四圣也都很动了怒。
龙亢手握兵器柄愠怒道:“风公子,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你这样有失江湖道义!赶紧松手赔礼,不然别怪我们兄弟不认你朋友了!”
棠妖那些手下也都蠢蠢欲动,厅中其余食客也都指责书剑郎太无礼了。
小灵王的手仍抓着风中忆手腕,他大怒之下双眸变红,如烧红的铁。小灵王准备用火功了。
棠妖忙道:“都别动手!”
棠妖看出风中忆并不是什么无耻下作之徒,也不是有意冒犯,其中定有隐情。
风中忆让棠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风中忆念的那两句诗,棠妖觉得在哪里听过,但是她却偏偏想不起来。
所以棠妖心里充满疑惑。
棠妖不想节外生枝,也想将事情弄个明白,所以她不让小灵王他们动手。
小灵王和龙门四圣只能强遏怒火。
他们也担心贸然出手会让棠妖遭殃。因为风中忆现在还抓着棠妖一只手呢。书剑郎如果发难,如此近的距离,无人能躲开。
风中忆看着棠妖如花面容神情狂乱而激动。
“你就是香儿!你就是。我终于找到你了!但是……”突然,风中忆狂热的神情浮现一丝困惑。“香儿,你嘴角的美人痣呢?”
原来香儿左边嘴角处有一颗很小的美人痣。
当年风中忆还打趣香儿,说那是馋症。
但是棠妖嘴角并没有美人症。
棠妖道:“我嘴角从来没有什么美人痣。”
风中忆激动道:“那你右手小臂处的海棠烙呢?!总应该有!”
当年香儿对海棠花痴迷,她就在右手小臂处烙了一个海棠花图案。那也是香儿的烙印。当时香儿还和风中忆玩笑,哪天她丢了,就让他凭着海棠烙印找她。
棠妖右手被风中忆握着,她用左手将右臂衣袖捋起,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臂。整段手臂如白璧无瑕,那有什么海棠烙。
风中忆愣了,他狂热的神情也开始冷却,他惊喜的眼神也开始黯淡。
棠妖看着风中忆黯淡下来的眼睛,这一刻她也明白了,她和风中忆真的没有什么渊源。
棠妖幽幽道:“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这个世界上喜欢海棠花的人太多了,长的像的人也太多了。所以公子你真认错人了。现在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如果你再不松手,那就真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棠妖示意小灵王先松开风中忆的手。
小灵王愤愤地将风中忆的手松开。
随后,风中忆失魂落魄缓缓松开棠妖的手。就在棠妖的手从他手中滑出瞬间,风中忆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灭了。
那是希望。
希望破灭了!
风中忆目光仍看着棠妖,他不甘心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为什么,棠妖心里对风中忆生出一种怜悯。
或许每一个女人,都会对这样的痴情种心生怜意吧。
棠妖道:“祝公子早些找到香儿。”
棠妖说完出门而去,小灵王恶狠狠看了风中忆一眼也跟随棠妖离开。
龙门四圣也再未和风中忆说话,他们坐回原位继续吃喝。其余酒客也都各自回到桌上。
只有风中忆还怔怔立在那里,他显得更寂寞了。
过了一会儿,风中忆黯然转身朝酒店门口走出去。走到门口,他反手朝自己那张桌上一抓。酒壶从桌上飞起落在风中忆手中。
风中忆举起酒壶仰起脖,壶嘴儿对着口,酒水不断落入他口中。酒入愁肠,他心中更是愁苦了。
小二见风中忆要走,他小跑过来道:“公子,你还没付账呢!”
龙亢朝小二道:“别打搅他了,他的酒账我付。”
风中忆出了酒楼,独自走在寒风刺骨的街道上。
风中忆不觉得冷,因为他的心更冷。心中的悲苦也随着这夜风蔓延。
这时一个人急匆匆赶上风中忆,此人正是胡八道。
胡八道先前去找城中朋友,嘱咐朋友替他打探千甲城红衣女子下落。胡八道朋友遍江湖。他现在每到一处,只要当地有朋友,他就去找朋友,请他们帮忙寻找打听。
胡八道看到风中忆如孤魂野鬼一般在寒风中游荡,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胡八道说:“公子,我不是让你在酒楼等我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乱逛。”
风中忆自语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胡八道一头雾水说:“什么为什么?”
风中忆道:“我在酒楼遇到她了。”
胡八道激动道:“你碰到香儿了?!”
风中忆道:“她脸上蒙着绣着海棠花的纱巾。我就削落她纱巾,她真的和香儿一模一样。但是她嘴角没有美人症,她手臂没有海棠烙。她说我认错了人。这是为什么?难道她真的不是吗?”
胡八道听了这话也很困顿,他想了想道:“公子,或许她真不是。天下相像的人太多了。前年我还被一个女人错认成她失散男人呢。如果不是那娘们长得丑,我就就错就错了。公子你想想,如果她真是香儿,她怎么能不认公子?”
“是啊,她为何不认我呢?”风中忆又将一口酒灌入口中。
“所以说,她不是香儿。”胡八道警惕看了眼四下,四人无人,他又压低声音对风中忆道:“公子,还有件事。先前我在城中碰到了咱们的人。咱们的人已暗中向千甲城集结了。听说羽主和主母都出冥崖了,看来这次要大干一场了。今晚小王爷带着一批人就在城中歇脚。听说住在城南头。既然她不是香儿,我们就去找小王爷吧。”
风中忆将喝空的酒壶扔在地上,酒壶打了成粉碎。
风中忆道:“你去给我打探,她今晚住在哪里。”
胡八道无奈喟叹一声,他便去打探棠妖今晚的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