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疏影是这样想的,也是如是践行的。
她目前有一个主播账号,然后又在平台里注册了一个小号,头像和资料都改成男(性性),只关注了“小飞燕”一个人。
说起来也巧,论起直播时间的话,她是固定在午餐和晚餐前两个小时开播,室友杨维娜为了正好混到吃的,渐渐固定在她开播之前结束。
而袁飞燕就更稳定了,她白天从来不播,都是晚上七点以后才开始,也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时间”。
她的直播兰疏影每场都不落,而且每次都会刷不少礼物,偶尔说话也毫无娱乐调侃的意思,而是口吻温和,对袁飞燕说一些关心的话。
(日rì)子一天天过去。
袁飞燕渐渐记住了这个最近才来的新粉丝。
对方谈吐温雅,细心体贴,关键是出手阔绰,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她曾经在直播的时候用话试探过,比如说,问“他”喜欢什么风格的歌,去过哪些好玩的地方?
对方表示目前正在毕业旅行,已经去过的国家有哪些哪些。
谈起每个地域的音乐风格,“他”表现得很有见地,还用专业口吻给她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结合着“他”表露的种种线索,袁飞燕的心越来越火(热rè)。
她在脑海里已经为对方勾勒出了年少多金、家教极好的绅士富二代形象。
最近,袁飞燕所在公会里的一姐“白蝶儿”宣布停播,还因此上了一次(热rè)搜。
大家都知道,“白蝶儿”前阵子跟直播间里的榜一大哥线下见面了。
据说那位大哥是白手起家的年轻富豪。
两人本来就在社交软件上聊得(挺tǐng)(热rè)乎,碰面之后一见钟(情qíng),打算下个月就完婚。
人家马上就要嫁进豪门,还是富一代。
当然不需要再每天辛辛苦苦地在镜头前面奉献青(春chūn),接受无数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和评判。
真是羡煞旁人。
袁飞燕忍不住想,如果她也能有那样的支持者就好了。
哪怕没有那个榜一那么有钱,有一半也好啊!
钱可以慢慢赚,可是人……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前男友,俏脸一变,气狠狠地骂道:“王八蛋!别让我再遇到你,不然我要不抓你进去关几年,袁飞燕这几个字我倒着写!”
这副模样,与她平常表现出的呆萌无害大不一样。
可是这年头,做主播的,谁还没个两副面孔呢?
叮咚,手机震了两下。
袁飞燕拿起来,发现又是闺蜜找她诉苦。
还没点开,她已经提前心烦起来了。
这个闺蜜是她这两年做主播才认识的,对方也是主播,在隔壁平台跳舞,昵称叫“糯米甜甜”。
名字甜,长得靓,舞姿美,在她那个平台,属于中等人气的女主播。
这个糯米甜甜比袁飞燕小几岁,直播年龄却比她还长一年,认得不少圈内人,所以也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消息这才是袁飞燕跟她做闺蜜的原因。
“真烦,每次都发语音,打字能累死她吗?”
袁飞燕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但还是点开听完了那段几十秒的话。
“呵呵,每次跟男朋友闹别扭都找我,我是你恋(爱ài)管家吗?”
她很厌烦糯米甜甜这一点,经常用表面嫌弃、实则炫耀的语气,吐槽家里那个直男。
其实谁不知道她心里满意得不行?
谁让那是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冤大头呢。
三分钟没回,糯米甜甜干脆打电话过来了,袁飞燕只好拉下接听按钮。
听筒那头传来一个好像掐着嗓子说话的(娇交)柔声音:“喂?燕子呀,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我呀,是(身shēn)体不舒服吗?”
袁飞燕翻了个白眼,然后用更加(娇交)柔可(爱ài)的声音嗔道:“哎呀,甜甜,我这边刚下播呢,我好累啊,现在只想趴在被子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糯米甜甜一愣,夸张地(娇交)笑起来。
“那怎么行,你每次要打那么厚的粉底才能造出他们买账的妆面,下了播还不赶紧去卸妆,你不得把脸闷坏了啊!”
袁飞燕:“……???”
#更讨厌她了怎么办?凸#
如果兰疏影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个“糯米甜甜”的声音和语调,跟杨蕊那个无良表姐,杨甜,一模一样!
嘴里说着让袁飞燕赶紧去卸妆,然而杨甜接通电话之后,就没打算轻易放下。
这次谈话的主调就是小(情qíng)侣的(日rì)常。
她时不时骂一句“我家那个憨批”,他怎么怎么的。
其实本意完全不是想指责男朋友不靠谱,而是在向袁飞燕展示:你看他多听话,多宠我!
这不是虐狗现场,完全是在杀狗啊!
袁飞燕表示心好累,我想去卸妆,我想洗澡,想睡觉。
……所以你快闭嘴好不好?!
然而糯米甜甜也不是完全在秀恩(爱ài),偶尔她会插播一下圈里的八卦,一些看起来有用的信息。
这就是谈话有技巧的结果,她让袁飞燕频繁地感觉到:“我还能再撑一会!”
通话不知不觉进行了两个小时。
最后是糯米甜甜呀了一声,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燕子,对不起啊,我说得太投入,都忘记时间了,不早了啊你快去休息吧,我手机也要没电了。”
袁飞燕压住心里的mmp,很理解地表示:没事儿,咱俩谁跟谁啊。
正准备挂断,糯米甜甜冷不丁抛出一个问题:“你(身shēn)边有哪个姓阮的人吗?”
“……没有吧,我没印象啊。”
“那你听过姜瑜这个名字吗?”
袁飞燕更莫名其妙了:“没啊!”
“噢……”糯米甜甜有点失望,那种语气,类似于没扒到八卦的不快。
“怎么了吗?姜瑜是谁?”
袁飞燕还债并不是直接跟姜瑜碰面,她是真不知道这个人。
糯米甜甜:“没事啊,挂了挂了,要关机了!”
通话就此中断。
“神经病……”袁飞燕撂下电话,心(情qíng)更差了。
她现在很想得到安慰,随便几句话也好。
目光落到尚未熄灭的屏幕上,她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