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表哥脸上有淤青,有的身上有血,付昔时呀了一声。
“你们受伤了?”
那两个脸红了下,其中一个说:“没受伤,是被自己的双截棍打到的。”
其余人呵呵笑,这会所有人心里轻松了,陶哲孝说:“没好好练习吧,表嫂说了一招教熟练了也能把人头打爆,我就没打着自己。嘿!刚才真过瘾,就是收手太早,我还没过瘾个够,绝对打的叛军落花流水。”
付原海道:“我姐夫真厉害,没用双截棍,拿两把菜刀,我姐打懵一个,他砍一个,早知道我也拿菜刀。”
他是想陶家人再厉害也不是他姐夫,这个姐夫虽然没用了点,刚才确实勇猛,红着眼珠子,猛砍一顿。
付昔时惊讶,没想到,太没想到了,之前那个遇事就躲,只会跟在亲娘身后的妈宝男,有了媳妇跟在媳妇身后的跟屁虫也会砍人了。不过刚才也是跟在媳妇身后,不管咋说,那也是进步。
要不说困难让人成长,没想到两次遇到叛军,这个大男孩长大了。
付昔时拍了拍豆渣肩膀,伸出大拇指道:“渣哥,好样的,不愧是大铁他们亲爹。”
豆渣心情澎湃,挺着身子,脸上红,激动的不会说话了。
媳妇终于夸奖他了,在陶家人面前夸奖。他瞟了一眼陶家男人,心道:我媳妇就是我媳妇,我比不上你们,可我媳妇比你们媳妇强。
付昔时又夸奖三个小姑娘,刚才杀敌没留意她们,这会看个个好好的,带出去的人好好的回去,对姨祖母也好交代。
一帮人又说又笑往家走,路上遇见的一起抗敌的人,个个和他们打招呼,陶哲孝得意万分,学着他爹给人拱手,遇到夸奖陶家的,他又学着表姑丈的话,“惭愧惭愧,不值一提。”
付原河白了他好几眼,让付昔时看到心里暗笑,她现了,和尚弟弟和七表弟俩人那可是基情满满,总凑一起,吃饭也坐在一起。
一路上话最多的是陶哲孝,他不停的问付原河哪来的药粉,付原河不回答他,拉着付原海跟在付昔时身后。
路边的人家,家家门口都是一帮人,全是等自家人回来。他们到了家门口,也是一帮人在门口站着,见他们回来,陶姨姥第一个冲上来,包姥姥随后,豆包氏跑的更快,看到豆渣身上有血,嗷的一嗓子:“我的儿!”
现在谁也顾不上说谁,谁的亲娘冲向各自儿子,付温氏拉着付原海兄弟,刚看到闺女好好的,那神情像打胜仗的将军,心一下落下。
陶姨姥拉着付昔时,连说好,“好,好,我听说了,你们做的好。先回屋,姨祖母给你倒酒,今天姨祖母给你们倒酒。”
呼啦啦进了院,来到正屋厅房,胡氏那会听到婆婆说倒酒,拉着儿媳去准备,孙氏和6氏各带着儿媳一起去了厨房。
年轻媳妇端着托盘,里面是酒杯,胡氏三个拿着酒壶,陶姨姥接过酒壶,倒了一杯,先递给付昔时。
付昔时推让,说:“先给大表哥,大表哥在城楼喊话让叛军投降,又指挥我们,不愧是当大哥的,慌而不乱。”
陶哲学赶紧道:“是弟妹提醒,这杯酒弟妹先喝。”知道表弟妹在家人面前让他露头。
其他人说:“对,表嫂(弟妹)先喝。”
陶姨姥把酒杯放付昔时手里,说:“大铁娘喝,我就稀罕大铁娘,今儿偏你一回,你得第一个喝。”
付昔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对跟着去的表哥表弟表妹们说:“我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是你们让我有了勇气,不然我一个妇人哪里这么大胆?谢谢大家。”
陶哲孝道:“是表嫂厉害,我以后跟着表嫂混了。”
付原河又白他一眼,心想为了口吃的就想当跟屁虫,丢不丢人。
陶姨姥给每个出去的人倒了酒,说:“我陶家是好样的,祖母高兴,将来见祖先也有脸,你们记住今天,一家人拧成一股绳,什么坎都能过去,记住你们姓什么,别做让祖宗蒙羞的事。”
又对豆渣夫妻和付原海兄弟说:“你们一样,兄弟姐妹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你伸手我伸手,相帮的人就多了,家族大,不是靠哪一房,是靠每一房。”
豆包氏激动说:“姨母说的对,就该这样。”
这里就她一个儿子,更加愿意亲戚帮豆渣,以前在石河镇,指望闺女女婿帮着,现在,指望陶家人帮着。
付昔时说:“姨祖母说的太对了,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难折断,说的就是姨祖母的话。”
豆全柱和姨丈两个表弟在一旁,他心想,陶家怎么跟豆家一样,总是妇人抢先,这个时候不该是当家男人代表言嘛。我家小事是妇人说话,大事还得我出面,陶家大小事都是姨母为。
看看陶留贵,他一脸的笑容,望着人堆频频点头。
这时陶姨姥对当家男人话了,“当家的,去割几斤肉,看看有啥卖的,买回来,咱家今天庆祝,好好吃一顿。”
陶留贵哎了一声,接过老妻递的碎银,叫上自己大儿子出去买菜。
陶姨姥招呼老辈和豆全柱他们坐下,屋里闹哄哄,声音最大的是陶哲孝,他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现场学之前东门情况。
说到豆渣跟在付昔时身后砍人,他笑道:“吓了我一跳,知道表哥会做豆腐,不然我以为表哥会杀猪哪,那个菜刀砍的利索,血一下喷老远,看我们身上,喷上去的。”
豆包氏后怕,但也骄傲的扬起头,说:“我家豆渣从小厉害,打架没打输过。”
豆渣心虚,付昔时撇嘴,胖婆婆张口胡说,以前见个堂侄吓得躲着走的是谁?
说到付原河火烧残军,陶姨姥好奇问道:“你那会跑回后院拿了个包裹就是要去烧人?”
知道是火药的谁也不提那两个字,因为朝廷严禁私自配置火药,严禁私藏火药。
付原河说道:“是我师傅的,不过我不认他当师傅,他是恶人,以前是道士,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又看了看付温氏,说:“我怕还有叛军,拿了一些带在身上,到了陶家,悄悄藏起来了,今天一下想起来,赶紧拿上跟着大姐。我还没吃够大姐做的饭哪,那些叛军太可恶,我得护着大姐。”
付温氏见他故装小孩子说话,她深深看他一眼,等晚上好好交代他几句。
陶姨姥听了付原河的话笑了,陶哲孝继续说卫所派了人来,县尉说要给他们记功。
陶姨姥激动说:“好,好。“
如果有朝廷给的正儿八百的功劳,陶家门匾都可以换个,从此大翻身。
这时有人拍门,陶哲伟去开门,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郭县尉,一个是萧百户。
陶姨姥让屋子里的人散了,留下豆全柱,他是读书人,帮着陶家待客。
萧百户见一老妇人迎上来,带着几位给他行礼,知道这家是这个老妇人做主,一般人家,有事妇人哪里出来见客。
陶姨姥把两位迎进厅堂,让座,倒茶,又上前行礼,介绍身后一个读书人,和她次子和长孙。
难怪,当家男人没了,长子没了,这是萧百户所想。
“我家当家的和我大儿子去买肉了,要好好庆祝,马上就回来给两位大人请安。”
萧百户一口气呛着,急忙咳咳,正同情哪,来了一句这话,也不早点说。
陶家人真怪,这个时候,一屋子人,让当家男人和长子去买肉?
“你们坐,坐着说话,乡里乡亲的,别把我当百户,我来也是说说话,问问刚才情况。”
豆全柱:不把你当百户你穿着百户衣,这人说话有毛病。
全部人坐下,萧百户说道:“我听郭县尉说了,幸亏你家有个小子用火烧,吓退叛军,我就是想问问他,哪里来的火药?”
萧百户看了城墙上剩下的东西,是火药,又听今天主要靠陶家才能抵抗叛军,所以让郭县尉带着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