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高奎跳起来,给石进杰说道:“你看到那个女土匪了吗?她也要住在这里?”
石进杰道:“刚叶公子介绍过,他目前住在陶家,女土匪是陶家闺女,一起来不奇怪呀。”
冯高奎呃呃呃的,又不能说怕那个女土匪,多没面子。
“庄子那么大,离她远点就行了。”
冯高奎心想,再大也是一个庄子里,要是能回城最好。
“我说阿杰,要不你偷摸跑出去,回去给我爹说,就说我病了,来接我回家。”
石进杰迟疑的眼神,心想你能想出这主意?
“就算我能跑出去,我怎么回城?回去不得半夜了呀?还有你爹能相信我的话?如果你病了,小将军能不管?”
冯高奎说道:“也是,要不我真病一场?”
吓得石进杰跳下床拉着他说道:“我说冯公子,你可别打这主意,你好好想想,病了得喝药扎针,庄子里有太医,你回不去家还得受罪,你爹要是知道你是诚心故意,还不得揍你?就是我也跑不了得挨揍。”
他和哥哥一起来应天府,他住到冯家,哥哥说过,冯家大公子脑袋不灵光,你千万看着他不能让他乱来,不然连累家人。
冯高奎一听喝药扎针,不敢弄病自己。
没精打采躺下,道:“我就躺着不出去,还能把我怎么着?”
那头陶家安置好了,陶桂兰陶桂花陪着祖母住一个屋,陶桂菊和格根小姐一个屋。
陶姨姥让陶桂兰去找罗志豪,让桂花陪着她,这个孙女不爱说话,就算看出有啥也搁心里不多嘴。
一会罗志豪过来,陶姨姥说想去看看,罗志豪明白,带着去了马庄后面。
庄子后面有个门,进去后很大的一块空地,远处有木栅栏,栅栏里面很多马,顺着墙往里走,一排房间,走到头又一个门,穿过去,像是新盖的房一排。
“这个是年前才盖的,就是为了这个,尽量少让人知道,有个后门,有啥可以从后门进出。”
罗志豪带着她们去了最里面一间,敲了门,有人打开门,进去先闻到浓浓的中药味。
然后过来一个人端了热水进来。
罗志豪说道:“先洗手,这里规定进屋都得洗手。”
陶姨姥祖孙挽起衣袖洗手,洗手的水是黄黄,散发着药味。
罗志豪继续说道:“很早以前,大夫们就发现熏香可以杀菌,流传瘟疫时,就是用熏烧香药的方式抑制了瘟疫流传。有句话说闻香而疫止,说明其他病菌都可以用药材来预防,也叫气治,通过气,比如我们吐纳呼出的就是气,这个屋里都是气。”
这个陶姨姥明白,乡下也会薰艾草来预防疾病。
“巴图只所以十只有三存活,很大原因就是消毒不过关,消毒就是杀菌,杀菌就是把病气和人隔绝,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要进行消毒,穿的衣服用的工具,就是人也得用煮过的药水洗手。”
洗好了手,进去里面房间,有个桌子,旁边一个案条,几个盆摆着。
陶姨姥走过去看,盆里有剪刀、针和几个刀子。
“这是要用的工具,使用前全部药水里煮过,还有几个工具我还在让匠人打制。对了,小七最近在这给我做件事。”
陶姨姥哦了一声,难怪孙子最近经常不着家。
“我让他在庄子里做一种酒,不是给人喝的,人喝了会没命。是专门用于做手术,工具消毒方面比药材煮厉害,最近的几个手术方面非常成功。”
陶姨姥说道:“小七做事有些毛糙,哪里不对,小将军只管教训。”
罗志豪道:“小七很好,做事认真,帮了我不少忙。”
看了一圈走出去,陶姨姥犹豫了下,问道:“如果……这些都带回去?”
罗志豪说道:“我觉得在家不方便,巴图离开熟悉的地方他会不自在,他们牧民一辈子受欺负,遇到陌生环境很惧怕。所以我在这里另外准备了地方,要是不行,立马坐车过来。”
陶姨姥点点头,道:“这几天如果有……让我来看看,我这个孙女懂事,不会乱说话。”
“行,到时我去通知祖母。”
陶桂花一直不吱声,但看到这些再听祖母和罗大哥说话,心里明白了。
是为大表嫂准备的。
总归是小姑娘,头一次知道这些,心怦怦跳。
回去后,祖母说:“为何说女人生产是一脚踏在鬼门关,门外是活,门里……,你罗大哥是为救人,如果能成,以后能救很多人。”
陶桂花点点头。
庄子前面,陶桂菊换上格根给她的衣服,俩人手拉手去找冯高奎,一问,没出门。
陶桂菊说道:“去敲门,大白天窝在屋里,又不是生孩子。”
格根咯咯的笑,很喜欢这个姐姐,说话直接。
俩人去敲门,石进杰开了门,挡在门口道:“冯公子睡了。”
格根一把拉开他,道:“天没黑睡觉,难怪那么胖,起来看看我们像不像亲姐妹。”
冯高奎躲在被窝里,露出头说道:“别过来!我没穿衣服!”
陶桂菊停下脚步,格根继续往前走,道:“那我看看你有没有说谎。”
吓得冯高奎紧紧抱着被子,石进杰急忙过来挡着,道:“男女授受不亲,大小姐千万不能过来,过来我家公子名声不保。”
格根站住,咯咯笑道:“那就快快穿衣服出来,不然我就让你光身子出来。”
她和陶桂菊出去站门口,冯高奎无奈爬起来,下床。
汉人女子在乎名声,番邦女人听说还能嫁给继子,哪里在乎男女授受不亲?
穿好鞋子走出去,两个女土匪排排站,穿的一样,戴的一样,高矮也一样。
还有烦人的叶公子,他笑嘻嘻说道:“冯公子,你猜猜,哪个是娜仁花?猜对了她围着庄子跑三圈,猜错了你围着庄子跑三圈。”
冯高奎举手道:“我弃权,不猜。”
叶田卓又说道:“娜仁花说了,你不猜让三丹吐你唾沫。”
“三丹是谁?”
“就是她的骆驼。”
冯高奎一下跳起来:“凭啥让我猜?我欠她的还是该她的?我不玩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