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是非常平和的人,等闲不会在言语上,说什么过份的话。但是面对血河神教,却是以垃圾称之。
乃是心中厌恶以极。
而此刻张宁出手,一击便击杀了教主关原,哪怕这教主有水分,但仍然是目前这里的最强者。
血河神教本就被张宁吓破胆,此刻便早就安奈不住,教众们纷纷施展血河真气,打算逃离此地。
“走!!!!”
上千位天境,运转血河真气仿佛躲避瘟神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当真是非常壮观。
若让他们逃走,也必然是整个大齐世界的一场祸害。
毕竟在此之前,有强大的敌人约束他们,有自身的恐惧约束他们。而若是他们四散而走,进入这花花世界,那么他们就会横行无忌,血河神功极有可能传播开来。
自然是祸害无穷。
“这可如何是好?”柳前是一个极为正派的人,虽然欣喜自己获救了,但是见此却面色一变,心焦不已。
但便在这时,张宁吐出了一口阴气,这一口阴气,极为浓郁精纯,瞬间便散开。
将这方天地,化作了一个纯阴之地。
却也恰到好处的,在张宁的四周留下了一片空地,可以让张飞,柳前,霍俊等人活下去。
因为这一口纯阴之气,足以杀死所谓的天境高手。
“啊啊啊啊!!!”这座村庄中,不仅是上千天境高手,还有许多普通弟子,没有一个是不修习血河真气的,他们想要逃离,但是仿佛溺水的人一般,一声声惨叫之后,便从空中落下,成了一具具尸体。
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个鬼卒,由一位大将统帅,施展勾魂锁链,将全部血河神教教众的魂魄勾走,进入阴司填冥河。
张宁说到做到,击杀这帮人的魂魄太便宜这帮人了,需得去填冥河。
“楚江王!”这位大将带人将全部魂魄勾走之后,来到了张宁面前,单膝跪下,恭敬有礼。
此人面如青鬼,身如山岳,足有三丈高。
张宁冲着这位大将点头,然后说道:“回去禀报吴丁城隍,多谢他相助。”
“是。”大将应声,然后遁入阴司消散不见。张宁见事情已了,便收回了那一口阴气。
于是纯阴之地便消散,阳光由落下,温暖了身躯。但是这村庄内,已经鸡犬不留。
大齐世界内的血河神教,已经风消云散。
张宁为什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找到血河神教的总坛?却也是托了楚江王这个身份。
须知道阴司与世界是一体两面的存在,阴司的强者,只要获得了许可,可以自有出入阳间。
张宁从王山田的口中,得知了所谓陈香主的存在,然后请了阴司的人帮忙,顺藤摸瓜,便来到了这里。
正在张飞他们从骆驼峰杀出,则是偶然。
待收回了这一口纯阴之气后,张宁便回过头,负手而立,看向了张飞,柳前,霍俊等三十余人。
而张飞,柳前,霍俊等人已经惊呆了。
虽说人间有阴司,这个传说一直有在流传。但是大齐的人们极少能在活着的时候,亲眼见到阴司,鬼魅。
而此刻他们便见到了。
百鬼夜行,鬼魅纵横。
“您是什么人!!!”“霹雳雷手”柳前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但此刻却是却是凡人,而望向眼前的这位前辈,则惊为天人。
正所谓凡人望仙,如何不生出敬畏仰慕之心?
别说是柳前等人了,便是张飞也是极为震撼的。他以前就与张宁接触过,惊为天人。
如今已经登临天境,十年来在骆驼峰中受苦,功力大进,但见张宁之前一击便杀了关原,不由感叹,仍是望其项背。
但怎料。
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那鬼魅横行,叩拜为“楚江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无名前辈,当真是神仙不成?
“我是修行人,与阴司有些渊源,请动此地城隍,让他派遣鬼兵,勾走这里所有人的魂魄,不使得有漏网之鱼。”张宁稍稍解释了一番。
这个解释很简单,但也让张飞,柳前,霍俊等人释然了。
这总比张宁是神仙,容易接受多了。
张宁望了望一地的尸体,没有打算做清理。这里是西域,贫瘠之地,多的是豺狼野兽出没。
尸体,不过是耳食罢了。
很快就不会留下痕迹了。张宁随即转过头看向张飞,他对张飞非常欣赏,也信任张飞。
张宁想了一想,说道:“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张飞,柳前,霍俊等人一时间迟疑,面面相视。却是呆在骆驼峰内暗无天日,成天想着如何脱困而出,如今真的脱困而出,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被血河神教困在此地,饱受地狱之苦。对血河神教应该充满恨意吧?”张宁见此便问道。
“仇深似海。谁要是使用血河真气,我见一个杀一个。”张飞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虽说是铁血丈夫,受苦却不失本心,不曾忘恩负义。但受苦十年,真的是仇深似海。
“我也是。”
“我也是。”
柳前,霍俊等数十囚犯,纷纷也说道,群情激奋,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宁便从万宝帆内取出了一块木牌,木牌漆黑,方方正正,看着十分寻常,只是有些古朴。
令牌的当中写着一个字“魔”。
张宁说道:“你们对血河神教都极为厌恶,都是可靠的人。这是我张家的东西,你们手持令牌前往天机门。天机门内储存有我张家,多年来收集的江湖绝学,你们各自取来修行,创立一个组织。希望你们能够世世代代监视大齐世界内的血河真气。”
说到这里,张宁将令牌递给了张飞。
所谓血河神教,有形体也无形体。血河神教真正的总坛,在主世界内,那个有佛陀,道祖,魔天大圣,阎君的地方。
但是血河神功,或者说是血炼之法,乃是没有形体的。只要人们有欲望,便会残害生灵,以血炼之法,修炼真气
此只可除之,而不可除尽。
张宁敢保证,在这大齐世界内肯定还有血河真气流传,而有血河真气流传,慢慢形成组织,便也是血河神教了。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道消魔长。
魔消道长。
所谓道门,佛门,邪魔,真魔,永远也不可能消失的。
只要有人在,便有这些势力。
张宁要走了,离开之前见到了张飞,考虑了一下,便打算让张飞继承张家的衣钵,负责监视血河神教。
“好。”
张宁对张飞有恩,而且不止一次恩情,闻得此言,便立刻答应下来,跪在张宁面前,指天发誓道:“前辈放心,只要我张飞在的一天,便会监视血河神教一天。”
柳前,霍俊等人也受到过血河神教的迫害,再则,有神功可以学,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张宁扶起了张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张飞微微低下头,束手而立,露出尊敬之色。
“对了,你之前说的黑先生,灰先生是什么人?”张宁又问道。
却是张宁顺藤摸瓜,让阴司强者调查,监视这里,但却也没有摸到黑先生,灰先生,这两个人的名字,却还是张宁从张飞的口中说起的。
“这二人一人穿黑衣,称黑先生。一人穿灰衣,称灰先生。这二人行动极为鬼魅,乃是血河神教的真正决策者。他们不修炼血河神功,而是专门修炼别的真气。而黑先生,灰先生也不是他们本来的名号,这名号至少已经有三代人了。上一次皇城大战,张百公被杀。黑先生露面了。有一个人追查到了这个秘密,后来为我所得。”
张飞仍然微微低着头以示尊敬,将自己所知的消息说出来了。
“皇城大战?”张宁的记忆力也是极好,立刻想起来了,那一天的皇城大战,确实是有一位穿着黑衣服的绝顶高手。
面容普通,平平无奇。
没想到在我张家的高压之下,血河神教在三代之前,便已经不修炼血河真气了。如此,才能在江湖上行动自如。
由此,张宁想到更多。
莫非当日的血河神功事件,便是这二人引动的?然后暗中观察,谁想获得血河神功,从而探听到我的虚实?
从而想杀了我?
高松阳,难道是他们请动的?
或者说不是想杀了我,而是想试探我有多强?
见我如此干脆杀了高松阳,便觉得胜算不大,又潜伏下来?但是他们为什么参加皇城大战?
真是奇怪。
张宁虽然实力无敌,但并非全知全能。就像是张百公,其实也是横行天下之辈。
但终究死于阴谋,死于那绝杀的一刀。
而此刻随着张宁了解的越多,却又越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索性张宁不打算想了,直接去问问那所谓黑先生,灰先生吧。
既然露面了,留下了线索,张宁便能查到他们。
张宁随即询问了一下张飞更多的线索,便骑上了牛二,对张飞说道:“此事便托付给你们了,我走了。”
“请前辈放心。”张飞再一次跪了下来,磕头抱拳道。柳前,霍俊也都是如此,救命之恩,感激不尽,磕个头算什么。
而其实张宁比张飞还小呢。
不过算了。
张宁拍了拍牛二的头,说道:“走。”
“去哪儿?”牛二回过头,哞了一声。
“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呆着,这里满地尸体,太碍眼了。”张宁说道。
却是虽然知道了线索,但调查却还需要一点时间。张宁需得等待一下。
牛二点了点头,四蹄生风,往东方而去,在路上他们遇到过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大齐。
某一个极为偏僻的湖泊,湖泊上有一座岛屿。岛屿比较大,还有几座山峰。在小岛的东侧平地上,有两座草庐。
一座草庐名叫黑,一座草庐名叫灰。
草庐的中间有一座凉亭。
黑先生正坐在凉亭内,在石桌上,研究棋局。有时候下棋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
黑先生极为专注,蹙眉苦思。
在凉亭的不远处,便是临近水的地方。灰先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拽着一把谷子,正在喂鸽子。
这些鸽子并不是他养的,但他时常会来喂一下。
从场面上来看,这地方平平无奇。这两个人是隐居之人。绝不会让人联想到,这两个人才是血河神教的真正决策者。
江湖如此之大,张家别说是人丁单薄,便是人丁兴旺,也不会找到这两个人。
所以千年来,血河神教时而复生。
黑先生,灰先生的眉间忽然都是一动。
“没想到,他竟然找到我们了。”灰先生放下了谷子,引得鸽子们疯狂争抢,然后他平淡说道。
“上一次我去皇城,他见到我了,这是一个破绽。”黑先生也将眸光从棋局上收了回来,叹息一声道。
“你说我们联手,可以杀了他吗?”黑先生随即又问道。
“不可能。”灰先生说道。
“一分胜算也没有?”黑先生及不甘心道。
“没有。”灰先生摇头说道。
“哎。”黑先生叹息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然后取出了一颗丹药,吞服了下去。
灰先生也是如此。
尔后两个人生息全无,便是连魂魄,也是消散了。
也在不久后,张宁便骑着牛二来到了岛屿上。牛二落下来后,便迫不及待的去水中游泳去了。
她乃是龙种,天生善水。
“哟,吃鱼咯。”牛二在湖中扑腾,欢快的咬住了一条大鱼,然后化作长着牛角的姑娘,从乾坤袋内取出了刀子,开始杀鱼。
牛二可是讲究的妖。
哪怕是生吃,也要宰了吃。
张宁则来到了黑先生,灰先生的尸体面前检查了一下,又特意去了一趟阴司,看有没有发现魂魄。
得知魂魄不在后,张宁便在草庐之中搜寻了一下,一无所获。
张宁本就是疑惑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见此便更加觉得不简单了。
死的如此干净,似乎是要隐藏什么。
但这样的死法,便是连他都没辙。
“你们有秘密,但是这个秘密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了。”张宁叹道。
“走了。”张宁随即招呼牛二道。牛二麻利的杀好了鱼,正开吃,闻言呜呜呜道。
“去哪里?”
“去天荡山,取我的刀。”张宁说道。
“呜呜呜。”牛二就地一滚,又化作了一头神牛,神牛的嘴巴中咬着大鱼,一口吞了。
张宁骑上牛二,往天荡山神刀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