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士,和尚,魔,俗流。
在这诸天之中,当真是群魔乱舞,混乱不堪。而在风月世界之中,涉及到元婴之类的存在,便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若哪天神教大物的分身下降,便是轰动天下了。
一如当年坐山虎此辈,仗着宝物在身,屠了无数凡人,引得牛头大将降下分身追杀,却早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以八卦镜躲在天涯海角,逃过一命。
此事,曾经轰动风月世界。
而如今楚江王至风月世界,将坐山虎随手捏死,与前事遥相呼应,再一次轰动风月世界。
在这个中世界内,诸仙不踏足,诸佛不显圣,诸魔无踪迹,神教一枝独秀,时不时的落下一位大物。
当真是显赫无比。
也告诉所有的妖,和尚,道士,魔,俗流,莫要轻易坏了神教的规矩,否则便能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坐山虎此类,便是下场。
别小看今次的事情,在场有数十位金丹,一位元婴悬空道长,加上三位城隍,一位土地。
神教之人非同凡俗,又涉及到本教的楚江王,自会三缄其口。但是对于在场的阳间修士来说,却是无可不说的。
消息传递的非常快。
东天神州,天元国,楚江王现身,这个消息仿佛是长了翅膀的长舌妇,不断的向外扩散,使得整个风月世界都知道了。
不少修士预见到,这天元国或许会往常更热闹了,也更危险了。在诸仙不踏足,诸佛不显圣,诸魔无踪迹的这个时候。
多少修士在挣扎,在努力上游。
楚江王这等存在现身,对于多少绝望的修士来说,是唯一的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需得找找看。
等同于凡人所说的“仙缘”。
而世人自不知,所谓的楚江王,虽说是法力无边,但从未有系统的修行过神教的法门,乃是空有力气,而没有技巧的存在。
也不打算真正的成为阴司楚江王。
只打算长生不死,万万年。
阳间身修为极低,在修行界只是入门而已。
打个伏虎拳,出一声虎啸,便已经是被村民尊敬的“了不得”存在。
哈哈。
虽说张宁天资确实出众,乃是顶级存在,但不改目前还是入门的事实。
且不说山外狂风霜雪,如何如何风起云涌。张宁杀了坐山虎之后,便溜之大吉了。
正是办了事情,却不留名,不求利。
张宁遁入阴司之后,向北急行上百里,然后再回到阳间。这是一座大山,山峰层层叠叠,望之无边无际。
山上古树多如牛毛,新树也是不少。猿声流传,而虎声不绝,飞鸟不时腾空而起。
日头偏西,人间灿烂。
张宁站在一片岩壁之上,岩壁光亮,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在此化作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
张宁来到小溪旁边,弯腰捧起一把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在岩壁上,听猿猴乱叫,见这山峰山谷,一时间也是心旷神怡。
“还是人间好。”张宁笑从万宝帆之中,取出了一坛好酒,一把花生,以花生送酒,吃喝了一把。
虽说早就可以辟谷,但口腹之欲,却也不忍舍弃。
万宝帆中,多有佳酿吃食。
吃喝一番之后,张宁又从万宝帆内取出了两样东西,一面八卦镜,一颗内丹。
那翻天覆地邪魔大阵,对于坐山虎来说过于厉害了,张宁又第一次操纵,有点失手,便将坐山虎打的灰飞烟灭了。
尸骨无存,随身的乾坤袋,便也绞碎了,里头的收藏,也是如此。
唯有这面八卦镜,内丹尚存。
八卦镜自不必说,张宁已知道其不凡。但张宁并非是道家数算高手,也没兴趣学,这八卦镜落在他的手中,无异于宝珠蒙尘。
张宁粗略翻看了一下,便又放回了万宝帆之中。等找到牛二这臭丫头,便将之送给牛二。
真的是惯会惹是生非,有了这宝物,逃命本事立刻翻倍。
省得她被人给宰了。
虽说张宁并不知道牛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猜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牛二这丫头山贼出身,惯会打劫挖坑,惹是生非。
张宁也挺担心,这货会被人宰了。
看了八卦镜之后,张宁拿起了那内丹。
所谓元婴乃是道教的叫法,妖族是没有元婴,或妖婴的。妖族所求乃是一颗内丹,不管龙,虎。
内丹便是终其一生都会存在的东西,乃是身上最最精华宝贵的东西,以内丹催动妖元,横行天下。
那坐山虎虽然被张宁一个照面杀了,不是因为坐山虎不强,而是张宁太过无敌而已。
在这风月世界,乃至于诸天的所有元婴这个境界的修士,不管是和尚道士,还是魔,妖,坐山虎都不算是弱鸡。
而妖的内丹,道家的金丹,元婴,其实都是可以拿来炼宝的。只是如果人类修士杀了人之后,将人的金丹,元婴拿来炼宝,乃是犯忌讳的事情。
杀妖取内丹,则没有忌讳。
没办法,人毕竟是人,相比于妖来说,族群更加紧密统一许多,自然有道德体系的。
张宁生而为人,自然是要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人的。
而张宁手中这颗内丹,乃是坐山虎一身的精华所在,内丹半透明,丹身上有细风在小范围盘旋,隐约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虎啸。
虎从风。
那坐山虎的天赋神通,便是风。这内丹上的风,以张宁的肉身修为是拿捏不住的,所以张宁是以魂魄中的无边法力,托起的内丹。
对于这风月世界的修士来说,这东西已经是了不得的宝物了,但对张宁来说,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而已。
张宁想了一想,将这颗内丹收起来。然后继续坐了一会,便去寻那走丢的牛丫头。走走停停,又不时唤出土地,城隍,询问一下三月前经过的牛二。
终于,张宁来到了永宁江边上。这是天元国最大的大河之一,长达数万里,向东注入大海。
永宁江江面极宽,最宽处足有数百里之多。
人类可以征服山川森林,却是难以征服这样的河流,以及大海。永宁江中有数量庞大的水族生存,又与海中水族颇有渊源,乃是天元国境内,少数的妖族势力。
永宁江之主,乃是墨生,一头足有数千年道行的老蛟,麾下有龙属大将数十位,虾兵蟹将等水族兵丁数万。
乃是天元国最强势力之一。
墨生是众多妖类之中,较为规矩的存在。他不食人,还与颇多人类修士交好,人脉极广。约束永宁江水族,制定规矩,不让水族吞噬凡人。
墨生人称“老龙王”。
张宁循着牛二的踪迹,来到了一段永宁江的水域。当真是宽敞无比,以张宁的目力,站在岸边,望不见对岸。
纵然是说一声大海,凡人恐怕也是信之。
因为永宁江水族与人为善,所以大河上颇多的船只航行,水运极为发达。到达此地之后,张宁却蹙起眉头。
却是此地乃是水族辖地,神教阴司的势力,也难以靠近。总不能在永宁江中,也立下城隍庙,土地庙吧?
线索到此,便也就断了。
张宁只知道牛二一路四蹄飞奔,飞来这里,然后一头扎入永宁江中,便不见踪影了。而此事,则在三月之前了。
踪迹缥缈。
“这臭丫头,难道是撒欢的忘记时间了不成?这叫我如何寻找?”纵然有无边法力,却缺少手段,张宁也忍不住犯愁起来。
“要不然入得阴司,向牛头大将学一些数算本事???找不到人便算上一挂?”张宁摇了摇头。
便在这时,张宁耳畔听到了李元霸的声音。
“咦!!!!张宁,你不在白云庵内陪伴秀秀,我妹,怎么在此发呆?”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张宁也惊讶不已,天元国何其广大,竟然能遇到李元霸?
而且这朋友不是被师傅惩罚,面壁思过一年吗?
张宁抬头望去,便见到了一朵有些异常的白云,白云落下,便见到了李元霸,以及一位大和尚,一位水族妖怪。
李元霸仍是老样子,光头透亮,唇红齿白的小和尚。至于这位大和尚,还有水族妖怪,张宁见之有些面熟,随即恍然,这不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之二吗?
“却是牛走丢了,怕被人给宰了,所以循着气息来找一二。倒是兄长,你不是面壁思过一年吗?怎么却出来兜转?”张宁虽然认出大和尚与这大妖怪,却也不挑破,而是对李元霸拱手行礼,口称兄长。
李元霸闻言却是笑道:“却是这永宁江的老龙王与我师傅相交莫逆,十天后老龙王三千岁寿辰,邀请我师参加寿宴。我师父要面壁,便遣我与我师叔前来贺寿。”
李元霸又说道:“你家的牛倒也是非同小可,不过看你来到此处,那牛必然是入了这永宁江之中,这永宁江水族颇为规矩,你那牛又是龙种,只要不闹事,便不会有事。”
随即,李元霸才介绍道:“师叔,草大将,这位乃是我八拜之交,张宁。厚道君子。张宁,这位是我家师叔法休师傅,这位是老龙王手下将军,草上青。”
这二人便是三个凑在一起做了长舌妇,评头论足看热闹的三人组,大和尚法休和尚,草鱼精草上青。
草上青自不必提,法休和尚乃是来贺寿的,看完热闹便与草上青一起寻到了在附近等待的李元霸,一起来到了此处。
那捕快陈万年与老龙王没有交情,便分道扬镳了。
“法休师傅,草将军。”
“小施主,小先生。”
双方各自见礼,很是客气。但都没有探究的心思,于草上青来说,张宁修为太低,实在是路人一般的人物。
于法休和尚来说,张宁只是李元霸这师侄的俗家兄弟。
张宁更不需多说了。
李元霸则是热情,拉着张宁说道:“老龙王的寿宴,却也是难得。既然偶遇到你,便得带你去见识一下。”
张宁闻言露出难色,说道:“我的牛。
“不打紧,左右不过是十天而已。再则,你一个人去哪里找牛?无异于大海捞针。我找机会寻老龙王手下的探子头目,派遣小妖去帮你找。”
李元霸却说道,随即抬头对草上青说道:“大将,我带个人赴宴,这不打紧吧?”
张宁一想,虽然不稀罕寿宴,但是这么找牛确实是大海捞针,便不再反驳。
“既然是祖能小师傅的兄弟,自然也是龙王爷的子侄,自然不打紧。”草上青则笑着说道。
虽说张宁算不得什么,但李元霸面子大。
法空和尚乃是桃林寺最强者之一,名震天元国,又与老龙王墨生,交情匪浅,李元霸的面子当然得给。
随即,草上青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艘小船,小船虽小,却金碧辉煌,楼宇伟岸,却是一艘奢华的小楼船。
“我们便在此下水吧。”草上青朝着这小船吐出一口气,小船迎风而涨,便化作了一艘大的楼船,比张宁见过的燕紫云的花船,还要大,还要奢华。
大船下水却悄然无声,草上青率领众人一起踏上了大楼船。随即这位草鱼精做法,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住了大楼船,大楼船便如此轻而易举的融入了水中,下潜。往目的地,永宁江龙宫而去。
楼船走的极快,但是在水中造成的动静却是极小,仿佛是融入了水中一般。按照李元霸所说,这永宁江龙宫,据此还有上千里之遥。
以这楼船的速度,到达永宁江龙宫需得两三个时辰。李元霸便找了张宁,来到船头说谈。
李元霸盘坐在船头,小和尚俊秀如玉。李元霸问道:“张宁,你可知道阴司神教的楚江王?”
张宁闻言眼睛睁大了一些,他却是没有告诉李元霸这件事情。
不等张宁开口,李元霸便说道:“听说是阎君亲自册封的楚江王,位在四大将,诸判官之上。乃是等同于诸佛,诸仙一般的人物。这位大人物以分身方式出现在了天元国,将那坐山虎给收了。”
李元霸十分惊叹,向往。
张宁本想说,那便是我,但见李元霸如此神色,一句话便被堵住了。
这如何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