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佑一做大补的药膳去了,不过走之前,他往窗外看了眼。
花奈那一组也烤好了,正在分团子吃。
立花同学那一组也开始抹酱料了。
只有爱乃那一组,三个人还在围着个炉子较劲儿,三张小脸儿上都沾了些炭黑。
绪酱虽然会做寿司,但她只会做现成的,可现在高桥屋不怎么卖寿司了,她也惫懒了下来,现在全心全意当服务员。
至于大野合子……吃上面倒是一把好手。
结城佑一带着东西迈步走了。
半小时后,他端着做好的砂锅药膳回来了。
提前得到消息的花奈和明日香姐姐,还有薰酱三人把剩下的药材和碗筷拿了过来。
等进到疗养室后,他发现弥夜又卷起了被子,天台上的大家则都正围着爱乃这一组。
花奈静静的道:“爱乃的倔脾气上来了,非要自己烤,现在就剩她们这组没吃了。”
他放下锅子,又往窗外瞅了瞅。
爱乃、合子、绪酱三人的脸上只剩下牙白了,炉子倒是生着了,团子也烤上了,看样子虽然辛苦了许多,但总算是顺利过来了。
结城佑一帮蜜柑盛了碗参汤,笑着道:“那咱等会儿吧。”
花奈没意见,薰酱也没意见,明日香姐姐也没意见,她放好药材后,又抖搂弥夜去了。
“来,蜜柑,吃晚饭了。”结城佑一把参汤端到了病床前,用小木勺子喂给她吃。
人参忌用五金炊具,还忌铁器,做这个的时候,他也相当的小心。
“好吃吗?”
“嗯,好好吃。”
“那可得多吃点儿。”
“那就吃三、不,吃两碗。”
结城佑一手里的碗还没巴掌大,但蜜柑的饭量本来就不大,两碗差不多也到极限了。
“以后蜜柑什么时候想吃,尼桑随时做。”
不远处,花奈静静听着,觉得要是合子听到了这番话,一定会羡慕的要死。
她现在想吃什么,只能看结城佑一想不想做,不想的话,就得眼巴巴的等。
三木薰乖乖坐着,蜜柑一直在看她。
这时候,天台外的女生们有了新的动静。
花奈和三木薰两人一起看了过去。
爱乃那一组的团子终于是烤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正在分着吃,日暮里,灯光下,三口小白牙很是醒目。
小野岚则走了出去,带女生们去洗漱。
天台外的暮色越来越沉了。
结城佑一先喂蜜柑吃了两碗参汤,然后开始给她推拿,帮助消食,今晚蜜柑吃了很多,所以推拿是一定得做的。
等女生们全部回来后,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宫子阿姨喂蜜柑吃药,最后他又去冰箱里取出了颗早就准备好的雪果,喂给了蜜柑吃,缓解她吃药后带来的难受劲儿。
雪果的清冽香味让所有人鼻子一动,眼睛均是发亮。
大野合子咕咚咚小心翼翼咽着口水。
结城佑一也没多想,这味道能将人骨子里的馋虫勾出来,刚才咽口水的时候他也没例外。
花奈和三木薰都坐在沙发上,和明日香姐姐还有弥夜一起,静静看着。
结城宫子也在看着。
没多久,蜜柑吃过药的后劲儿上来了,拉着结城佑一的手,一点点睡着了。
结城佑一将她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转身小声道:“咱们去餐厅吧?晚餐在那边。”
女生们纷纷点头,转身放轻脚步,挨个儿出了门。
餐厅离这儿并不远,里面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工作人员。
不过晚饭结城佑一已经准备好了。
等到了地方后,大野合子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
只见足够围坐十人的大圆桌上,一道道菜肴上盖着盖子摆在上面。
先前她们都以为晚餐就只有那一个锅子呢。
“来,请用请用!”结城佑一笑呵呵的道。
今天带了很多食材过来,都是他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做的,高级厨师在效率上的加成实在是太猛了。
“我们开动了!”她们齐齐说了句。
结城佑一则盛了些晚餐,送去了疗养室外。
宫子阿姨她们也还没吃呢。
吃过晚餐后,外面已经入了夜。
离开了餐厅,重新回到了天台的小客人们,将凳子一字排开,坐成一排,出神望着天边。
夜色微凉,空气中带着淡淡清绝的桂花香味。
初时的月亮还有些昏沉,但圆润如盘,带着朦胧的美,而没过多久,月亮就徐徐升入了高空,月色一下子明亮,晕染了半边天空。
“真好看。”绪酱喃喃了一句。
旁边的人认同点头,然后齐齐抬手,将一直捧在手里的月饼放入了口中。
结城佑一就着月光,也吃了口月饼,眼中同样失神。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时隔大半年,彻底的物非人非,上辈子的言大佑,现在成了这个世界的结城佑一。
言大佑的世界里,会有人记得去爷爷的坟头除除草,烧烧纸吗?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头又望向月亮。
旁边几个女生正目光清亮的看着他,见他回过思绪,又不动声色的齐刷刷扭头,也跟着看起了月亮。
“真漂亮啊。”病房中,结城宫子垫着脚尖,胳膊靠在窗台上,双手拖着腮,也是感叹了一句。
一旁的小桥里绘子同样撑在窗台上,不过她没有踮脚,同样满脸的感叹,感叹中还透着一股子轻松。
距离疗养院稍远的三木家里,住宅的天台上,三木良明滋溜溜喝着手下刚从疗养院带来的药膳参汤,然后又拿起月饼咬了一口。
“嗯,不错!下回让这小子过来把剩下的也处理了!”他眯起了眼睛,美味入腹,只觉得通体舒泰。
管家黑鹰崎走了过来,身姿笔挺道:“老爷,大夫人和三夫人来了。”
刚又端起参汤碗的三木良明手微微抖了抖,问道:“一块儿来的?”
“是,两位夫人一起来的。”黑鹰崎应道。
三木良明沉默,将碗的参汤倒进了小锅子里,然后端起锅子咕咚咕咚、如牛嚼牡丹一样大口痛饮了起来。
唉,要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