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行之事与你我大有裨益,我既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也是你运气不错,碰上了两个笨蛋,要不然那两个宝贝不好到手。不过你可注意,那两个毒魔手头,可还有三件宝贝。你可要好好变化应对才是。”
那行者一听这话,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敖烈的化身已经和他讲明了这妖魔手段平平,全靠五件宝贝,现在五件宝贝已经有两个到了他手里,他心里也就定了七分,毕竟他是一个贼头,能够骗来两个,说不准就能再骗来两个,就算骗不来。偷着也来了。
“安心,老孙晓得。”
谢过了那玉龙真君之后,那孙行者当即便落下了云头,到了半空之中,隐住身形,暗暗看那两个妖魔。
却说那两个小妖,将假葫芦拿在手中,争看一会,忽抬头不见了行者。伶俐虫起了疑心道:
“哥啊,神仙也会打诳语,他说换了宝贝,度我等成仙,怎么不辞就去了?”
那精细鬼一听这话。也不在意,开口便道:
“我们得便宜的多哩,他走便走吧。拿过葫芦来,等我装装天,也试演试演看。”
那精细鬼把葫芦往上一抛,扑的就落将下来,一见这样的场景,原本便起了疑心的伶俐虫便慌了,开口便道:
““怎么不装天!不装天!莫是孙行者假变神仙,将假葫芦换了我们的真的去了?”
那伶俐虫的话无心说出了真相,但是精细鬼却不肯相信真实。开口便呵斥道:
“不要胡说!孙行者是那三座山压住了,怎么得出?拿过来,等我念他那几句咒儿装了看。”
那精细鬼捧起葫芦,往空中一扔。额头冒汗,满面通红的念道:
“若有半声不肯,就上灵霄殿上,动起刀兵!”
那哪里装得了,没等精气鬼念完咒,那葫芦又落下了,而那天却还好端端的在那里。两个妖怪顿时都慌了。
“装不了。装不了!定然是一个假的!”
那两个妖怪正嚷处,孙大圣在半空里听得明白,看得真实,恐怕他们浪费得时辰多了,紧要处走了风讯,生出其他事端来,于是将身一抖,把那变葫芦的毫毛,收上身来,弄得那两妖四手皆空。
那精细鬼没了葫芦,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当时便开口问伶俐虫道:
“兄弟,拿葫芦来。”
那伶俐虫一听这话,当时就蒙了。当时便开口道:
“分明是你拿着的。为何寻我……天呀!怎么不见了?”
那精细鬼伶俐虫失去了葫芦,当时就慌了,都去地下乱摸,草里胡寻,吞袖子,揣腰间,那里得有?二妖吓得呆呆挣挣,精细鬼哭天抢地的道:
“怎的好!怎的好!当时大王将宝贝付与我们,教拿孙行者,今行者既不曾拿得,连宝贝都不见了。我们怎敢去回话?这一顿直直的打死了也!怎的好!怎的好!”
那伶俐虫此刻已经魂飞胆丧,扯着那精细鬼的袖子道:
“我们走了吧。”
那精细鬼一脸灰白,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走?往哪里走啊?”
那伶俐虫一听这话,当时就说起了自己的主意:
“不管那里走罢。若回去说没宝贝,断然是送命了。”
那精细鬼一听这话,当即便恢复了一些冷静,开口便道:
“兄弟你糊涂啊,两位大王神通广大,有移山倒海之能,我们若是走了,被赶上也难逃一死。依我看,不要走,还回去。二大王平日看你甚好,我推一句儿在你身上。他若肯将就,留得性命,说不过,就打死你我兄弟,也还在此间,莫弄得两头不着。”
行者在半空中见他们回去,又摇身一变,变作苍蝇儿飞下去,跟着小妖。而那紫金红葫芦和玉净瓶本身与那金箍棒一般是随心变化的宝物,故而那行者变成苍蝇之后也将这两个宝物藏在了耳朵眼里边。
那行者跟定那怪,不一时,到了洞里。只见那两个魔头,坐在那里饮酒。小妖朝上跪下,行者就钉在那门柜上,侧耳听着。那精气鬼和伶俐虫畏畏缩缩也不敢说话。
那金角银角一看他们二人回转,当即开口问道。
“你们来了?可拿住那孙行者了否?”
那两小妖一听这话,当即跪倒在地,只是连连叩头,金角银角一见那两个小妖如此,当时十分诧异,又问了一遍,又不敢应,只是叩头。问之再三,那精细鬼见推说不过,只得开口。
“赦小的万千死罪!赦小的万千死罪!我等执着宝贝,走到半山之中,忽遇着蓬莱山一个神仙。他问我们那里去,我们答道,拿孙行者去。那神仙听见说孙行者,他也恼他,要与我们帮功。是我们不曾叫他帮功,却将拿宝贝装人的情由,与他说了。那神仙也有个葫芦,善能装天。我们也是妄想之心,养家之意,他的装天,我的装人,与他换了罢。原说葫芦换葫芦,伶俐虫又贴他个净瓶。谁想他仙家之物,近不得凡人之手,正试演处,就连人都不见了。万望饶小的们死罪!”
那精气鬼心知那两个宝贝定然是被孙行者骗了去,但是他很明白绝不能提出孙行者三字,只推说是老神仙才能够有机会活命。
那金角大王乃是老君炼丹的时候看金炉的童子,自然是一听就知道那是孙行者做的扣。而正因为那精细鬼急中生智装糊涂保命,金角大王只当他们没有意识到那是行者的变化。只是暴跳如雷道:
“罢了!罢了!这就是孙行者假做神仙骗哄去了!那猴头神通广大,处处人熟,不知那个毛神放他出来,骗去宝贝!”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也是愤愤不平。不过因为胜过了一次行者此刻他却还有心气,开口便道:
“兄长息怒。只怪那猴头着然无礼,既有手段,便走了也罢,怎么又骗宝贝?我若没本事拿他,永不在西方路上为怪!”
“兄弟你要怎样拿他。”
那金角大王被猴头如此戏弄,拿走了宝物,原本也是怒气不息。听到银角大王这样发愿,当时就问了起来。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我们有五件宝贝,去了两件,还有三件,务要拿住他。还有七星剑与芭蕉扇在我身边,那一条幌金绳,在压龙山压龙洞老母亲那里收着哩。如今差两个小妖去请母亲来吃唐僧肉,就教他带幌金绳来拿孙行者。”
那金角大王一听这话,想了想,深以为然,不过又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兄弟你说,差哪两个去?”
银角大王一听这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精细鬼和伶俐虫,越看越恨得慌,开口便道:
“不派这样两个废物去!我一看就生气!还不快退下!”
那精细鬼和伶俐虫一听这话,当即喜出望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而后口里还不住地说道:
“造化!造化!打也不曾打,骂也不曾骂,却就饶了。”
那精细鬼和伶俐虫逃到洞外之后,那银角大王吩咐左右,开口道:
“叫那常随的伴当巴山虎、倚海龙来。”
那巴山虎和倚海龙很快领了钧命。来到近前,开口便道:
“你等需要小心仔细,快早走动,到老奶奶处,多多拜上,说请吃唐僧肉哩。就着带幌金绳来,要拿孙行者。”
那两个怪物一听这话,当即出了莲花洞,领命疾走,怎知那行者在旁,一一听得明白。他展开翅,飞将去,赶上巴山虎,钉在他身上。行经二三里,就要打杀他两个。却又住了手。
“打死他,有何难事?但他奶奶身边有那幌金绳,又不知住在何处,等我且问他一问再打。”
那行者思量了片刻,当即便定下了计策,躲离小妖,让他先行有百十步,却又摇身一变,也变做个小妖儿,戴一顶狐皮帽子,将虎皮裙子倒插上来勒住,赶上前去,叫住那两个小妖。
“走路的,等我一等!”
那倚海龙回头见是一个面善的怪物,开口便道:
“你是哪里来的?”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便上前开口道:
“哥啊,连自家人也认不得?”
那倚海龙一听这话,认了又认还是认不得那行者是个什么人,当即有些疑惑道:
“我家没有你。”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开口道:
“怎么没我,不过是我是外班。的。你我不曾会罢了。”
那巴山虎和倚海龙一听这话。当时便信了几分,毕竟自从那两位大王占山为王之后,一直在收平顶山附近的妖魔精怪,而他们两个算是金角银角的近人,外班那些却是征战的妖兵,他们确实是不认识的多。于是半信半疑的道
“外班长官,是不曾会。你往哪里去?”
那行者素来机敏,当时便开口说道:
“大王说差你二位请老奶奶来吃唐僧肉,教他就带幌金绳来拿孙行者。恐你二位走得缓,有些贪顽,误了正事,又差我来催你们快去。”
那巴山虎和倚海龙一听这话,当即便完全信了那行者的话,更不疑惑,把行者果认做一家人,急急忙忙,往前飞跑,一气又跑有八九里。惹得那行者十分疑惑:
“我不曾去过老奶奶处,不知还有多远?”
那行者话音刚落,那倚海龙伸手一指前边,开口便道:
“那座黑林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