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的仇人是个伪善的人,也可能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塞缪尔也不知道怎么劝解旺达,毕竟他知道的太少了,在不了解事件的全貌时不予评价是每个长脑子的人都应该保持的素质,他不能妄下评论。
“……他,他制造了很糟糕的东西……那害死了我的家人,但是现在他却因为他的财富被人们称颂……”
旺达不愿意回忆当年她失去一切的场景,那让她忍不住发抖。
“他创造了很糟糕的东西杀了你的父母,但是因为他有钱所以不会被定罪?”
塞缪尔觉得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转圜余地,只要他们有证据,斯塔克先生一定愿意帮这个忙的,再有钱的人还能比他还有钱?
“……米国不会认为斯塔克有罪的!即使他是个杀人狂!”
旺达的声音犹如地狱爬出来的复仇女神,塞缪尔立即被吓了一跳。
“斯塔克?”
我的天是我知道的那个斯塔克吗?米国还有其他的斯塔克吗?是我上一秒种还在想的那个斯塔克吗?
塞缪尔简直要怀疑旺达入侵了他的思想。
“……哦!天——!”
塞缪尔的排斥令旺达的头剧烈的疼痛,她发出了一声尖叫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塞缪尔这才一身冷汗的反应过来旺达所说的斯塔克并不是从他的脑子里得到的词汇,而是旺达的仇人就是托尼·斯塔克!
“……我也,不清楚……我突然觉得头痛……”
旺达不知道自己受到了精神力冲击,她傻傻的认为塞缪尔绝对不会伤害她,她缓了一会儿回答了塞缪尔,她甚至没有断开梦境的连接。
这让塞缪尔迫真的感到了愧疚。
“旺达,你的仇人是斯塔克工业的那个托尼·斯塔克吗?他袭击了你们家?”
不过就算是愧疚的塞缪尔也依旧抓住了旺达的话题继续往下询问,他在心里迅速的排了个顺序,在他看来斯塔克先生的重要性要排在旺达的前面。
斯塔克先生是他从小的偶像,是一个沉迷拯救世界弄得自己差点过劳死的超级英雄,是塞缪尔认为在地球上最像自己那个救世主师父的影子。
而旺达……
就算她是自己一直担心和教导的学生,就算她是个受到创伤误入歧途的孩子,就算她为此挣扎了良久,塞缪尔都认为旺达不是不可以舍去的。
他根本就不需要犹豫就知道斯塔克先生不可能做出去炸掉某个小姑娘的家这样的事情的。
他信任斯塔克先生。
“……不,他创造的炮弹落进了我家!”
旺达的声音听起来出离气愤,但塞缪尔却突然卡壳一样的愣住了。
“……啥??”
斯塔克工业的炮弹炸了你的家,你报仇是要找斯塔克工业的吗?
塞缪尔突然被这样的逻辑震惊了。
“旺达,但是这个炮弹是谁发射到你家的?”
要报仇的话应该找这位才对吧!
“……是恐怖分子!”
旺达的怨恨都快实体化传递给塞缪尔了。
“对啊,你的仇人不应该是发射了炮弹的恐怖分子吗?这关斯塔克工业什么事?”
过去塞缪尔一直觉得旺达至少有八九岁了,现在他却觉得这孩子是不是也就四五岁啊?
怎么这么简单的因果关系都还不懂呢?
这不是在犯罪组织洗脑把脑仁儿给甩干了吧?!
“……塞缪尔!我竟然忘记了你也是米国人!没想到你也会为斯塔克这样的人渣开脱!”
旺达第一次对塞缪尔感到了愤怒,而且是极致的愤怒。
“这和我是哪国人有什么关系,你家人被杀了应该找杀人犯报仇!而不是找买菜刀的好吧!”
塞缪尔翻个白眼表示这要真的算起来自己应该算是外星人呢。
“……可是没有斯塔克我的家人就不会死!”
旺达依旧固执己见。
“那没准你家就被汉默工业的破炸弹炸了呢?这话不合逻辑!”
塞缪尔简直要咆哮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他需要反驳一个如此浅显处处都是漏洞的观点,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难以说服的对象。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又让他感觉到了荒诞。
原来还真的有人会这样不长脑子吗?
或许这样的想法确实很刻薄了,但塞缪尔真的感觉到自己可能是和正常人在一起生活久了,都快失去忍耐无知的能力了。
“……你这个恶毒的走狗!”
旺达一气之下断掉了两人的连接,塞缪尔从梦境中突然苏醒,他坐了起来抓住从身上滑下去的被子。
“塞缪尔,您是否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
贾维斯的声音立刻响起。
“没有……我只是做了个不太愉快的梦……”
塞缪尔看向房间内随时监测自己情况的仪器,上面显出了心跳有点快以外一切正常。
“惊醒所产生的的肾上腺激素可能会让您无法立刻恢复睡眠,您需要一杯牛奶吗?”
贾维斯还是那么的贴心。
“哦,谢谢,我想我喝点水就可以了,房间里有现成的。”
塞缪尔拒绝了贾维斯大半夜操纵着机械手叮叮咣咣给自己送牛奶的建议,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冷水壶,他直接端起来喝了口水。
放下水壶后塞缪尔做了个深呼吸,在梦境里跟小孩儿吵了一架什么的清醒了回想也是够丢人的,更别说他还吵输了。
他最后那句话说的确实过分,不是斯塔克工业的炸弹也会是汉默工业的炸弹什么的……旺达肯定不想听她的家一定会被炸掉这样的话的。
但如果旺达告诉塞缪尔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个孩子的想法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人在面对巨大的悲伤时,有时候会迁怒于无辜或者非主要责任人,他们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安慰自己,但塞缪尔不愿意用这样的想法看待旺达。
他真的不认为旺达是这样无可救药的坏人,她可能是被人有意这样引导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让她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