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鱼的掐算很准,周天又出事儿了,而且还是老地方东南旋照天一带。
此时此刻,南天门九九八十一层天阶上,天兵林立,一级战争戒备!
南门的下方第八重天,不时的有一朵朵云头从东南方向飞来,云头之上挂彩的天将模样凄惨,丢盔卸甲那都是轻的,有的直接被削掉了胳膊手,有的面色干瘪,头发花白,犹若天人五衰之相。
南天门持国天王看着那路过的一个个伤将,不住的巴扎着嘴,感慨不已。
持国是一个有着很丰富看门经验的老仙人了,见过的阵势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和这次这么惨的,还属头一次。
就算是当初天庭和妖族鏖战三界山,也没有这么惨过,毕竟三界山那会,打不过打输了,直接就打死了,妖族和天庭可不讲情面。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佛国和你天庭打,它不打死人,它把你的人废掉然后放回来,美名其曰我佛慈悲。
慈悲?如果真是慈悲你就把这些仙杀了啊!
你把人家胸中五气散了,把头顶三花劈了,紫府泥丸成飞灰,这比杀了人家还难受。
一个南天门守卫天兵甲怒不可遏,“佛门真是放肆,居然把这些天将废掉,然后送回天庭,这不是羞辱天庭吗?”
另外一个天兵乙道,“何止是羞辱,简直就是打天庭的脸面,我听人说天酉天帅的侄子天灵子这一次被废掉了,太乙七重的修为一找被散空,被散空就算了,佛门的人还说天灵子和佛门有缘,想留在佛国为佛子,拜佛求那涅槃大道,这消息传回来后,天酉元帅直接气的差点轮回,天酉天帅点了天蓬元帅,让天蓬带领百万天河水军踏平佛国净土。”
旁侧瘦高个天兵丙道,“那,天蓬元帅出兵了吗?”
“没!”天兵乙懒洋洋挥手道,“太白金星不知道怎么说服了玉帝,玉帝不颁行军令,天酉天帅的调令没用,天蓬元帅没去成,现在正在李靖府邸喝闷酒呢。”
持国天王听到这里,没好气道,“一个个的哪儿来这么多闲言碎语,莫不是你们忘了祸从口出吗?”
一众天兵各个低头不敢吱声了。
天庭斩仙台下,典狱司,后院。
一个身着湛蓝色铠甲的天将躺在花苑中间,他的周围摆满了瑶池玉瓮,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一流品质瑶池佳酿,和月老喝的那个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么高档的玉酿,本该是个高兴事,但是那天将却是愁眉苦脸,骂骂咧咧,“太白狗腿子,欺负咱家最笨,净是捣鼓一些量劫气运天机天数咱不懂的东西,说的玉帝和乌龟一样蹲在凌霄宝殿,也不让出兵,也不让我出门,这么下去,老子怕是天人五衰陨落的时候也赶不上一场痛快淋漓的大战!他吗的!”
彭——
天蓬又把一壶玉瓮砸碎了,翻了个身,继续诅咒太白金星。
不远处的后门地方,李靖看着天蓬喝闷酒,不住摇头。
李靖很了解天蓬的心情,天蓬现在马上就要陨落了,他在天上这几千年为仙,荣华富贵,醉生梦死什么都享受过了,用天蓬现在的话说,我他么什么都不遗憾,就遗憾一
点,老子不是死在战场上的,而是他么的傻兮兮的死在了天人五衰上的,如果有个人能够一对一的把我杀了,哪怕是神魂俱灭,我也死的其所,也死的痛快,可是现在呢,玉帝不让老子出门,不让老子去拼命,这他么玩个什么劲儿?
就在这时,一个高冠墨袍的仙奴急匆匆走来,“天王,敖顺来访。”
李靖整顿了下袖口,朝着中堂走去道,“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他在龙宫等消息吗?”
那仙奴赔笑道,“天王,那敖烈现在已经刀架到脖子上了,就差一步命归黄泉,他这个做爹的没有赖在您这长住已经是很客气了。”
“找我有什么用?”李靖摊开手,没好气道,“天条如此,别说我李靖,就是换敖广来判,也是这个结果。”
典狱司中堂里,李靖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迎面地方敖顺一看李靖出来,也顾不上看李靖的神态心情,直接弯腰大拜,“天王,天王救命啊!”
李靖坐在中堂主位,仙奴奉上仙茶,轻轻道,“龙王何须此言,快请坐,小五,你退下!”
仙奴急忙离开,诺大中堂里就剩下了敖顺和李靖。
“不坐了,坐不下去了。”敖顺不住道,“天王,您快想想办法吧,再没有个主意的话,明天的现在,老龙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李靖看着敖顺急的转圈跳脚,皱眉道,“龙王,你也是天庭老臣了,典狱司是做什么的?你不会不清楚吧!典狱司说到底就是一个斩仙督查仙差,我们只能按照天条的规矩来办事,你家敖烈在堂堂仙家重地,花天酒地,调戏仙子,还被一众仙人撞了个正着,玉帝没有当场把他砍了,已经是给你西海面子了,你现在还让我从刀下救人,这谈何容易啊!”
敖顺坐在了一侧,龙脸拉的老长,老眼含泪,“天王所言,敖顺怎么不知,可是事已发生,世上没有个后悔药了,现在我就想保下这敖顺的性命,不管是用什么法子,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西海都愿意,只求天王给我指一条明路。”
“明路?”李靖叹了一声,“有明路我早上次就给你讲了,事情都到这种情况了,哪儿有什么明路。”
敖顺急忙道,“那,那昏路也行啊,只要能救了我那不孝龙儿,天王您想要什么西海宝物,我都给您!”
李靖想着王多鱼给自己的嘱咐,会稽山一定要弄到手。
李靖敲着茶杯,不缓不急的道,“昏路子也不是没有,就看你想怎么走了。”
敖顺双眼放光,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什么路,还请天王赐教。”
李靖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是西昆仑提出的,所以要想休平,就必须西昆仑愿意吞下这个苦果,你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去找西昆仑的云台仙子,去找七仙子,甚至去求见西王母,让他们放过你。”
“我去了!”敖顺老手哆嗦,“可是,西昆仑根本不开门,王母更是见也不想见我,至于云台仙子,她虽然在天庭,西昆仑害怕我杀人灭口,根本不让云台仙子和我龙族之人见面。”
李靖抬手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说说,你们龙族平素里骄奢豪横,动辄就是烧杀抢夺,现在连个善面都没得了,你自己把自己的路堵塞了,我能怎么帮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