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天狗手中的折扇能够刮起旋风,并且施以防御护壁,是他绝大部分实力的体现。
在吉田咲将蝴蝶刀准确的插进了折扇的扇骨后,这个武器似乎是被破坏了一般,突然停止了呼啸,那道在洞穴中肆虐的巨大旋风突然消失。
吉田咲从旋风中脱离,掉了下来,被上泽宫接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一直在扇动翅膀的鸦天狗发出一声哀嚎,气急败坏的将吉田咲的蝴蝶刀拔出来扔掉,拼命的再次扇动折扇,但这个时候折扇却被损坏了,挥出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清风。
“就趁现在,快动手!”被上泽宫抱在怀里面的“吉田咲”兴奋的拍着上泽宫的后背。
“不用你说!”
上泽宫不需要吉田咲指导,一只手抱着吉田咲,另一只手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抬手就是两枪,直接命中了鸦天狗两端的的双翼,在他那黑色的羽翼上烧出了贯穿伤,给他开了两个大洞!
无法忍受着这种痛苦继续挥舞翅膀,鸦天狗坠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自上而下的重力打破了他的桌子,就连斟满酒的酒杯也被打碎。
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失去战斗的意志,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又抽出了一把武士刀,冷不防的朝着上泽宫就劈了过来!
上泽宫早有防备,把吉田咲推开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施展枪斗术一般,手中拿着枪,一边射击一边和鸦天狗贴身战斗了起来。
鸦天狗似乎是凭借自己的风之力在空中逞凶太久了,当他的折扇和双翼失去作用后,他的剑道技术甚至还不如一个高中剑道社学习一个月的社员。
上泽宫躲过了他的几次乱挥,然后看准机会用手架住他拿刀那只手的手腕,将镭射枪贴着他的肚子连续射了六枪!
鸦天狗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起来,握住刀的手也无力了起来,靠在上泽宫身上再不动弹。
“真是麻烦,殿堂主都这么厉害吗......”
上泽宫甩了甩手,把手放在鸦天狗带着红色长鼻面具的脸上,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让他正面朝上倒地,下一刻,这句尸体便重新化为了大野源平。
这个时候的他不复一开始的倨傲,神情慌张地跪在地上,朝着上泽宫发出了求饶的声音:“大人,请饶了我!”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上泽宫将枪指在了他的脑门上,沉声道。
和大野源平的本体不同,他的阴影十分的懦弱,跪在地上忙不迭地地叫道:“我不应该放火把我的家人都烧死,我也不该去模仿掘墓者去伤害桂子,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承认了吗?你认为自己应该判什么刑?”
“死罪,我杀了好几个人,我应该被判死罪!”大野源平慌张地叫道,“我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法律的制裁?”上泽宫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啊,只可惜,就算你的判决下来了,想要执行应该也挺迟的吧。”
和死刑的判决相比,日本人在死刑的执行方面更加谨慎,通常而言,仅对犯有多重命案的罪犯执行死刑。
依据法律,死刑在判决后有漫长的上诉程序要完成,即便用尽所有上诉机会,还得由法务大臣签署执行令方可执行。
这条法律就使得法务大臣有点像亲手在杀人,所以有人就在任期内不肯签字,普遍不愿意充当刽子手的角色,反正一般任期也就一两年,拖下来留给后任大臣去杀,图个自己手上干净,所以在日本死刑的执行比判决要少。
在这种律法下,长年累月下来就会存下来大批未决的死囚犯人。
目前日本在押死囚犯人仍有一百多人,其中最关押时间最久的犯人已经关押了四十多年。
判处了死刑之后这么长时间不执行,用税金养着他,还得加强看守以免逃脱,上泽宫可不愿意这家伙有这么舒服的活法。
要是想要看到大野源平被执行死刑,上泽宫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大野源平狡辩道:“但这就是我们国家的法律啊,就算你不满,但也要遵守法律吧!”
上泽宫沉默片刻。
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想到了那足有十二个小时的录像带,想到了菊池桂子最后死亡前的场面,想到了她的笑容,和自己的约定......
和鬼不同,上泽宫知道,如果自己在殿堂中真的杀掉大野源平的话,在现实中的他失去了这部分本能,会变成一个植物人或者是一个精神病人,甚至可能当场猝死。
上泽宫虽然消灭过鬼,但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次他正是为了让自己狠下心来,才会看那让人心痛的录像带。
“你也说了对你的判刑是死刑吧,既然法务大臣不想要杀人,那就让我来吧。”
上泽宫表情变得无比冷漠,淡淡地说着,将镭射枪顶在了大野源平的头上,没有等他再次求饶,蓝色的激光直接将他爆头!
大野源平一句话都没有喊出来,他的身体便已经化作了黑色的齑粉,随着还未完全消失的风飘到了火把周围,最后一点残留的痕迹都在火焰中燃烧殆尽了。
“上泽,你这家伙,真的把他给杀了!”“吉田咲”很是惊讶,没想到上泽宫真的能够下得去手。
“有什么意见吗?”上泽宫平静地看向了吉田咲,“你对我的处理有什么不满吗?”
这是上泽宫第一次真正的杀人,但意外的,他并不感觉多么难受,反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感到有些遗憾。
就算是大野源平被自己处以极刑,但菊池桂子这条活生生的性命也已经消逝了,相比起她因无法呼吸而窒息的死法,这种死法已经算是便宜大野源平了。
“没有,这种家伙活着也是浪费资源,我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啊?”“吉田咲”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
这家伙和海德一样,都是“性本恶”的代名词,她可是巴不得这种事情出现呢。
吉田咲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上泽宫:“我只是感到好奇,我本体那家伙就算了,你可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啊,怎么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攻略这个殿堂?”
上泽宫没有回答,而是朝着洞口走了出去,“吉田咲”也跟在上泽宫的身后,两人来到了窗口,在另一边,菊池桂子正趴在窗口期待的看着这里,看到他们两个人露面,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用力的挥着手。
上泽宫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朝着菊池桂子挥了挥手作为回应,然后平静的回答了“吉田咲”的问题。
“我明明和她约好了,要把桂子救出去的,结果,我却没有实现这个诺言。现在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泄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