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是最纯真最无邪的,大人们的复杂,他们还不能体会,也还不会隐藏太多的表情,拿了分到的课本和书包,一双双眼睛看着美丽的卡戴珊,眸子中充满期待之色。
安然.卡戴珊背后,卢树同样面带笑,在他的指挥下,有学校老师抱着一筐筐东西走了下来。
面包,还有饮料。
这些学校为学生们提供的营养午餐,全是来自九鼎集团在乌克兰公司生产的。
不久前,在帕罗浮.伊万诺维奇.拉扎连科帮助下,九鼎集团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州达成了合作协议,开设了农产品加工厂,主要生产面包和各种饮料制品。并且在九鼎集团建议下,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将一部分黑土地改种杂粮,和数百名农户签下了五十年的收购协议。
所以面包,是就地取材的小麦制成,饮料,有大豆、红豆、绿豆各种豆制品饮料,也都是从当地直接收购的原材料。除了九鼎集团俄语和汉语标注的商标,从人工到生产,所有的一切,都取自乌克兰本土。
面包,是很有营养的面包,焦黄香甜,孩子们都非常喜欢吃。饮料也是可口而又鲜美的新料,营养丰富,味道还特别的浓香,在学校以及周边非常受欢迎。
一人一块面包和一瓶饮料,随着拿到食物,孩子们感激道谢后,欢呼着四散而去。
望着追逐打闹着的孩子,看着那一张张脸上的童真和烂漫,卡戴珊白皙的脸上挂着笑容,她从心里真正爱上了这个职业。
虽然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沈建南会如此慷慨,不惜耗费重金来帮助乌克兰的贫困家庭,但她相信,除了是为了打出九鼎的品牌把她营造形象,最重要的原因一定还是因为她。
就像是,爱屋及乌。
不得不说,爱情中的女人,是愚笨的,是天真的。
卢树就不一样了,他深深知道沈建南这个混蛋有多么无耻和卑鄙。
曾几何时,他担心自己的一百万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本,等到他发现自己很快回报就超过收入的时候,那种激动,令人夜不能寐。
第一资本的账面资产已经达到了二十亿美元,按照沈建南当初答应他的百分之二股权,价值就是四亿美元。可是结果......天下一公司已经不复存在了。说好的百分之二永久股份,随着天下一的不复存在,也特么彻底成了泡影。
更糟糕的是,自己的妹妹也彻底成了那个混蛋的帮凶。
每每想到沈建南当初信誓旦旦的永久百分之二,卢树都有一种吐血的感觉。
人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是赔了妹妹还连自己都赔了进去,出钱出人不说,还得像孙子一眼每天辛苦,那混蛋倒好,天天香车美人乐不思蜀。
哥,投资一个人才是最大的投资,郭家投资了朱元璋,所以成了皇亲国戚,还有比这种投资回报更大的么?
卢树就感觉心里很堵。
他没读过太多书,那年代,能够活下去已经是幸事,所以他一直把卢新月的话当做了真理。
郭子兴养女成了皇后,女儿成了贵妇,可谓是受尽宠幸,尽得皇恩。
沈建南有能力,和他交好无疑是最大的投资。
但直到后来,卢树才知道郭子兴家的结局。
国家确实是成立皇亲国戚,可特么也没有了郭家什么事,除了皇后和贵妃,郭家的股权全被剥了个干净。
卢树不由苦笑了下。
女大不中留,古人称不欺我啊!
慈善?
见鬼的慈善。
那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主义者,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连他这个大舅哥都坑,哪里来的慈悲和仁慈。
作为资本家的大舅哥,卢树还是知道很多东西的。
沈建南的目的,就是以慈善的名义推动九鼎集团在乌兰克的快速发展,有着慈善这个名头,任何挡在它前面的绊脚石,都是螳臂当车。等到九鼎这个品牌成为乌克兰最大的农产品品牌,那就等于垄断了整个乌克兰的农产品市场。
大而无形。
人谁还能不吃饭,乌克兰又是整个欧洲的粮仓,如果垄断了乌克兰的农粮市场,甚至可以间接卡主整个欧洲的咽喉。
有时候,卢树实在想不明白,沈建南这厮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居然能够想到以慈善的名义来干如此卑劣的事情,垄断的市场用屁股都想的到,到时候肯定会坐地起价,那混蛋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慈善,谁信谁特么白痴。
“卢先生。谢谢你忙吧。”
清脆柔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不太标准咬舌头的汉语。
卢树回过神,看着满脸笑容的安然.卡戴珊,心里有些戚戚然。
又是一个被那混蛋忽悠傻了的女人,自己的国家都要被那家伙给买下了,还依旧不自知,但想到自己的妹妹连自己家都给卖了,卢树顿时感觉生无可恋、
“沈小姐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沈安然嫣红的嘴角一勾,眼里泛着笑意,她很喜欢卢树的这个称呼。
“沈先生,能不能聊聊你的妹妹?”
还不是平时精明,遇到那混蛋就变成跟你一样的傻妞了。
卢树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想了想,哭诉起卢家的血泪历史。
“新月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和母亲因为一场灾难都不在了,为了活下去,我那年,揣着十块钱,去了蒙古.......”
“新月从小就很聪明懂事,总是能够敏锐感觉到危机......后来,我们两兄妹走遍全国,也算是赚了一点钱。”
“后来,她就迷上了我从香港带回去的各种经济类书......”
“谁知道,一上大学,就把人上傻了。”
听着卢树哭诉着悲惨的遭遇,安然.卡戴珊笑的花枝乱颤,吓得卢树赶紧侧过眼神。
“那家伙有那么多女人,你就不妒忌?”
“卢先生。这个问题,你有问我你妹妹么?”
“我想,她只会跟我一样骄傲,而不是妒忌。”
香港,跑马地皇家别墅。
沈建南拿着毛笔,作势准备鞋子,旁边,麻生织月展着宣纸,新川雅子帮忙搅和着墨汁,卢新月浅笑捧着茶,静静等着这家伙耍宝。
不久,沈建南做足了准备,拿气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字。
没错,就是大字。
僵直的大字在宣纸上印出来,显得丑陋不堪。
搅和着墨汁的新川雅子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她除了泡茶,也学过写字,在她眼里,沈建南完全是在用钢笔手法写毛笔字,简直是有辱书法这个称呼。
沈建南脸一黑,瞪了一眼新川雅子,但这一瞪不但没有效果,惹得三人全都嘲笑起来。
无可奈何,沈建南只好绷着脸,就像什么都没听见,拿着毛笔,继续摆弄起自己的书法境界。
大而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