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遇的筹码不多,但周边赌客倾慕于李遇的气势,纷纷跟注押闲。就连那荷官额头上也冒出涔涔汗珠,心想不会真有那么神奇的事情吧……
洗牌,发牌,看牌。
见过大场面的荷官在这一刻露怯了,她双手竟微微发抖,看牌时几乎拿不稳。
“庄家0点,闲家5点。”报出点数的时候,荷官简直要哭。
赌客们欢呼起来,李遇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位发牌的荷官,心中嘀咕着:说了等我回来时要让你吓一跳,哈哈,本人说到做到。
正准备再押注,谁料陈素夺过筹码,转身就往赌场门口走。
“不玩呢?”李遇一把拉住她。
“嗯,我怕你上头,到时全部给输回去。不如咱们先拿这些筹码去换钱,如果赌场不兑换,我们便闹,如果赌场肯兑换的话,我们就暂时不换,收回筹码再做打算。”陈素小声说。
似乎有道理……
但,还是先看看这局开庄还开闲再说。
荷官见李遇没有继续押注,心情立刻变得愉悦,她催促其他赌客赶快上筹码,怎知有赌客却问李遇:“这局你觉得应该押哪边?”
李遇当然拒绝回答这种问题。不过如果让李遇自己押的话,那肯定继续押闲,一把梭哈那种。
“你不押我也不押。”那赌客呢喃着。似乎,他今晚就想跟定李遇。
没有李遇带来的压迫感,荷官发牌也时发得更为顺畅。只见她手腕轻抖,扑克牌排成一串,然后再将扑克牌翻转,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自如。
“庄家开六点,闲家开两点,这局庄赢!”荷官清脆地道。与此同时,她偷眼看向李遇,心说要是那白痴继续梭哈买闲就好了,叫他输个底朝天!
这条牌路最终止于第十三个闲。不过李遇也没有讲错,因为他来时就放话,说至少还有三个闲,加上原本就开出的十个,恰为不多不少十三个闲。
“走。”陈素扯着李遇衣袖。
李遇抿了抿嘴唇,依依不舍地退走。脑海中有个声音严肃道:快点离开赌桌,否则你也会变成一个赌徒,这玩意,实在太上瘾了。
我上瘾呢?
李遇用力甩甩头,好像真的有些上瘾。正所谓输者长叹息,赢者怨注小……
打住!
就此打住!李遇严格命令自己,然后转身朝兑换筹码的服务台走去。他脚步很快,一下子就超过了陈素。
“等我。”陈素急忙追上前。
转眼便到服务台,李遇将筹码交给负责兑换的美女。美女把筹码摊平,一个一个地数起来,看上去并没有拒绝兑换的意思。
李遇不动声色地站在服务台前,眼角余光却关注着赌场内的动向。此刻,红鼻子和另几位打手虎视眈眈,紧盯李遇一举一动。
其实,李遇赢的这点钱对赌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如果李遇选择赢钱就走,那红鼻子等打手八成就会放过李遇,但,李遇并不希望红鼻子放过自己。
该怎样让事态升级?
服务台美女已核对完筹码,准备给现金。陈素则一个劲地朝李遇使眼色,让他按计划将筹码收回,然后另做打算。
可李遇此刻有个新的方案,这新方案,是在陈素提出的原计划上做的升级。依照陈素想法,如果赌场肯兑换现金,那就将筹码收回,这种操作,不等于在调戏服务台这位美女吗?
既如此,就干脆调戏得更露骨一点点。
“这是给你的现金。”服务台美女面无表情地道。
李遇接过钱,看着美女将刚收到的筹码混入其他筹码之中。甫一放好,李遇冷不丁地道:“这些钱将我换成筹码。”
美女以为自己听错,诧异地看着李遇。李遇重复道:“这些钱换成筹码。”
“可你不是才将筹码换成钱吗?”美女不高兴,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我突然又想继续玩,你把刚才的筹码拿回来就行。”李遇假装无辜地皱眉。
“都混在一起了!”美女瞪大眼睛。
“可你还是得给我换筹码啊,难道换个筹码还要收手续费吗?”李遇故意提高说话的音量。
美女怒火中烧,张开嘴正要反驳之时,侧旁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换筹码倒不用收什么手续费,但如果有谁故意添乱,那就不是手续费问题,而要直接没收所有筹码及现金。”
没收?
李遇心中一喜,事态发展正如他所愿。转过头,李遇盯着刚才说话的红鼻子。红鼻子则朝身旁的络腮胡壮汉使个眼色,那眼神分明在说:就是这混蛋。
看来,络腮胡应该是赌场的打手头目。可李遇并非要找什么打手头目,他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不公平!叫你们老板来给我解释!”
哈哈哈
听李遇这一说,打手们纷纷笑起来。李遇梗着脖子:“笑个屁,哪有像他这样做生意的?我换个筹码都不行吗?老板在哪,叫他出来跟我当面对质!”
络腮胡指着李遇的鼻子:“老板才没空见你这种小瘪三。”
“顾客就是上帝,在赌场也一样!”李遇气道。
此话说出,打手们笑得更欢。李遇趁热打铁地拍了拍服务台:“哼,我冲着钱成海老板的名头而来,怎料却让我大失所望!”
“呸,钱老板的名声怎是你能辱没?”络腮胡一介粗人,果然替钱成海争辩。
“我倒不想辱没钱老板,只是他这赌场的规矩我完全看不懂。如果今夜他能当面做个说明……”李遇装成委屈模样。
“钱老板今晚不在这。”络腮胡趾高气扬地打断李遇,“昨天开始就没见过他,你想找他的话,可以到流金会所看看,不过像你这种小瘪三,只怕连会所门都进不去。”
流金会所?
那不就是燕飞梧调查的地方吗?有燕飞梧在,自己不用多此一举。李遇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我才去过流金会所,那边没看到钱老板。”
络腮胡打手乃一介粗人,根本没料到李遇的话是个套。他摇摇头,随口嘟嚷:“没在流金会所的话,就不晓得钱老板在什么地方。有可能,老板去了锦绣苑,找他最近新收的那个小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