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河岸边发生的战斗所吸引而来的两人,一看到躺在地上的紫发少女之后,就齐齐想都不想地跑到了这块草地上。
“樱!樱!”
卫宫士郎快步来到了间桐樱的身旁,将她从地上扶起,抱在臂弯之中,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顿时紧张地呼唤起来。
远坂凛本来还要快他一步,但中途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仿佛有所顾忌一般,脚步忽然停滞了一会儿,便被他反超过去,靠近这边后便默默地站在几人身边。
“她的魔力几乎被抽干,生命力短缺,你再呼唤也没用,给她补充魔力才是现在应该做的。”
琉夏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道。
“Rider……这是你做的吗?”
卫宫士郎抬起头,向着投来了愤然的眼神。
“愚蠢,你应该感谢我将她救了出来才对。”
琉夏并没有在乎他的情绪,只是冷然道:“她的从者背叛了御主,将她和这两天失踪的人都囚禁在地下洞窟之中,没有我的话,她现在就不只是魔力被抽干,说不定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是这样吗……抱歉。”
卫宫士郎闻言愣了愣,低头实诚地向琉夏道了歉。
虽说昨天差点就被他杀死了一次,要说没有愤恨是不可能的,但在弄清了圣杯战争的规则之后,他对琉夏的感官就有所好转了,毕竟他在误伤他之后还救了他一命。
在他眼中,琉夏应该是那种遵守圣杯战争的规则,仅仅只和从者为敌,不会迁怒于无关人士,就连敌人的御主都不会为难的“守法”从者。
“这么说来,刚才莫非是你和樱……间桐同学的从者在战斗?”
远坂凛的眼神在间桐樱的身上转了一圈,微不可查地露出了放心的神色之后,才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琉夏,向他如此问道。
“刚才那个特大号的钢铁怪物,也是你召唤出来的?”
琉夏默不作声地转过头。
懒得回答这种白痴问题。
但他这种反应却让远坂凛,以及旁边的Archer和Saber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心中已然确认了答案,不由得暗暗心惊起来。
刚才那钢铁怪物的火力,不管是什么从者看了都得心生敬畏,望之如视神明,开始怀疑自我。
“这群人就交给你们了。”
琉夏刚刚转过身,却又回头看了几人一眼。
“记住看好间桐樱,不要再让她胡乱闯进战场里了,不然的话……别怪我会把她当作敌人来看待。”
这么说完之后,他就不再理会几人的反应,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从那个虚数黑影的身上隐约察觉到了一些憎恨和愤怒般的情绪,在面对赫拉克勒斯和所罗门的时候都没有,只是对后来出现的他展现出了类似的情绪。
琉夏不打算知道间桐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若是那黑影再次出现,并且又纠缠上他的话,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仅是卫宫士郎,就连远坂凛,甚至是那间桐樱,都让他感到相当的眼熟啊。
仔细想想,下总国、迦勒底、深海电脑乐土不都有他们被凭依之后作为其他英灵显现出来的从者吗?比方说千子村正和伊什塔尔。
尤其是间桐樱……BB、帕森莉普、梅尔特莉莉丝这些从月之圣杯战争世界而来的女人们和她都挺像的。
冬木市的这几个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被抑制力看上了还是咋地?
在他身后。
卫宫士郎听到他的话,满脸不明所以。
远坂凛却面色一凛,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那之后,善后的事宜完全被交给了教会负责。
那些失踪之后被戈尔贡吸收了大量生命力的人,都被救护车给带走,带到就近的医院中就诊,地底洞窟中那些已经死去多时的人则被交给了警方处理。
不过,在远坂凛给出了“魔术师更适合照料间桐樱”的说法之后,他们还是将间桐樱单独留了下来。
卫宫士郎想了想,也将自己的好友、间桐樱的哥哥间桐慎二一并带上,将这对兄妹一起带回了卫宫宅。
除此之外,像巨大蛇形怪物和使用火焰的人类之中流言倒也不难处理,但机神的显现却被全市人看在了眼中,还发射出了毁天灭地般的攻击,现在说不定已经引起网络舆论和喧哗了。
哪怕是那个教会的监督者,在见识到这样的阵仗之后,也似乎完全放任自流了,一点想遮掩下来的想法都没有。
当然,那么大范围的骚乱,他也没办法遮掩,顶多也只能报告给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然后他就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二世也很头疼,琉夏明面上是他的从者,所以这锅他起码得背一半。
不过,这都和即将找上门的Lancer无关。
在戈尔贡和失踪人口的案子都得到解决,二世几人都返回了幽灵公馆,有人可以代为照看格蕾之后,她便终于从洋馆出发。
并且在日上三竿之际,来到了位于商店街北侧的卫宫宅。
卫宫宅的外面铺设着一层结界。
不过并不是阻拦外人的结界,也没有诸如攻击、防御、致幻等等的作用,仅仅只有告知主人“有客来访”这一个效果而已——以魔术工房来看完全不合格。
因此,在Lancer来到卫宫宅门口的时候,作为宅邸主人的卫宫士郎便已经知晓了她的到来。
“……请进。”
前来迎客的卫宫士郎有些复杂地看了Lancer一眼,但还是礼貌地将她请了进去。
顺带一提,琉夏也一起同行了。
本来他并没有一起同行的必要,但Lancer主动邀请了他,按照她的说法,似乎是打算让他帮个忙。
在卫宫士郎的招呼之下,两人一起走进了卫宫宅中,向着道场的方向走去。
应该是提前通知过的缘故,当几人走进道场的时候,便发现Saber此时正跪坐在道场的正中央。
她卸下了一身的铠甲,换上了一套白色衬衫和蓝色长裙的组合,裙下的双腿还十分合时宜地穿上了黑色裤袜,完全是一副现代少女的打扮,只是跪坐在那里,就给人宁静致远的感觉。
只是,和她那表面的宁静相反,此刻,她脸上的神色却远远算不上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剧烈地动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