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从春秋战国时便曾经是赵国的都城,到了前隋,杨广被封晋王,这晋阳城也便成了他苦心经营之地,修晋阳宫,李渊便是太原留守,领晋阳宫监,李氏,也由此起家,后来,晋阳成为唐的北都、北京。
到五代纷乱,后唐沙陀李家,也龙兴于此,后晋石敬瑭,更是立为都城在此称帝;后汉刘知远,也是在晋阳称帝。
是以,从隋朝就存在的晋阳行宫,现今的北汉皇宫,历代修缮下,极为巍峨气派,隐隐有龙虎之气。
此时坤和宫中,歌舞升平,宫娥舞姬,在悠扬丝竹中飘起优美舞姿,金碧辉煌的大殿,飞袖如云,柳腰似林,一片靡靡。
站在尤懿懿身后,陆宁有些无奈,这位视贤妃如亲妹妹的郭皇后,还真是没有危机感啊,久居深宫,身边近侍,都是拣着好消息说,果然考虑问题的角度,有些不同凡响。
这不,远远坐在最上首的郭皇后,正笑吟吟问尤懿懿,“妹妹,你常在南朝天子身畔,可知道,若能出钱十万贯,南朝天子,可退兵否?如果可行,姐姐就是卖尽宫帛,以后日子苦一些,也劝圣上和议,免得伤了你我两家和气。”
看起来,倒好像吃了大亏,为了使得几个大家族不伤和气,甘受些委屈,很是高风亮节,又矜持的微笑,等尤懿懿奉承一般。
尤懿懿揉了揉小鼻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显然是觉得,这郭皇后虽然雍容华贵,人也算和蔼可亲,但实在没办法沟通,她眼中所见的,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世界。
“怕是,我那姐夫,不会退兵。”尤懿懿无奈道:“我姐夫此来,要尽取河东山西之地,不是为钱财而来。”
“啊?这是为何?”郭皇后脸色微微一变。
陆宁听得一呆,这还要什么原因吗?
不过显然,贤妃和她分别已久,书信中,自也不会咄咄逼人,是以,她对外间事,可说一无所知。
尤懿懿咬了咬小嘴唇,“我那姐夫,志在天下,取山西地,方能北伐契丹,是以,北国若是不降,怕几日后,我那姐夫,便会下令攻城,到时候,怕娘娘和国主,被乱军所害。”
郭皇后怔住,脸色变了数变,愕然道:“妹妹说话如此不客气,难道不知,契丹强盛可怖,不几日,援军到来,就可击溃南朝军马吗?我是不想,伤了郭、折几家的和气,又不想见到那些凶巴巴的契丹人入晋阳,是以才甘愿出银钱,妹妹却如此咄咄逼人,出言恐吓我,若是赛花在,断不会如此!”
语气已经很不悦,显然是觉得,我如此礼遇你一个小姑娘,你却伶牙俐齿恐吓我,实在太不知好歹。
尤懿懿小小叹口气,“姐姐,我这些言语,就是转述贤妃娘娘之言,只是,我山野丫头,不太会说话,姐姐莫气。”
郭皇后脸色越发不好看,摆摆手,丝竹声立时停了,舞姬们,都分散退下。
“我有些累了,妹妹也早些休息吧。”郭皇后说完,起身,便走向了偏殿。
尤懿懿回头看了陆宁一眼,见姐夫对她笑了笑,这才松口气,还有些担心,激怒了这位郭皇后,不太稳妥呢。
不过,若不对她剖析明白
,她又哪里会劝刘钧投降?
郭皇后,终究还是性情很温良的女子,在尤懿懿和陆宁回了她俩被安置的坤和宫旁侧一处小院后,又来了许多婢女,帮两人准备热水和洗漱用品,更将寝室全换了崭新被褥。
不过,尤懿懿并没有在此洗浴,太不方便,而且,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机括,被人偷窥之类的。
这处小院外面,同时也守满了军卒。
陆宁倒是不太担心,自己派出的钦使也好,贤妃身边女官来劝说郭皇后也好,暂时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现今刘钧,巴不得就这样拖下去,一直拖到契丹援军到来。
只是,郭皇后派来了几名宫娥伺候南朝来的女官起居,这却有些麻烦了。
宫娥们轮流住在寝室外间,内间,陆宁只能打地铺。
寝室床榻妆台,柜箱桌椅,都透着雍华之气,兽嘴吐出袅袅青烟,燃的香清新沁人,香泽柔和,没任何烟呛之感,宫娥们说,这龙涎香是专门贡给皇后娘娘的,看来不假。
唯有一点不好,淡金蝴蝶砖地面,实在不适合打地铺。
“你与我同睡吧!”在宫娥们帮陆宁在地上铺被褥时,尤懿懿不动声色的对陆宁说了一句。
汉宫宫娥,随之卷起被褥。
陆宁知道,自己睡地上,这小丫头肯定也睡不踏实,便也没找理由推拒。
不过,虽然都是和衣而眠,但当睡在外侧的陆宁放下床帷,动一下,床便咯吱响一声,不免令人升起异样感觉。
尤懿懿,更是脸红红的躺在最里面,看起来,小身子都僵了,动也不敢动。
陆宁心下好笑,心说深入虎穴,你个小家伙可别想太多。
何况,你正是顽皮胡闹之时,人生难得的好时光,还是先做个孩子的好。
想是这样想,不过,和这可爱秀美的小姨子躺在一张床上,感觉着她小身子微微一动,便令床咯吱一响的异样感觉,陆宁心中,自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尤其是,自己又不能睡,这几日,都准备不眠不休呢。
尤懿懿现今又喜欢色彩鲜艳的内服,在京城禁宫中服饰,有时就是十足的现代美少女,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现今和衣而卧,露出那裹着她小小秀足的可爱水蓝小袜,不免令陆宁心中痒痒,幻想这小丫头蓝袜中小小脚丫如何雪白可爱,越想,心里越是猫爪一般,一夜时间,都很是煎熬。
第二天早晨,陆宁准备下床前,实在忍不住,偷偷凑过去,在尤懿懿雪白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
立时便见,尤懿懿小脸通红,可爱的长长睫毛轻颤,显然是在用力闭紧眼睛,更握紧了蜷在胸前的小拳头。
陆宁一呆,这小丫头,显然一直半睡半醒之间,根本没睡实,自己一动,她便醒了。
忙下床,心里尴尬,懿懿这小丫头,一向很崇拜自己,自己也喜欢做她姐夫的感觉,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再多玩几年,今日的举动,只怕令自己和她这种姐夫小姨子又是挂名夫妻的暧昧关系,有些变质,那可不是自己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