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不差钱的人生,说走就走,一点不难。
5分钟地库取车,半小时包机起飞,2小时抵达沪市。
可然后呢?自以为是的感动,对现在的莎莎来说,算什么?
是,自己是可以突然出现在沪市,是可以携滔天巨富,以一种强硬的姿态,碾压莎莎心中的坚守,撕掉莎莎口中的那件衣服。
可,这样的自己,又和梦中的他有什么两样?
这样的莎莎,就真的快乐,真的幸福吗?
同样的错,没道理犯两次。
即便那是梦,可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梦。
坠落的晨风,皆空。
破碎的梦,正浓。
记忆里,绝对温柔以待的莎莎,笑容背后藏着多少忧伤,掉过多少泪,谁懂?
窗前,默不作声的林宁,这一次,更渴望平庸。
沪市,烈日当空。
临近一点的时候,一袭便装的莎莎,拎着高仿Lv,上了前往外滩的公交。
没人知道,这个即便只穿着牛仔裤短T,依旧难掩风情的姑娘,为了这次出门,足足做了近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
没人知道,给林宁的微信,莎莎只说了一半。
“我就剩一件衣服了,如果把这件衣服也丢了,我会冷死的。”
“你说让我信你一次。我想相信,真的很想。我也想有只温暖的手给我牵,我也想有具温暖的怀给我抱,我也想有个结实的肩膀给我靠。”
“可然后呢,你又能让我靠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二十年?”
“你的18岁,我的26岁,你的28岁,我的36岁。”
“你的38岁,成熟稳重,风华正茂,我的46岁,不在年轻,不在美貌。”
“那时的你,还会要我吗?那时的我,那件因贪图一时温暖就脱掉的衣服,那件唯一能保护我与我长相依的衣服,还穿得上吗?”
“下一站,半岛酒店,thenextstationhalfislandhotle.....”
机械的报站声,打断了莎莎的思绪。
捧着手机的莎莎,笑着抿了抿唇,删了微信里刚编的话。
现实不是,有的人,只适合做朋友,有些话,只适合烂在输入框。
5分钟后,半岛酒店公寓。
雄踞外滩北端,坐拥外滩黄浦江的高级公寓。
其高昂的租金加服务费,莎莎有跟莉莉吐槽过。
“你好,我去C1201,朋,朋友租了这里的房子。”
大堂外,看着门边目光如炬,身材健硕的保安小哥,第一次来这种地儿的莎莎,难免有些局促。
“您好,请在这边输入门牌号即可。”
保安小哥很客气,说话的时候,特意指了指旁边的门禁系统。
“我朋友不在家,他说租房的时候有留我的手机号。”
捏着包的手,紧了紧,莎莎习惯的咬了咬唇,实话实说道。
“如果是租房时留的,您大可直接前往酒店前台,那边会给您这边的门禁卡。”
“好,谢谢,我这就去。”
前台不远,电梯很快。
不久,总算进了C1201的莎莎,视线里是遍地的玫瑰,红的,黄的,蓝的。
是包包,3支香奈儿经典款,1支金扣大象灰爱马仕birkin,1支粉色爱马仕康康。
是高跟鞋,华伦天奴,周仰杰,ChristianLouboutin,各五双。
是名表,彩钻迪通拿,那不勒斯皇后,肖邦。
是珠宝,全套梵克雅宝四叶草。
是车钥匙,保时捷,奔驰,各一把,具体是什么看不出。
是内衣,尺码是C,款式是自己最钟爱的款。
是卡,半岛酒店的储值卡,恒隆商场的预售卡。
是突然亮起的电视屏幕,屏幕里,是林宁那张俊秀阴柔,稍显稚嫩的脸。
“喜欢吗?”
说话的是林宁,早在莎莎开门那会儿,林宁就已站在了视频头前。
“你答应过我不出现的。”
一阵恍惚,回过神的莎莎,声音很平静,攥着包包的手,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那我把视频头关了?”林宁说。
“这些东西.......”莎莎道。
“昨晚准备的。”
“呼,你黑眼圈挺重,一夜没睡?”
沉默片刻,莎莎轻舒了口气,说。
“嗯。”
“想感动我?”
“嗯。”
“想睡我?”
你知道的,做梦都想。”
“呵,算你诚实。”
“嘿,除了钱多,就这么个优点了。”
“少贫嘴,我不喜欢比我矮的。”
“我还在长身体,会长高的。”
“噗.....hahaha。”
“不许笑。”
噗的一下笑出声的莎莎,别提有多欠抽。
感觉有被冒犯到的林宁,习惯的扬起了手。
“你抬手干嘛?想打我?”
看着屏幕里的林宁,笑中带泪的莎莎,抚着胸,疑惑道。
“我就是挠挠头。”
瞬间反应过来的林宁,顺势挠了挠头,人设不能丢。
“你这顺手的架势,可不像是挠头。”
“我.....”
“说实话,在梦里,你是不是总打我?”
“绝对没有,我发誓,打你是小狗。”
举着三个手指的林宁,表情格外真诚,梦就是梦,做不得数。
“我信你,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应该也打不过我。”
“你....”
“你又想打我.....”
屏幕里,再次扬起的手,想看不到都难。
不等莎莎继续,林宁揉了揉眼,连忙道。
“想什么呢,我就是有点困,揉揉眼。”
“哦,困了就去睡觉。”莎莎说。
“那你?”林宁道。
“给我时间,我可以试着把最后一件衣服给你,但你要帮我保管好,如果有一天......”
“不会有那么一天。”
“听我说完,如果有一天你负我,我就一丝不挂的跳进黄浦江,做鬼也不放过你。”
“额.......”
“你这是什么表情?”
视线里的林宁,表情古怪的厉害,看在眼里的莎莎,索性直接问道。
“那个,你在梦里也跳过一次黄浦江,是我的人救得你。”嘴角微抽,林宁说。
“得,活该老娘给你睡。”莎莎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说什么?”林宁问。
“没什么,去睡吧。”
转身,摆手,背对林宁的莎莎,眼眶红了。
不然,信一次?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