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就是天山国向大夏国进贡的第一年。天山国的使臣带着足量的贡品,来到了大夏国的帝都,觐见皇上,而皇上也早已命令相关的大臣们,布置好行馆,给天山国的使臣居住。
据说,天山国使臣到达帝都的当天,皇上就接见了他,场面还很隆重,可见,皇上还是十分重视两国之间的关系的。
当天晚上,皇上在广贤殿设宴,邀请天山国众使臣入席,承办本次晚宴的人,依然是皇后。
不过,皇后以自己忙不过来为由,奏请皇上开恩,将一直禁足在钟庆宫的玉嫔放出来,戴罪立功,协助自己,共同筹办晚宴。
不得不说,皇后是真的十分会揣摩圣意,此时,皇上心情大好,哪里还会去追究之前的事情,自然是招待好天山国使臣最重要,于是,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皇后的请求。
并且,玉嫔不仅被放出了钟庆宫,还恢复了妃位。
当天晚上,云箫与夏天睿一起出席了晚宴。
云箫朝上面望去,玉妃就坐在距离皇后最近的那一个席位之上,其他后妃都坐在她之下。
玉妃虽然被禁足了一段时间,但是,有皇后与高家人给她撑腰,她的风采,依旧胜过其他的妃嫔。如此看来,她还是嫔妃之中,最尊贵的那一个。
云箫不禁暗道:有家族依仗的女人,就是好!
等到天山国的使臣进来的时候,云箫微微翘起唇角,抬眸望去,不禁讶然。
领头的使臣,一共有三个,后面都是随从,他们身着窄袖紧身装,琥珀色的眼睛,头发虽然也是黑色的,却全都是卷发。
不仅如此,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使臣,还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剪短,只留下末尾一条长长的辫子,用发带束住。
云箫早就听夏天睿说过,天山国的风俗,与我们大夏国迥然不同,可是,没有想到,彼此之间的居然差别这么大。
在大夏国,若是有人敢剪头发,就是大不孝,告到官府,可是要坐牢的。而且,大夏国人喜欢穿广袖长袍,这样的窄袖紧身装,对于大夏国人来说,十分不方便。
不过,云箫心中虽然惊讶,却不会像其他的嫔妃们一样议论纷纷,哪怕只是与夏天睿耳语几句,因为,这样只会显得自己孤陋寡闻。
天山国的使臣在大殿中央停住脚步,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国礼。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使臣名叫阿扎布,他对皇上说道:
“尊敬的大夏国皇上,我代表我们天山国的国君向您问安,感谢您的招待!”
皇上和颜悦色地说道:“使臣不必客气,你们远道而来,给我国带来了这么多的东西,朕理应以礼相待,等你回去的之后,记得代朕向贵国国君问好,若有机会,朕希望可以同贵国国君一起,把酒言欢,共赏歌舞!”
阿扎布闻言,立刻道:“皇上请放心,您的话,我一回国,就会第一时间传达给我国国君。我天山国希望与贵国一直友好相处,互通贸易,共同繁荣昌盛。”
皇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今天晚上,使臣们不必客气,这些酒菜歌舞,都是朕特地为使臣们准备的,你们可以尽情享用。”
使臣们又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国礼,然后,阿扎布接着说道:“多谢皇上,不过,我国国君还特地让我带来了一样我们天山国的国宝,进献给皇上,今天晚上,我已经将它带来了。”
“哦?”皇上闻言挑眉,“是什么?”
阿扎布对这底下的随从一示意,立刻便有人将他说的国宝用盘子呈上。
刘安从使臣手中接过盘子,盘子中放着一个镶有宝石的盒子,皇上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个蹴鞠大小的透明球,在大殿内辉煌灯火的映衬之下,散发着点点光晕。
皇上望向阿扎布,问道:“这是……夜明珠?”
阿扎布摇了摇头,道:“皇上,这并不是夜明珠,它只是看起来,与夜明珠有些相像。这是我天山国的国宝圣水珠,传说是由我国祖上最有名的大巫师,采集天山上至阴之水与至阳之水练就而成,在最寒冷的天山之巅,也能够触手生温,可是,不管如何将它加热,这圣水珠都不会烫手,您现在就可以伸手试一试!”
呵,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珠子,不会是阿扎布信口胡诌的吧!
云箫听完,不禁皱了皱秀眉。
另一边,皇上已经伸手摸了摸那个圣水珠,真的触手生温,十分神奇,皇上不禁双眼放光,赞道:
“这圣水珠,真的像使臣说的那样,是温热的,而且,摸起来,十分的舒服!”
阿扎布又道:“其实,这圣水珠的神奇之处,还不止这一点。这颗圣水珠还有延年益寿之功效,身体患有严重寒疾之人,只要将这圣水珠放在床上,不出半年,寒疾就能痊愈。”
皇上闻言,再次点了点头,道:“多谢贵国国君的一片心意,这圣水珠,朕便收下了。使臣请入座,晚宴马上开始。”
“这皇上!”
今天的晚宴,依旧热闹,酒香醉人,美食诱人,丝竹声不绝于耳,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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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后,回到东宫,云箫还在想天山国使臣进献的圣水珠。
云箫熟读各国史书,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圣水珠”的记载,如果真的像阿扎布说的那样,是他们祖上的大巫师炼制而成的,并不是现在炼制成的,那么,又怎么可能不会出现在天山国的史书上呢?
还是说……这圣水珠太过神秘,上位者不让记载在史书上?
夏天睿见她想得出神,便问道:“箫儿,你在想什么?”
云箫闻声,回过神来,含笑回答道:“臣妾在想那个圣水珠,天山国中,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太子殿下,在此之前,你是否有听说过这样一颗珠子?”
夏天睿笑道:“这是天山国的国宝,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的,如果不是使臣将这圣水珠送来并且详细的介绍,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云箫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原来就连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唉……”
夏天睿见状挑眉:“箫儿,你对这个圣水珠很感兴趣吗?是不是也想摸一摸?”
说完,还不忘对着云箫抖了抖眉峰。
于是,寝殿中的气氛顿时变了。
云箫立刻拉长了音调嗔道:“太子殿下,你可真会逗臣妾,圣水珠现在在父皇那里,难道臣妾还要专门跑到父皇那里去,强行要了来摸一摸吗?”
夏天睿闻言,立刻大笑起来:“我看父皇对你的印象挺好的,你若是去找父皇讨要,他一定会给你的!”
“你……”云箫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夏天睿毫不在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箫见状,懒得搭理他,起身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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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样一闹,圣水珠的事情,云箫反倒是放下了。
而天山国的使臣,在大夏国停留了三天之后,也启程返回本国。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天山国使臣离去后的第二天晚上,皇上的身体,就出现了不适之感。
起初,只是浑身乏力,皇上以为是自己操劳国事,太累了,便没有宣御医,只是比往日更早就寝。
到了次日清晨,皇上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乏力的状况,不仅没有消退,还伴随有头昏、头痛。
到了午后,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除了上述症状之外,皇上还开始呕吐,皮肤上,也陆陆续续的出现许多红疹,这些红疹,虽然不痒,却让皇上觉得异常难受。
经过御医院众位御医的共同会诊,始终无法确定,皇上这一次,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众位御医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是,承乾殿中,近身伺候皇上的宫女与内侍,接连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就连御医院的院判陈御医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也就是说,皇上病,具有十分强烈的传染性。
按照大夏国的宫规,只要身体有病的宫人,必须立即遣送至乐安堂中禁足,由专门的人,统一派送食物与水,手头上宽裕、在后宫中得脸的宫人,就可以通过银子打通关系,为自己弄来救命的药材,而没有关系可走又没有高额银两打通关系的宫人,就只能在乐安堂中等死。
宫廷,就是一个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之地。
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一个生病的奴才而轻易冒险。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三日,乐安堂中竟然传出了死讯,死的人,都是曾经在承乾殿中近身伺候皇上、而又没有门路为自己弄来药材的宫人,有宫女,也有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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