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心中终于明白。
这臭小子,竟在地牢的空气中下了毒!
“……看样子,皇后娘娘是终于意识到了啊。”
瞧着卫红菱那一脸了然又愤恨的复杂神色,第一辞眉头轻扬,笑意更甚。
“卫红菱,你当真以为那晚的那首曲子,能骗得过我的耳朵么?”
他低笑说着,又将目光投向了卫红菱腰间的那根玉箫上。
“你也当真以为,就在我刚来到西孟城时,你来偷袭我们的那一晚,我会没注意到这根玉箫,从而不去调查它的来历,和它的主人的身份么?”
“所以,早在你来之前,我便已经在城主府外找来了你们南疆的高手,摆下了专门克制《异典》的阵法……因此,你那可怜的箫声情报,根本就没往外传出一分呢”
卫红菱再次被气到。
可她已经连咳吐血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凭那气血自个儿从嘴角滑落。
见状,第一辞眨了眨眸子,干脆地又补了一刀。
“至于你想着会冒着两国决裂的危险,过来救你的那位巴阳国君嘛……不瞒娘娘您说,贤侄近日可有听见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巴阳国君近日盛宠一位年轻貌美的新贵妃,恐怕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哦”
“所以娘娘您还是同我西巡大队一块,回我海齐皇都……对了,顺便还能渐渐您的那些‘老朋友’。”
说到此,第一辞缓然站起来,很是从容雅致地转了身。
走出半步,忽又微微侧过了那轮廓完美的精致俊颜,唇边恣意勾勒而起,“到时候,您与孤的母后,还有项丞相,想必定是会聊得十分畅快呢。”
说罢,他便洒然迈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地牢。
只留那心中巨震的卫红菱,在地上默默地翻着白眼,心中万分复杂。
第二天,御驾西巡大队启程的日子。
“老臣恭送圣上,恭送娘娘!”
南城门前,武仲天率领手下将士,俯身跪在圣上的龙辇前,恭敬行礼。
而这位老将因围剿西澜峰有功,如今受第一辞所托,在新一任城主前来上任之际,暂代城主一职,继续着西孟地区疫情之后的善后工作。
“师父快快请起,且不必送了!”
第一辞亲自下了龙辇,将武仲天搀扶起来。
并微带歉疚地朝他笑了笑,眸眼轻垂,“师父,这段时间要辛苦您了……您放心,孤定会及时安排好一切,让您继续回到缘外村去颐养天年的。”
“瞧圣上您说的,老臣人到晚年还能担此重责,那是老臣的荣幸!”
俩人推来拂去了好一阵,第一辞才依依不舍地回到龙辇上。
握紧了那一直在旁侧静静观望着的,自家皇后的小手。
随着安公公一声“启程!——”,队伍缓缓而动,逐渐远去。
龙辇上,项星歪着小脑袋,依旧是默默地瞧着那自队伍启程后,便一直沉默着的男人。
而她更是读不懂他的神色。
小家伙抿着粉唇,想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