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雄面目深沉,双眸幽邃冰冷,那名跪倒在地的护卫大气也不敢喘,只觉腿脚酸麻!
片刻后,皇甫雄方回过神来,目光冷冷瞥过正在地上跪着的侍卫,冷冷说道:“好了,你起来回话!”
“多谢好汉!”那人闻言,面露喜色,本欲当即起身,然而脚下一阵踉跄,竟险些跌倒。
皇甫雄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知勃尔巾丝汗现在何处?”
“好汉明察,小的只是一个巡逻侍卫,怎么会知道鞑军大汗的去处动向呢?”那人神情慌张,带着几分畏惧。
“罢了罢了!”皇甫雄看到他那派恐惧中带着令人怜惜的模样儿,心中便不是滋味,话锋陡转,凝眸问道,“既然关于勃尔巾丝汗的事你不知道,那么我就问问你家大人的事!”
皇甫雄冷冷一笑,说道:“据我所知,你们黄大人此前不是被勃尔巾丝汗胁迫,而他手下的兵卫,也都在城外缘驻扎,怎地如今又都返回城中了?”
“好汉,小的不敢欺瞒你,此事内情,小的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嘛······”他沉吟片刻,忽凝声说道,“听说最近黄大人身旁来了两个少年男女,他们非但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据说还是奉了皇上旨意而来!”
“小的还听说,便是归陀庄的少庄主和谋士相星君也都来到这儿了,我家大人和他们两位少年人,还和相星君、归陀庄少庄主公孙楼大战了一场,但是最终相星君他们败下阵来,便不知逃往何处去了!”
“听说我家大人和那两个少年人如今关系很是密切,当然我只是负责看守皇甫门的一个小侍卫,更多的消息,我也不知道!”那人叹了口气,面色恳切,诚心说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我可没有一句假话,还请好汉饶了我吧!”
皇甫雄脑海之中便如浆糊一般稠黏,翻江倒海,思绪纷涌,他摆了摆手,目光微瞥,冷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多谢好汉!”那人闻言ꓹ一面放下心来ꓹ一面看着皇甫雄阴鸷冷沉的目光ꓹ心中又有几分揣测,“既是如此,那小的便告退了!”说话间扭头便欲开溜。
皇甫雄目光陡转,待那人行约数步之后,倏然纵身微跃ꓹ抬手之间ꓹ一枚飞镖以奔雷之势朝那人背心射去ꓹ只听“刺”的一声巨响,飞镖穿体,血液四溅ꓹ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即倒卧在一片血泊之中!
皇甫雄那深沉幽长的背影为淡淡的月色勾勒在古墙之上,令人看到,有几分凄然和畏惧!
皇甫雄身形起伏ꓹ蹿房越脊ꓹ宛如一只夜鹰般直往戍军府而去!
皇甫雄形如鬼魅ꓹ纵跃起伏之间,未曾发出点滴声响,眨眼之间,便将来到戍军府的正堂之处,游目四望,睥睨之间,便似老鹰般目光如炬!
皇甫雄屏息凝神,忖度道:“听方才那人所言,那俩人很有可能便是戴洛和慕晴茹,如今戴洛那小子武功高强,我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不如先从黄余风身上下手······”
注意既定,皇甫雄冷冷一笑,忽拔步提气,扭头径朝黄余风居处而去!
然而就在皇甫雄回眸的刹那间,身旁倏然一阵劲风鼓动,听风辨位,已知来人近在咫尺,而且内功深厚,是一个高手,故而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
皇甫雄忙即施展浑身解数,以其近日来钻研独创的“沙海掌”相应对,只间掌法施展出来,便似在身前遮天盖地的布下了一层沙尘之网,招式变幻莫测,灵动至极,攻招迅速,出人意料!
皇甫雄虽在中原西域交接所在的黄风城生活多年,但是直至近些日子,方才倏然顿悟,开创了这一套因地制宜的上乘掌法!
来人和皇甫雄在顷刻之间,已拆数十招,皇甫雄的掌法愈加雄奇莫测,诸如“狂杀蔽日”、“千里无人”等招式此起彼伏,直让来人难以招架,频频相退!
皇甫雄尽展其威,虽占了上风,但是无论掌法何等雄浑有力、往来如风,却始终沾不到敌人衣领分毫!
皇甫雄本就思绪纷繁,心中乱入浆糊,此时看到敌人攻势迅猛,偏偏自己尽展所能,却并不能将其制服,实是暴怒至极,不由冷喝一声,长身猛纵,短刃顿出,朝来人刺将过去!
此时只听到来人冷冷一笑,尔后一只鬼头法杖径自顶了过来,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寂夜,来人的恣肆笑声更是经久不歇!
来人身上的斗篷落了下来,显出真容,皇甫雄不由惊哦一声,冷声说道:“怎么会是你?”
只见来人身躯挺拔,巍峨如山,年事虽高,但是却神采奕然,手中持有一支高大而令人森然的鬼头法杖,不是相星君还是谁?
“久别重逢,没想到皇甫门主的武功更有所精进!”相星君淡淡一笑,说道,“我实在是佩服!”
“哼,换个地方说话!”皇甫雄冷冷瞥了他一眼,尔后双足轻点,便自向一处背阴无人的小巷隐匿而去!
相星君随同皇甫雄落下地来,皇甫雄回眸凝望着相星君,沉声说道:“相星君,我听说你不是被黄余风联合着两个少年人打得落荒而逃了吗,怎地如今倒有精力和我在这儿比武呢?”
相星君听了皇甫雄之言,倏然双眉凝蹙,沉声说道:“哼,黄余风无非仗着手下人多,要不然以我之能,对付他们绰绰有余!至于戴洛和慕晴茹那俩人,频频和归陀庄作对,将来我定饶不了他们!”
“什么?”皇甫雄闻言冷冷一笑,说道,“我还真猜对了,他们两个果然还真是戴洛和慕晴茹!”
皇甫雄冷冷一笑,摇头叹道:“戴洛此人,果乃祸患,可恨当时屠灭戴府之时,未将其一并杀死,使其存留至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皇甫雄抬眸,目光深沉,面如黑铁,一派若有所思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