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光,如水,远处清澈小径旁的红枫树林。谁用夕阳下的红霞余晖,深秋晨曦的白云,织成这一片凝绯的轻绡。领略时间的检阅,寒霜的敲击坚强如铁,饱经生命的惊涛骇浪,从容如磐,飞跃梢头那鲜红的高度。
不远处。一位少年站在红枫树下,感概着心中所想。
他有着精致的面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一身熟悉的红色锦袍映入眼帘,背后背着一把黑红色的刀,那刀如长枪一般,但中间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有一道分界口。腰间还有一根金色腰带,腿上穿着一双黑色靴子。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红枫树叶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只见,少年伸出手接住那片缓缓飘落的红枫叶,叹息了几声。
“乾意啊,乾意......你知道因为你一句话,毁掉了多少人吗?”
说完,他挥摆了一下袖口,又是一声轻叹。
“轩墨。”
少年的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回眸一瞧,原来是冯钰。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轩墨紧蹙着眉头疑问道。
“嗯。是加急事件。”
“嗯?说说。”
说完,冯钰就从袖口中掏出那张沾着血迹的书信。
记:“南疆动乱,将近数百南疆人涌入边疆之中,服饰各样相仿中土。现提醒刀宗门主加派人手镇守边疆战门,至此。”
“书信从哪来?”
冯钰踮起脚尖,用手将轩墨的那对好看的眉毛“摁平”,她道:“不要皱眉头。”
轩墨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张书信是我拦截下来的。”
“哦?”
“今日辰时在战门附近的树林发现打斗痕迹,在我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人,从他的服饰上来看应该是边疆战士,还有一人苟活在山洞之中,最后被我活捕,现关押在地下室。”
“唉,最近江湖动乱,现在连南疆人这边都出现了暴乱,恐怕不久之后一场恶战将会被打响,要是早些时候那家伙也在就好了.......”
“你指的是乾意吗?”
轩墨点了点头,微微颔首,望着天,长叹一声气,他道:“是啊......”
“难不成他的实力还仅次于你?”
“不。他比我要强出很多,很多。”
“何以见解?”
“你可知前些阵子恒山满门被屠?”
“当然,那可是。”冯钰突然止住了言语,倒吸一口冷气后,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不会是...他一人所为吧。”
轩墨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盯着她的双眼,说道:“不错,正是他一人所为。恒山实力不俗,更别提那些已经在江湖榜上有名的长老和高战精英,倘若要是我一人单闯恒山,还未必能够安然无恙地从中坦然出来。而他,不仅身上一处伤痕没有,就连剑意也没消耗见底。想想,就让人发指。”
冯钰听后,背后直竖寒毛,她不敢相信一个成天在他们面前扮演着的跳梁小丑竟然是能够排山倒海的“传奇人物”。
“至恒山被屠之后,当时整个江湖都被乾意的所作所为威慑住了,以至于现在江湖上各大门派争先恐后地抢夺恒山地盘,动乱出新的矛盾。一个人能够引发整个江湖的动乱,你说,这人实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所谓一人一剑,斩出排山倒海之势,描述的人正是——乾意。”
此时一位步履匆忙的门徒跑到轩墨的面前,禀报道:“门主,不好了,其他宗门带人直接闹上刀宗大门门前了。”
“岂有此理!翻天了还!”
说完,轩墨怒挥宽袖径直朝大门走去。
——————
只见,轩墨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些围堵在山门口的那行人,怒斥道:“不知这是我刀宗山门?!还是各位收到我轩墨亲邀而登门拜访?!简直荒唐!”
“新任门主?嗯?罢了,咱们直接开门见山,你也别假惺惺的了,说吧,开个价。”
轩墨紧蹙着眉头疑问道:“开何价?”
“呵,假装不知情吗?堂堂刀宗门主竟也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眼前这人,眼神淡然下来,面目含肃杀之气紧盯着轩墨。
“够了!我忍不住了,不管怎么样老子现在就是想要了你这条贱命!”
说完,那人二话不说抽刀就冲了上来,轩墨冷哼一声,轻声道:“说,我愿意恭听,打,我乐意奉陪到底。”
“一个新上任的门主就在这给我装起横来了?!告诉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我妻女!罪恶之人......”
轩墨听到这,仰天大笑了几声,瞪着他说道:“无凭无据就把事情堆放在我头上?难道这就是你们弄铁宗的做事风格吗?”
“呵。”
轩墨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人的攻击,随即下意识地用掌推开这人。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被轩墨这一掌推到了墙体上,动弹不得。他轻咳了几声,吐出嘴中的血,大笑了几声,说道:“果真是邪门歪道啊!哈哈哈!”
轩墨并未理会他,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他细思揣摩。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做出多余动作,就这样看着轩墨走进大门。突然,轩墨站在了大门口,回身说道:“清则自清。不要颠倒是非。”
“呸!去你丫的刀宗!”刚从墙体上下来的那人,踉跄地站在原地,破口大骂道。
忽然一阵疾风从众人面前吹过,此时的轩墨已经站在了那人的面前,手掐着他的脖颈,将他举起,“注意你的措词!”
“呸。”那人吐了一口唾沫在轩墨的脸上,随后又是几声大笑。
轩墨叹了声气,将他放下,冯钰见状,从腰间掏出手帕,递交给他。
“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是我轩墨所为,我刀宗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但希望下一次你不要盲目上山,还把站门的门徒性命杀害,不然,我定让你好看。”
说完,轩墨转过身,直接朝剑宗走去。
那人站在原地,就这样狠狠地盯着他,暗自咂舌道:“我会让你跪着求我的。”
——————
此时的轩墨打了一盆清澈的水,慢慢地坑下头,将脸埋进水之中。
“无非问心无愧,可难了却心头之恨,方才那人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的乞求,唉。罢了罢了。倒是可怜了两个站门的门徒了,对不住,对不住.......”
“没想到一向沉着冷静的你,竟也会勃然大怒。”
轩墨从水盆中抬起头,用宽袖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脸蛋,苦笑道:“只不过是正常的情绪失控罢了。”
“可是因为那俩门徒?”
轩墨点了点头,回应道:“倘若要是发现的及时,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说到底,还是我没留心眼。”
“不,这事你并没有错,方才那人的态度也表明了,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估计想死的心都已经抉择好了,可惜就可惜在那两条人命上......”
“最近的事情真的越来越过于繁琐了。对了,冯钰,过几日我要前往边疆,到时候这刀宗就拜托你和大师兄了。”
“怎么?你这是要一人去镇守战门不成?”
“姑且有这想法。”
冯钰一听,大笑了两声,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说道:“轩墨,你不是佛,没必要为了普度众生而牺牲自己,你死了换来的只会是暂时的和平,所有事情都是具有突发性的,但原点总归是美好的,你懂我这句话吗?”
“早些年,我和你有过同样的想法,甚至比你还要美好,可回到这充满硝烟味的现实,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败涂地。多少次的谈判失败,多少次的放鱼归海,哪一次被珍惜过了?换来的只会是一波又一波的猛烈强攻,在南疆人眼中他们就是好战,不管地盘不地盘.......”
“那你怎就知道你说的这些不是道听途说?你亲眼应征过还是亲自上阵过?方才你自个也说了,没有证据就不要颠倒黑白。”
轩墨听到后,刚刚还无神的双眼立刻变得明亮了起来。“或许,可以试一试,搏一搏。”
“嗯?”冯钰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出神的轩墨,疑问了一声。
“可能事情的原点只是想换来一片土地,供养南疆人新一代的出生,对于那种荒无人烟的沙漠,最想拥有的无非是...庄稼。为什么他们一次次的进攻边疆长城而不是选择最左侧防守最薄弱的城镇,担忧还是怜悯?为什么他们明知道这会引火自焚,但还是会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前去进攻边疆。为的不就是...一个安静的生活静土吗?他们不想打扰城镇的宁静生活,因为他们的一切很美好。美好的事物,谁又会忍心去破坏掉。”
轩墨回过神来,满脸高兴地盯着冯钰,而此时的冯钰还一脸茫然地迷糊着看着他,刚想开口就直接被轩墨揽进怀中,他抱紧着冯钰,咧开嘴角说道:“盛情难忘。”
“为何道谢?”
“一语点醒梦中人,方才没有你那一席话,可能我还纠结事情的复杂性。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边疆停战,有望!”
冯钰轻笑了两声,细声道:“那我就乖乖地等你凯旋而归。”
——————
过了几日,轩墨只身一人驾着汗血宝马前往边疆长城,在那里,新的一场战争已经被正式打响。
“来吧,让我亲手组织这场变故的无闹之争吧。”
可谁知道前方在等着的却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