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圆圆的法定年龄不足十四岁,按照刑法,不具备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
就算路圆圆是上户口的时候谎报了出生日期,但户口既然上了,那就是受法律认可的。
顿了一下,宋廷川又继续道:
“另外,路圆圆带去的那两个男生虽然具备了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但只要他们咬死自己从头到尾只是袖手旁观,没有插嘴一句,依旧是按照疑罪从无处理。”
最后宋廷川拍板:
“说白了,那个摄影师拍下的画面,给了路圆圆他们三个推手最好的脱罪证明。”
因为视频很清楚,罗雪就是自己一个爬上的窗户,就是自己一个人跳的楼。
就像一个人因为承受不了网络暴力而自杀,所有那些参与网络暴力的人都不会有事一样。
苏男叹了一口气,抿唇不语。
宋廷川又给苏男喂了一个饺子,见她心情低落下去,宋廷川不免嗤笑:
“有什么好难过的,自杀说白了是自己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凭什么要别人给买单?”
他的语气中透着苏男已经许久不见的那种尖锐和刻薄。
但是苏男知道,在自杀这件事情上,宋廷川永远不会去同情那个选择自杀的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是最恨“自杀”这两个字的,这个人无疑是宋廷川。
宋母的死带给了宋廷川一整个童年的颓废和消沉。
对于这种轻易放弃自己生命而不考虑丝毫后果的人,他的态度永远都不会变——漠视甚至是无视。
苏男握紧了宋廷川的手,宋廷川笑了一下,表情倒是没有多少沉重。
“我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案子你已经可以放下了,不管路圆圆在罗雪死的这件事情上占有多大的责任,事实就是,自杀是罗雪自己的选择。”
很多人冲动自杀的人都抱着自己死了要让对方后悔内疚一辈子的想法。
但事实上,如果一个人真的期盼你死,那就说明这个人的思维已经不可以用道德去约束了。
你的死除了让对方拍手叫好外,掀不起任何波澜。
就像罗雪的死,因为证据不足无法提起诉讼,路圆圆几人甚至连金钱上的赔偿都不用。
这就是现实。
苏男静默半晌,长出了一口气后才道:
“那行,我们不聊这个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你要转正了?”
苏男白了宋廷川一眼:
“哪儿那么快?是这次这个案件我表现好,之前我给吴队提过找人的事,他允许了。”
换句话说,如果杏儿还活着的话,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苏男握着汤匙的手一紧,手背隐隐有青筋凸起。
但他低垂着眸,苏男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半晌,他才抬起头,“什么时候?”
这是在问苏男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查。
“这周五吧,因为按我们之前的所学,除了户籍档案外,各个暗网那边也要打通,才能增大找人的几率,我这两天正在遍历国内的各个暗网,争取不遗漏,一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