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秀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回到丁香身边拔出插入丁香死穴的绣针,就着丁香的衣服把绣针擦了擦,然后连并着秀萝里的其它绣针,全都收进腰封中,然后朝屋外走去。
她刚走出院子,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一队迈着整齐步伐,手扶腰刀的轻甲兵士,轻甲上有鳞状纹路,其身份昭然若揭。
龙鳞卫!
既是皇帝的手中的兵刃,也是皇帝的外罩护甲,世家眼中的皇帝走狗,百姓眼中的恶犬凶兽。
打头之人,方兰秀认识。
龙鳞卫都统的义子,瞿谷,和兄长极为不对付。
方兰秀眸子一沉,兄长若是落在龙鳞卫手中,处境只怕不好。
只盼……
瞿谷看到方兰秀,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鳞纹,眼里若有所思,随后勾了勾嘴角,上扬的嘴角透着一股阴狠和嘲讽。
“方小姐倒是自觉,我还没去拿人,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兰秀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我兄长呢?”
“你说方靖安?”
方兰秀不语,她就一个
兄长,这人明知故问。
没有如愿看到大将军独女惊慌失措、哭哭啼啼求饶,反而见她这么镇定。
不是假装的镇定,而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镇定。
瞿谷有些诧异,紧接着冷冷笑一声。
看来这位将军爱女也不是一无是处。
“方靖安朝堂之上对皇上不敬,惊了圣驾,现已打入死牢,怎么,方小姐不知道?”他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瞿谷伸出食指往前动了动,立刻有几名龙鳞卫出列,越过瞿谷和方兰秀走进院中。
没多会儿,一名龙鳞卫跑出院子,凑在瞿谷耳边耳语两句。
瞿谷皱眉,狐疑的目光落在方兰秀身上。
“人是你杀的?”
方兰秀状似思考,然后慢腾腾开口。
“你猜。”
瞿谷额头紧了紧,从没听说过方大将军爱女是这种性格。
不是说方兰秀这人温和柔顺么,这种噎人的德性哪里温柔弱了?
“方小姐好毒辣的手段。”
“过奖过奖,比不得你们龙鳞卫,况且,不过一个家奴,处置了便
处置了。”
方兰秀提脚,在龙鳞卫警惕的目光中不满地再次开口。
“不是来抓我的吗,怎么还走不走?”
瞿谷:……
就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不是说方兰秀胆小懦弱吗?
瞿谷脸色变换不停,死死地盯着方兰秀打量,十分怀疑人被换了,眼前这人只怕不是真的方兰秀。
“你真是方兰秀?”
方兰秀突然轻笑,“丁香那死丫头也问过我同一个问题,瞿统领和死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答案和之前一样,要不你找丁香问问,我瞧瞿统领这么紧张,到有些疑惑了,那丫头莫不是瞿统领的相好?要不要趁机在此结个?”
瞿谷脸色难看,阴声道,“从不知方小姐是如此巧言令色、粗鄙之人。”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你们私底下不是总爱嘲讽我是屠夫的女儿吗,屠夫之女哪来的真雅致可言?你们都想多了,脑补是病,得治。”
方兰秀说完后,自己就先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