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皙的侧脸衬着昏黄的灯光,棱角柔和了几分,樱红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燕祁淡淡问道:“她怎么了?”
暗一半跪在那里,禀报道:“温小姐辱骂皇后娘娘,言辞极其恶劣,说出来都是污了陛下的耳朵。”
暗七忙不迭补充道:“她还诅咒皇后娘娘,说要她……不得好死之类的。”
暗一忙侧过眼眸瞪了暗七一眼,低声道:“暗七,注意言辞!”
听到这话,燕祁瞬间沉下了那张绝美的脸,手里捏着的笔都直接断了,白皙的脸颊半边隐没在黑暗中,看着竟是有几分阴森。
“不得好死?”
“朕看她是活腻味了。”
帝王的雷霆之怒。
暗一和暗七瞬间低下头,“禀陛下,属下已经将那个女人关到了天牢,听候陛下发落。”
略略按捺住心头的怒火。
燕祁沉声道:“温丞相知道这事吗?”
暗一和暗七对视一眼。
“应该不知道,额……温丞相好像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女儿,丞相府也根本没有找过她。”
燕祁:“……”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抬手将捏着的笔放在了桌案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来。
“去天牢。”
天牢里面。
竖立的高墙上开着狭小的窗户,月光从那里透进来,照亮犯人们惨白的脸。
牢房外是长长幽暗的走道,墙壁上挂着火把,走道尽头掩藏在黑暗之中。
温媛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被暗七放了两条蛇进去,然后里面时不时传出尖叫声来。
“啊啊啊啊啊啊,滚开啊,不要过来,恶心的东西!”
燕祁抬步走到了牢房前。
一身雪色常服的绝美帝王,芝兰玉树般的人,与这阴暗潮湿的牢房极不相衬。
近乎仙人的美貌,眼角眉梢勾勒几分清风朗月。
他淡淡扫了眼对面牢房里的人,蹙起眉,微微有些不悦。
躲在角落里面的温媛,她抬起头就看到了燕祁,眼眸瞬间一凉,然后也顾不得怕蛇了,几乎是冲过来抓住牢房的栏杆。
然后伸出手,朝着燕祁的方向抓去。
“陛下,您是来救我的吧,我就知道您不会这么狠心?”
“是那两个卑贱的侍卫,无缘无故抓臣女进来。”
说着,她一手指向了暗一和暗七。
听到温媛的话,燕祁眼皮一跳。
这样的话,这女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和她很熟么?
“放肆。”
平淡而又凉薄的两个字。
却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温媛的头上,让她清醒了几分。
燕祁不紧不慢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辱骂和诅咒自己的长姐,未来的皇后?”
提到温喻。
温媛一下子就炸了。
“温喻,又是温喻,她凭什么这么好命,她那个贱人凭什么能当皇后?”
“不过是一个下堂弃妇而已!”
“她那种贱人就该被千人骑万人压……啊!”
歇斯底里的怒吼,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庞,温媛原本清秀的眉眼染上了疯狂。
燕祁根本听不下去这种话。
他抬手,袖子一甩。
一道雪亮的剑光,几乎划破夜色的绝美弧度。
硬生生地扎进了温媛胸口的,是一柄锋利至极的匕首,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你该死。”
男人低磁的嗓音,压抑的极致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