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箭矢破空而至,但箭塔上站哨的袁军甲士却无任何惊慌,反倒是聊起来。
“传闻曹操帐下良将如云,他本人更是有大才之人。现在看来,浪得虚名而已。”
“此话怎讲?”
“我看曹操全不如大将军,这接连数日,大将军可白捡了不少箭矢。”
“哈哈哈~你所言甚是。”
接连数日,曹操消耗了不少箭矢。见营外满地的箭矢,张勋便令人将其回收。
不讲那些甲士,就连张勋本人也在为他自己此决定而沾沾自喜。
箭矢不比长戟等兵刃,打造需耗费不少时间,绝对是战场上较珍贵的东西。
“这乌云遮月的,莫不是要下雨了吧?”
“担忧这作甚?咱这差事能避雨。”
有箭矢扎中箭塔的围栏,但站哨的甲士未显任何惧意。
与往日相同,对岸飞来的箭矢最多只能至此,箭塔上的甲士只需后退两步便可无忧。
“也对,担心这些作甚?待替换的兄弟来,就回帐睡觉了。”
依然从容的聊着,全不顾飞来的箭矢。更未察觉河面上,正靠近的危险。
“贼军也差不多……额!”
箭矢轻松扎穿甲胄,直刺入其胸膛。中头彩的袁军甲士,话只到一半,便痛呼倒地一命呜呼,他的战友则直接呆立原地,瞪大着双眼。
来的太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但凶险的战场上,怎容得半点分神?再两支箭矢飞来,不偏不倚,其立马倒在血泊中,未来得及示警。
沿线所有箭塔皆遭突袭。箭塔上燃着的火把,给夏侯渊军指明了目标。
营中巡逻的甲士发现异样时,木/竹筏、快船也已抵岸。
夏侯渊持强弓率先跳下快船,搭箭便放,也不高呼冲锋。另外三百擅射甲士亦是如此。
守营寨大门的甲士陆续被中箭倒地。
“敌袭!敌袭!敌袭!”营中接连传出高呼声。
紧随夏侯渊之后乘快舟的许褚,持长柄大刀跳上岸,便有一名羽林卫甲士牵来战马。
因皆是快船、木竹筏等,所以随数百甲士至对岸的战马少之甚少。总之羽林卫只带来六匹战马。
“斩杀张勋,杀!”许褚翻身上马,领五骑便冲进敌营。
这五骑是许褚精心挑选的,不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全无问题。
“如典韦兄弟所言,许褚果然勇猛。”见许褚只领五骑便率先朝敌营冲杀,夏侯渊不禁感叹。
这时部卒替夏侯渊牵来战马,提来长柄大刀。夏侯渊收起强弓,接过大刀,翻身上马“众将士随本将军冲杀,冲入敌营后便齐声高呼“张勋已被诛杀,降者免死”且要点火烧营帐。”
无论敌军信否,点燃营帐能烧死人否,此都是个百试不爽的点子。
贼军越是混乱,越好乘机摸鱼。
夏侯渊策马冲入敌营,身后是持长戟数百精锐,加之羽林卫。
帐外有人高呼敌袭,帐中睡觉的袁军兵卒,有的甚至不相信。又是贼军对岸放箭袭扰吧?有甚大惊小怪的?
直到喊杀声已至他们帐外。闻帐外打斗声,观血溅营帐上,或是自己营帐被点燃。前不信的兵卒才胡乱披上战甲,实则大部分人连戎服都未来得及穿,便拿起兵刃就冲出帐外。
而迎接他们的是精锐的敌军甲士,还有那用不可挡的骑马杀神。
许褚杀入营寨之后,挥着他的长柄大刀,犹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袁军兵卒胆寒。
“张勋已被诛杀,降者免死!”兵刃相撞声,喊杀声,痛呼声,夹杂在一起。
某些被点燃的帐篷,火势虽未散开,但也很大。
四万人的营寨,逐步陷入不可控的混乱中。
虽睡了整下午,但张勋依然因饮酒而头疼,所以醒后不久又倒头睡,直到现在被吵醒。
“大将军,贼军杀入大营了!”进来禀报的亲卫神色慌张。
“贼军怎可能突然杀来?!”张勋不相信。但是帐外传来的喊杀声,又不得不使他相信。
“千真万确,贼军确已杀进来了!且贼军正喊……”亲卫吞吞吐吐。
张勋见状大怒“喊什么?”
“禀大将军,贼军齐喊“张勋已被诛杀,降者免死”现营中已混乱。”
张勋闻言,只觉胸口一阵绞痛。紧接迅速下床榻“替本将军披甲。”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稳住大军伺机反击,或者突围,总之不至于全军覆没。
张勋走出营帐,其亲卫便牵来战马。张勋翻身上马,战况收其眼底,却不见多少贼军,但自己部卒确已混乱。
此显然是自乱阵脚啊!
张勋便举起其提枪,大吼道:“本将军在此,休要混乱!”
“哈哈哈~汝便是张勋?某谯县许褚,奉陛下旨意,取尔首级!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