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脚步声由远至近,正欲上榻休息的雷簿立床榻边微锁眉头。
未多时,便有名小校匆匆进来,朝雷簿拜道:“禀将军,贼军杀入城来了!”
“什么?!”雷簿双目圆瞪。
“贼军混在逃回来的兵卒中,乘机袭夺我城门,紧接又有逾千贼军杀入城中,现正与我军于城楼上鏖战。”小校全身微颤,不敢看雷簿。
“速整兵马,定要将贼军击退!”
雷簿下令,又急步走至挂兵刃、战甲的木架前,迅速穿戴。
“诺。”小校应诺退出。
雷簿穿戴好战甲、提起铁枪出帐,已有数千精锐集结,他翻身上战马,振臂高呼,便朝城楼扑去。
只要及时救援,就能击退贼军,夺回城门。
军营是距城楼不远的校场,雷簿亦住在其中。只需几分钟,骑兵便能从军营杀至城楼。
城楼守军数量不少,绕是魏续有一千精锐步卒,也不能轻松夺取城楼。
喊杀声震天,上城楼的阶梯躺着不少双方阵亡兵卒的尸体,尚温的血正随阶梯流淌。
魏续挥舞长戟击,又有两名袁军甲士没于其长戟下。愈战愈勇的魏续,忽闻城中马蹄声与喊杀声,锁眉循声望去。
守城门的一百甲士能经得住骑兵冲锋否?魏续心头没底,但城门不容有失,就算不能夺取城楼。
“汝领人去抵挡贼援军,若丢失城门,某定不轻饶汝!”魏续换来距他很近的小校。
“诺。”小校未犹豫,便引两百甲士冲下城楼。
小校知即将面对的是敌骑兵,此乃九死一生。但他依然义无反顾,所谓富贵险中求。
但这时又闻城外骑兵杀至,魏续精神当即为之一振,举戟高呼“温侯已率大军杀到,众将士随本将军杀敌建功!杀!”
城楼上的并州军听吕布率大军杀到,士气更盛。反观袁军,已愈难支撑。
雷簿手持铁枪,一马当先。见门洞前只有约百名敌军甲士,便高呼“夺回城门,一个不留,杀!”
后面数百骑响应。
终究是骑兵速度太快,两百并州军甲士还未冲下城楼,门洞前的一百甲士,只得原地列阵迎敌。
虽是精锐,但因缺少盾牌,也难抵挡骑兵冲击。严阵以待,汗水随他们脸颊滑落,个个心头皆生有恐惧,但也无人后退。
“尔等让开,本侯要亲斩贼守将!”
就在这时,响起震天吼声。门洞前列阵的甲士,迅速左右散开。
吕布手持方天戟,凭胯下赤兔马,已将大军甩在身后,一人一骑率先杀入城,直面雷簿的数百骑兵。
凭赤兔马的速度与力量,吕布瞬间冲杀入雷簿的数百骑兵中,转眼间便挑杀雷簿十几名骑兵。
吕布的勇猛当即使雷簿的数百骑兵怯战。
“谁能取他首级,本将军定奏请陛下封侯!”雷簿见状,只得以此来振奋军心。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随雷簿话音落,原本怯战的骑兵便有纷纷怒吼朝吕布扑过去。
“汝便是贼首?今日本侯定要亲取汝首级!”
雷簿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见吕布时就该策马逃走,此也不至于丢掉性命。
雷簿闻声大惊,这时才想起策马逃走,
不知是否是雷簿这时才意识到眼前将领就是号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
反正他连与叫板的勇气都没有,便策马逃走。
这时并州铁骑也冲杀入城中,雷簿的数百骑兵根本不够并州铁骑塞牙缝。
吕布见雷簿逃走,便不再屠杀小卒,策马追击。
雷簿军步卒也杀至,就于这城巷中,与并州铁骑搏杀。
城巷中,无埋伏的情况下,骑兵对步兵依然存在优势。现是仲氏的“精锐”步卒对阵并州铁骑,其状况可想而知。
城巷中愈发混乱,雷簿已顾不得帐下部卒,只顾策马奔逃。而吕布则猛追不舍。
“汝今日休想逃脱!”
赤兔马之名亦非浪得虚名,绕是雷簿本距吕布尚有段距离,且是率先策马逃走,终也逃不过。
赤兔马穿梭战场,犹如闪电,已到雷簿旁边。
“汝就不敢与本侯一战?真乃鼠辈也!”吕布此时只需轻挥方天戟,便能将雷簿挑落马下,但未如此做。
雷簿惊得不行,更加不敢与吕布对阵,依然拼命策马,欲逃走。
吕布眉头微蹙“果真鼠辈也!”话落,便挥方天戟直将雷簿挑落马下。
“吁~”吕布勒停赤兔马,观地上已一命呜呼的雷簿,不屑轻哼。
亲眼见雷簿被吕布挑杀的袁军兵卒首先进一步混乱,然后并州军又大喊“尔等统帅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袁军当即全面崩溃,或是放下兵刃投降,或是从其他城门逃出城去。
吕布攻取平阿城。